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秋喜兒能在生不如死的日子中活下來,就是因爲她掛念着孩子,所以她拼命的求生,從不放棄,由此可見,孩子在她心中是多麼的重要,秋周氏不但毀她和孩子的清白,還詛咒她的孩子,這不但碰到了她的底線,還觸動了她的怒火,她不想忍了,全身上上下下散發出濃烈的冰冷氣息,屋裡的氣溫瞬間降了下來……
“娘,你是長輩,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秋鐵頭先出聲了,語氣滿是悲憤,身爲親祖母,怎麼可以對孫女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來。
“我說什麼話了,我說的是事實,你這個不孝子,竟然爲了個賠錢貨跟我頂嘴,我生你、養你的恩情你都忘了乾乾淨淨了,根本就不當我是你娘,你這個……”秋周氏大罵着。
“啪……”
一聲巨響,打斷了秋周氏的話,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猛地朝發出巨響的地方看去。
只見秋喜兒周圍散發着寒氣,神情冰冷,那雙眸子更加不敢對視,而她腳邊有着一堆已經五馬分屍,分不出形狀的木板。
然而熟悉的人都知道,那一堆爛木板曾經是一張完好結實的桌子,-就是強壯的大男人拿上工具也難以弄爛,而秋喜兒竟然空手一掌拍爛了,這力道也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
“阿婆,我敬你是長輩,但是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我,詛咒我的孩子,有失長輩的身份,甚至……其心甚毒。”秋喜兒冷冷地看着秋周氏,冰冷的話,一字字的敲進秋周氏的腦海。
秋周氏臉色又紅又白,極爲難看。
“你……你反了你……”秋周氏指着秋喜兒說不出話,除了震驚。那就憤怒和害怕,那是那一掌拍在自己身上那就死定了。
“你這個怪物……”接着,秋周氏下了結論,正常人怎麼可能有這力道,肯定是怪物!
“怪物?!”秋喜兒嘴角勾了勾,定定地看着秋周氏,“阿婆你就是這樣子說自己的親孫女的,我是怪物,那你是什麼,還有。你侮辱我,毀我名聲,你以爲秋家的名聲還能好到哪裡去,你偏心不喜歡我也就罷了,難道就要害得秋家子孫因爲你的話而擡不起頭來嗎,那你就是秋家的罪人,不,你已經是秋家的罪人了,因爲你的偏心。你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因爲你嘴巴的刻薄,性子霸道無理。不知給秋家丟了多少臉面,還什麼都不知道,當自己有多好,你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說你的。如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裡說教。”
秋周氏從來沒被如此直白的指責過,而且還是小輩,她最討厭的孫女。憑什麼!
“你……你大逆不道……不孝……大逆不道……不孝……”她氣得語無倫次,只有不停地重複着這幾句幾話。
“不孝有三,第一種不孝就是一味順從,有過錯而不說,導致父母陷入不義之中,阿婆,今日我就大逆不道了,我說的話,你最好聽進去,約束好自己,要是害了秋家的名聲,那就是你的罪過。”秋喜兒冷聲道。
她的話自然是火上澆油,秋周氏的火氣直冒,但是又發泄不出來,氣得渾身發抖,指着秋喜兒,嘴巴抽動着就是說不出話來,下一刻似乎就要氣暈過去,在其他人的驚心膽戰中,她終於冒出了一句話,“你這個大逆不道的,不是秋家子孫,我沒你這個孫女。”
秋鐵頭和秋夏氏驚恐了,但是現場的氣氛壓抑得他們說不出一句話來。
秋喜兒帶起了冷冷的笑意,秋周氏的偏心和刻薄,根本就沒當她是孫女,因此,從小到大,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如今她再也不受這委屈了,不是秋周氏的孫女,她會活得更好。
所以,對於秋周氏的話,她沒有一絲害怕,道:“既然阿婆說我不是你的孫女,我無話可說,但是之前侮辱說我孩子的話,我不想在聽到第二次,否則被我要是做出什麼事來,就像這張桌子般,就別怪我了。”秋喜兒冷冷地看着秋周氏,那通身的冰冷直逼秋周氏,那無形的壓力頓時壓去……
如今的秋喜兒看着很恐怖,那雙漆黑透亮的雙眼飽含着威脅更是讓人害怕!
秋周氏驚恐地往後跌了幾步,秋喜兒竟然讓她呼吸不過來,太可怕了!
