李氏失禮的大叫,讓範家的幾個男人都皺緊了眉頭,範老頭直起腰來看了眼周圍,還好附近沒什麼人在地裡忙活,不然丟人真是丟死了。
範老頭的臉上有些擱不住,瞧着李氏暗瞪了幾眼,警告李氏能收斂點。
不過範老頭離的遠,李氏並沒有瞧見範老頭瞪她的眼神,瞪了相當於沒瞪一樣,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效果。
惠娘回過頭看了李氏一眼,要她有事就說,沒事她就去忙活去了,那裡有功夫和她閒扯。
李氏被惠孃的話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雙眼睛跟個牛眼似的,直溜溜的盯着她,“柳氏,把你手上戴着的東西給我取下來,我要。”
“要是我說不給呢。”惠娘挑眉道,真當是以前的那個柳惠娘嗎?李氏要什麼她就得給嗎?雖然這東西她多的很,但也沒道理就這麼給了李氏吧?
“我是你婆婆,我要什麼,你自然得給。”李氏說的理直氣壯,雖然是柳氏戴過的,但至少也能讓自己的手少受傷不是嗎?
惠娘怒極反笑,見過無恥的,沒見過李氏這麼無恥的,居然拿是她婆婆這個藉口來說事,李氏想要也可以,不過自己可不會這麼輕易的給了她,總該有些好處拿吧,惠娘這樣想着。
“李氏,你又在鬧那門?”範老頭咆哮着,兩遍的臉因爲生氣而變得通紅,這個死老婆子,真是沒那天消停過,在家是這樣,在外面又是這樣,自己怎麼打罵都無果,真是越老越瘋狂了不成。
“什麼鬧那門。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在鬧了,好好幹你的活。”李氏一句話直接堵了範老頭。
範林兄弟幾個,都沒吭聲,聽了李氏的話,臉上都覺得有些掛不住,都沒想到他們娘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問兒媳要東西。
範銘聽到李氏爲難惠孃的聲音,已經從田的中間朝惠娘這邊走過來了,問李氏好端端的幹嗎又爲難他媳婦,要是想要那手套和手袖的話,直接和他說就是了。他不會不給的,範銘說這話的時候,惠娘已經感覺到他滔天的怒氣。
給範銘遞過去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李氏猛吸一口氣。她還是頭一次被範銘這麼頂撞,臉上有些掛不住,但轉眼一想到她要的東西還沒得手,立馬回過神來,“老三。發那麼大火做什麼?別忘了我是你娘,再說我又沒做什麼,只不過問你媳婦要點東西而已,你就那麼大的火氣,你要是不信的話,問你媳婦是不是這麼回事?是吧。老三媳婦。”
兩人都看向了惠娘,後者眉眼帶笑,李氏倒是會變的快。她那是要,分明和搶差不多,惠娘臉色不變,笑道:“是啊。”
範銘一愣,沒想到媳婦竟然應了他孃的話。他聽到的明明不是這樣的,是他娘想搶行要了她媳婦的東西。再說他剛纔都說了把自己手裡的給他孃的,爲什麼他娘現在沒反應,莫非他娘故意裝沒聽到,來爲難他媳婦?
李氏更加得意,任你柳氏再厲害,還不是不敢不應,臉上笑得慈悲,“你看吧,我們婆媳倆正在好好的說着這件事情呢,老三你就先忙自己的去吧。”李氏恨不得範銘立馬就走,別在插手這件事情。
李氏要是知道,她剛纔因爲生氣,而沒注意聽範銘後面的話,要知道她想要的東西被範銘直接送上門來,自己卻沒要的話,不知道被氣成什麼樣呢。
範銘轉眼看向惠娘,惠娘朝他點了點頭,託範銘的福,惠娘已經想到怎麼打發李氏了。
“走吧,走吧,等會兒你爹又該說你了。”
等範銘一走,李氏又恢復了她原本張狂的模樣,張口就問惠娘要她手上的東西,這回惠娘很大方的把手套和手袖子從手上脫了下來,一臉猶豫道:“娘,你要也可以,不過這不是我做的,是我花錢從鎮上買回來的,娘你要的話,這麼說也得給錢吧?雖然是我戴過的,但也算很新了。”惠娘說着還舉起來給李氏看了看。
李氏現在已經被嘔的說不出話來了,就這麼點破東西,居然要錢,又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惠娘瞧李氏猶豫的樣子,以爲她不要了,又收了回去,“你做什麼?”李氏急忙開口。
“娘,你不是不要了嗎?”惠娘一臉無害的說道。
“誰說不要的,不過錢我是沒有給你的,就當你做兒媳的孝敬我的,就行了。”李氏依然是拿出她做婆婆的架子來。
惠娘對李氏無語了,沒想到她又拿這個說事,自然是不會給她了,免得今天要手套後天就要他們家的錢了,這毛病惠娘可不會讓李氏養成習慣的。
“你到底給不給吧。”李氏給惠娘下最後通牒。
“我還是那句話,娘你要是要就給錢,沒有錢,我就不給。”她還就不信了,李氏還能真下來從她手裡搶過去不成。
