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山被老婆問得愣住。他不就是想叫那丫頭直接嫁給兒子,爲他們柳家生個孩子嘛,怎麼這事有問題?
他看向躺在門板上嗷嗷直叫的柳懷水,突然反應過來。是啊,兒子的命根子都毀了,他還怎麼叫那丫頭來續香火?
敢情他老婆把這事想岔了,誤會了他的意思。
“怎麼?說不出來了?”張氏伸手就擰住了柳翠山的耳朵,火大地說:“你這老東西,是不是早就盯上那小狐媚子了?是不是想借着懷水這事,就此娶她進門當小再給你生兒子?”
“哎……哎呀,鬆、鬆手!這還有其他人在呢……有話不會回家關了門再說?”柳翠山伸手抓住張氏擰着他耳朵的手,心裡又急又氣,不由得聲音大了起來:“再這樣,我就真把那丫頭娶進門!”
柳翠山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真愣住。
敢情這柳翠山一直都打着那丫頭的主意啊。
門外的木紫鳶聽到柳翠山的話,嘴角抽了抽。
這個老傢伙還真不拿鏡子照照他自個是什麼樣!居然敢打她的主意,也不看看她願不願意。
“主人,他哪來的臉啊?”小七氣的哼哼道:“這柳家,盡出極品啊。”
“臉?”木紫鳶在心裡好笑:“柳家的人有臉嗎?沒看到啊。”
木紫鳶剛和小七說完,又聽到柳翠山在院子裡大叫了起來。
“別!大家別誤會。口誤,是口誤。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小丫頭動了歪心思呢。這還不是被我這婆娘給氣的口無遮攔了嘛。”
柳翠山也被他自個的話嚇到,看着跟着來的人都一臉狐疑的表情,顧不得耳朵仍被張氏擰着,一邊解釋,一邊不停地擺着手。
可是,他的話已出口,不管他現在如何解釋,大家都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揣測着他話裡的真假。
“口誤?”張氏冷哼一聲,又坐到地上大哭了起來。
“怎麼可能是口誤?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恪守本分,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還爲你們柳家生了個兒子。你說,你若是心裡沒這想法,怎麼可能說得出來這種話?”
柳翠枝的臉色也不好看。
若是柳翠山真的娶了木紫鳶,那丫頭不就成了她大嫂了?這個輩分一下就升到她頭上去了。
之前木紫鳶因爲她是長輩而不能對她動手。若是成了她大嫂,那她還有好日子過嗎?
梅寒香看着柳翠山一臉的皺紋,心裡偷偷地樂了起來。
若是木紫鳶真的被大舅娶回家當了小妾,跟了這個老男人,又有個這麼厲害的正室,她還有好日子過嗎?她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爹,沒想到你也打着那丫頭的主意啊……你可不能跟兒子爭啊……”柳懷水聽到他爹的話,顧不得關鍵部位還疼着,從門板上坐了起來,衝着柳翠山就叫了起來。
柳翠山看着周圍異樣的目光,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若是他心裡真有過這種想法,他還就受着這些人的目光了。問題是,他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想法啊。
那丫頭漂亮是漂亮,可那小身板,太瘦了。抱起來就一把骨頭,哪有自家婆娘抱着舒服啊?
“臭小子,別亂說,我心裡只有你娘一個人。”柳翠山衝着柳懷水喝斥道。
張氏聽了柳翠山這類似表白的話,心裡總算舒服了一些,不再抓着剛纔的口誤不放。
“三妹,這大半夜的,木紫鳶那丫頭也不在房間,她到底去哪了?”柳翠山沉聲道:“把她找回來,總得給我們家一個交待。”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那丫頭去哪了啊。”柳翠枝看了眼主屋,道:“剛剛你也聽到了,那小野種說她出去了。”
“出去了?”柳翠山冷哼一聲,道:“我們又沒進屋看一下,說不定她就躲在裡面不敢出來。老二,去把門給弄開,我倒是要看看,那丫頭究竟是不是在屋子裡。”
“好。”柳家老二柳翠樹答應着,就往主屋走去。
他平常幹慣力氣活,想要撞開主屋的門,是輕而易舉的事。
“唉,躲不掉了。”木紫鳶嘆氣,不想木安楠受到驚嚇。
木紫鳶從口袋裡拿了一根聚力草握在手心,防止他們真的動手時,她就找機會吃下去。
“呵,祝他們好運。”小七萌萌的聲音響起。
“小七,你是哪邊的?”木紫鳶的腳步頓了下,皺眉問道:“居然祝他們好運?”
“主人,他們又不是你的對手。我是怕他們被你修理的太慘。”小七嘿嘿地笑道。
“放心,我可不是那麼暴力的人。我是很講道理的。他們若是不爲難我,這聚力草我就不吃了。你不是說,吃這個會有副作用嘛。我還是少吃爲妙。”
“嗯。那我祝主人好運嘍。”小七嘻嘻笑道。
木紫鳶的嘴角往上挑了挑,恢復了一臉沉靜的模樣,走進了院子。
“柳大叔是在找我嗎?”木紫鳶看向柳翠山。
“木丫頭,你果真不在屋子裡?”柳翠山沉着臉。
這大半夜的,一個小姑娘家獨自一人出門幹什麼?
“是啊。”木紫鳶點頭,道:“晚上吃太撐了,出去散散步。”
“小賤人,你還我孫子來。”張氏大叫着走到木紫鳶面前,伸手就想抓住她的衣領。
木紫鳶輕巧地往旁邊移了一步,躲開張氏伸到她面前的手,奇怪道:“張嬸子,你什麼時候抱的孫子啊?還有,你幹嘛要衝着我發火?”
“你這小賤人還在裝傻……哎呀我不活了……我的水兒啊……我的孫子啊……”
張氏見抓不到木紫鳶,又坐到地上大哭大鬧了起來。
木紫鳶瞟了眼柳懷水,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木紫鳶,你……你好歹毒啊!”柳懷水看到木紫鳶,立馬大叫了起來。
“咦?這不是柳哥哥嘛,你怎麼躺在地上啊?”木紫鳶問。
“我躺地上?”柳懷水火大道:“還不是你?你這歹毒的丫頭,你……”
“我?”木紫鳶不解地問:“我怎麼了?你爲何說我歹毒?”
“木丫頭,懷水傷了子孫……咳、嗯,傷了重要的地方,是不是你弄的?”柳翠山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