秋喜兒很滿意自己所造成的效果,繼續道:“還有,我妹妹的婚事,也不是阿婆你該做主的,誰要是想要算計雨兒的婚事,我絕對不會放過。”
她恐怖的視線在老屋等人的身上一一看去,被看到的人都被嚇出了冷汗。
秋喜兒的氣勢沒有再隱藏,隔下狠話,叫上父母,就離開了,也不再理會身後的人是怎麼想的,老屋這羣,那個叫什麼來的,嗯,極品,她真的沒那精力一往以來的“斯文”方法來應付,那麼就直接用“粗魯”的辦法快速的壓制他們!
大家震驚地看着全然陌生的秋喜兒,誰也不敢再說話了。
看着秋喜兒離去的身影,秋鐵頭和秋夏氏也回神了,今天,父母的話讓他們傷透了心,也不想再待下去,不過走之前還落下話,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這婚事。
看着三人離去,老屋頓時鬧騰了起來,都是聲討秋喜兒一家的,其中最爲重要針對對象就是秋喜兒……
離開老屋,秋鐵頭和秋夏氏安靜地跟在秋喜兒身後,想到自家女兒的變化,他們的臉上的神情極爲複雜……
秋喜兒受不了那一直落在自己背上的視線,停下腳步,回身看向父母,溫和地問:“爹、娘,你們是不是有話要說。”
“沒。”兩人異口同聲,那緊張的模樣誰也不相信他們說的是真話。
“你們是不是怪我對阿婆說那些話,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事了。”秋喜兒一副好女兒的模樣問。
“沒,爹和你娘都沒用,沒能保護你,你能保護自己,爹孃爲你高興。“秋鐵頭連忙道,神情除了安慰外,自然就是複雜不明的情緒了。
秋夏氏也附和,“喜兒,你爹說得不錯,你對你阿婆說的話我們雖然太驚訝了,但是你沒錯,你這是在保護自己,你阿婆太過分了,這事不能怪你。”
兩人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他們也共同想到,女兒是變得硬氣了,但是這和曾經不管受了什麼委屈都不說一句、就算長輩再無理、也會乖巧受教的女兒一下之間變化得太多了,他們有些接受不了;還有就是女兒變得硬氣是好事,可是和老屋鬧得這麼僵真的好嗎?以後要是發生什麼事,沒有家族的依靠,又怎麼辦?
這個年代是很看重家族力量的,也怪不得兩人如此憂心起來。
對於父母的話,秋喜兒還是高興的,有些落寞的道:“爹,娘,我也不想這樣和阿婆頂嘴的,只是阿婆太過分了,我受不了,我肚子的孩子是我以後的後代,更是我以後的依靠,我能好好活下去的奔頭,孩子比我的命還重要,如今,我婦道人家一個,我只有堅強起來,想到曾經,就是因爲我的柔軟的性子纔會被程家欺負道如此地步,今後我不會再因爲我柔軟的性子而被人欺負了,也是爲了更好的保護我的孩子,爹孃就是不認同我,我也要這麼做。”
她這話是要告訴父母,孩子的重要性,只有這樣,父母也能看重這孩子。
同時她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爲,給了父母很大的震驚,這也算是解釋了。
而對於老屋,兩家之間的關係,秋喜兒從沒有在意過,而且她更加喜歡這兩家的關係更差,這樣也省得他們靠着一點血緣關係來算計自家,剛纔的行爲對老屋會有些震撼的作用,但同時也會激怒老屋的人,他們對於自己的行爲一定會想辦法對自己進行好好的“教育”,不過無所謂,他們要做出什麼,她絕對不會容忍了。
不過那,她也不想因爲老屋的關心讓父母擔心,或者有什麼誤會的,那也卻只能讓父母醒悟,更加反感老屋的人,懂得去反抗,這樣,纔不會被欺負,她的立場也會比較好。
“喜兒……”
秋鐵頭和秋夏氏都憂心地看着秋喜兒。
“喜兒,娘知道你是好孩子,對於你阿婆的事,你沒錯,娘就是擔心你,你和你阿婆硬碰硬,到時候會傷到你的,想到剛纔你阿婆打你的時候,我就害怕的緊,你說你還懷着孩子的……”秋夏氏心有餘悸地道。
秋鐵頭聽着也想到剛纔秋周氏出手打人的事來,也擔心地道:“喜兒,以後遇到你阿婆能避就避,你也知道你阿婆的性子,要是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兩人說話之間,自然對父母、公婆也是很不滿了起來,但是沒辦法,哪裡必定是長輩,能忍則忍,能退就退吧!
這兩人被欺壓久了,要一下子間翻身做主也是不可能的。
聽着這話,秋喜兒也只有暫時地點了點頭,免得父母過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