“你……”李氏瞪直了眼睛。
“阿銘,那邊沒什麼事兒吧?”範老頭朝過來的範銘關心的問道。
“沒事。”範銘說着違心的話,怎麼可能會沒事,想也知道他媳婦是不想讓他爲難,才附和他孃的。
範老頭說了一句那就好,就沒再多說什麼了,低下頭去割田裡的稻子,心裡也有些稍稍的放心,但耳朵一直是豎起來的,仔細的聽着李氏那邊的動靜,過了許久範老頭才發現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一直沒過來。
便問扭頭問一旁的範林和范姜,問他們倆是怎麼回事,這雙搶一天都還沒過,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就想偷懶不成?範老頭心裡有些不悅。
範林和范姜自然是沒話說,因爲具體是什麼情況,他們兩個也不知道。
“你們兩個......”範老頭已經沒話可說了,要罵他們兩個沒用的話,就是在間接的說自己,所以範老頭這才閉嘴。
範林和范姜對視一眼,各自想着回去好好教訓她們一頓,害的自己在範老頭面前丟面子。
李氏猶豫了半響,才吐出三個字,“多少錢?”她就看這柳氏能說出個什麼價位來,到時候自己再做決定也行。
惠娘笑的一臉燦爛,“不貴,十文錢。”
“十文錢?柳氏,這麼點東西居然要十文錢,你怎麼不去搶。”李氏怒罵道。
“物有所值,當然值十文錢了。”惠娘面不改色,再說十文錢也算便宜的了,沒要李氏二三十文錢算她的運氣。
“值個屁。”李氏滿口髒話。
“哦,原來它比屁還不值錢啊,那娘你還搶着要。”
李氏氣的沒話說了,一張嘴哆嗦個不停,眼睛一臉憤怒的瞪着惠娘。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惠娘也不在理會李氏,想着自己來了這麼久了還沒幹活,範老頭肯定有意見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惠娘怕的是萬一範老頭說活兒沒幹完,不許早些回去,就慘了。
果然,惠娘一走,李氏也沒在叫她,更沒說問她要手套和手袖的話了,老老實實的挽褲子下田忙和了,對於從來一毛不拔的李氏來說,十文錢也算是一比不小的數目,那能輕易用出去,要是別人給她送錢,那就另當別論了。
時刻關注惠娘這邊的範老頭和範銘,瞧着這邊好似和平的結束了,自然就放下心來,也不知道媳婦吃虧沒有,範銘在心裡想。
小李氏和馬氏來了之後,沒見到預想中的好戲,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來晚了,好戲結束了?
馬氏就算剛纔腦子反應慢,這會兒也明白過來,沒見到李氏和柳氏兩個大打出手,心裡還是有些遺憾的。
一下午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中途如花和如玉倆人過來送了一次水,待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李氏被稻子劃的難受,手腕上也癢的很,便有些受不了了,最後還是厚着臉皮再次找惠娘要手套和手袖。
“娘,你不嫌棄這是我戴過的?”惠娘問道,不是她懷疑,而是就李氏這性格,怎麼可能會要別人用過的東西呢,而且還是要花錢的。
“不嫌棄,你快點脫下來給我吧,錢我回去就給你。”李氏和顏悅色道,這下她可是沒怎麼計較。
“那你等會兒。”惠娘說着就要上田埂,去找她帶過來的東西,只要李氏不那麼張狂的對她說話,惠娘也不會態度那麼差的對她。
李氏也沒說什麼,老是的等在原地,等惠娘把她要的東西拿來,過了一會兒,惠娘便拿出一雙新的手套還有一雙新的手袖出來,遞給李氏。
李氏毫不遲疑的接了過去,洗乾淨了手就戴了上去,也沒去計較那麼多。
可馬氏和小李氏就不一樣了,兩個人怒氣衝衝的瞪着惠娘,“三弟妹,你還有這手套和手袖爲什麼不拿出來給我們幾個用,看我們幾個的手成什麼樣子了,偏要娘求你了,你纔拿出來,你這是懷的什麼壞心眼,故意是想讓娘難堪嗎?”小李氏再次挑撥起來。
“二嫂,這又不是我的,我怎麼說拿就拿出來,再說你什麼時候又問我了,況且先前娘自己不要的,能怪我嗎?”惠娘把自己摘了個乾淨,本來是李氏自己不肯出錢買的,能怪她嗎?
再說她也不是好惹的,容忍小李氏挑撥一次,不能容忍她第二次,再說就算是她有,無緣無故的憑什麼給她們兩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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