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要死要活必須要這本書的逸二小姐,此時卻根本仿若未聞一樣。
一雙纖細的胳膊,死死的箍着東宮珏的腿,幾乎都要纏上兩圈。
哪裡會聽守衛的話放手?
她就那麼癡呆呆的抱着東宮珏的腿一臉的傻笑,那副幸福的模樣,似乎就算是天神下凡,也無法打擾她一般。
東宮珏被她勒的大腿都疼得麻了,見守衛哄不走逸二小姐,只能秉着自己還有一點好運的妄想,對他再次問道:“你真的確定,這個瘋子就是逸府二小姐?我在金竹鎮多年,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逸府還有個二小姐呢?”
守衛蹲着哄逸二小姐無果,這會兒也只能無辜的擡起頭,再次無情的澆滅東宮珏的最後一點希望:“東宮大人,小的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以前也只聽說過逸府只有兩位公子。至於爲什麼會知道還有這位二小姐,還要從兩天前說起。那天小的奉命來這裡,協助逸府儘快清理家當。”
“當時,逸二小姐是由逸夫人和逸老爺親自接走的,小的聽逸府的下人,也就是我的表嬸說。原本這二小姐在十歲之前還是好好的,一直養在京城是準備嫁給官宦子弟的。”
“誰知道,就在十歲那年,二小姐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就只對俊美男子感興趣,行爲舉止孟浪到不行!無論找什麼大夫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沒辦法,逸家老爺纔在西郊這裡單獨建了一個別院,把二小姐從京城接回來。而在這裡伺候的都是女子,也是爲了防止二小姐再受到什麼刺激發病,這一晃已經過去十年!”
沒想到,這個守衛還知道的不少。
逸二小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東宮珏根本就不想知道,他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誰能來救救他,讓他脫離這個女、色、魔的魔掌。
誰知道,他剛想到女、色、魔這個詞,下面最隱私的部位,就被人當衆抓了一下。
東宮珏再度尖叫一聲,那聲音絕對只能用悽慘才能來形容啊!
士兵一看東宮珏連命根子都差點被人拽下來,這會兒也不敢再看戲,一個個衝了上去,瞬間就控制住了逸二小姐。
東宮珏剛剛喘過來一口氣,就聽到門口有人急急稟報:“逸二公子到!”
其實經過稟報之後,是要得到主人家允許才能進去的。
奈何逸輕狂心裡着急,哪裡還等的了?
就算是於理不合,也總好過二姐在人家丟人現眼。
所以,幾乎是聲音剛落,逸輕狂就衝進屋內。
一眼就看到,一羣男人抓着自家未出閣的二姐,而瘋瘋癲癲頭髮凌亂的二姐已經看不到臉,正伸着手用力去抓什麼東西。
順着那雙手,逸輕狂不出意外的看到一個俊俏書生。
“小生東宮珏,見過逸二公子。”東宮珏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就算剛纔差點被人揪掉命根子,這會兒見了重要人物,他也能恢復幾分的正常。
“東宮珏?你是宋伯伯家裡的幕僚?”逸輕狂望着東宮珏微微一蹙眉,卻是很快想起他是誰來。
“正是。”東宮珏儒雅溫潤的一點頭,若不是臉上的怒容實在很難消退,只怕沒人會想到,他剛纔經歷過什麼。
逸輕狂雖然沒問屋裡到底怎麼了,在看到東宮珏的時候,也已經可以猜個清楚。
在心底暗暗嘆氣,他面上卻不能說什麼。
逸二小姐再不好,也是他的一奶同胞,拆了她的臺自己也跟着丟面子。
更何況,區區一個幕僚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
“東宮公子,我逸府雖然只是個農商結合的小門戶,可是就算說到宋伯伯那裡,他也是要給我爹幾分面子的。你,懂嗎?”逸輕狂輕蔑的警告了東宮珏一眼,負手而立傲慢的姿態,眼底清清楚楚的寫着對東宮珏的不屑。
稱呼雖然很客氣的叫着公子,可是實際話裡的意思,卻是全然沒有一點尊重。
這話說得,可真是又狠又絕啊!
第一句話就是告訴東宮珏,就算逸府只是農商結合的小地主家,你東宮珏的身份也配不起。
第二句話就是告訴東宮珏,就連金竹鎮的鎮守都要給逸府老爺的面子,無論今天發生什麼,東宮珏都別想討到便宜。
無論是你想上告,還是想趁機迎娶逸二小姐,都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逸府不是你能高攀,更不是你能贏得了的。
欺人欺到這個地步,逸輕狂也算是莊千落兩輩子見到過,第一個這樣囂張不是東西的。
東宮珏不是傻子,莊千落能想到的,他又怎可能想不到呢?
原本還因爲掙扎和生氣,緋紅得不成樣子的俊顏,這會兒又徹底的白了下來。
聞言足足木了十秒,他才俯身溫潤的行禮,語調努力恢復正常,卻還是在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僵硬:“小生謹記逸二公子的教誨,恭送二小姐和二公子!”
“哼!”逸輕狂勾起脣角冷哼一聲,這就要轉頭帶着自家二姐離開。
可是就在這一轉頭之間,他匆匆進屋忽略的兩個人,卻是在這一眼用餘光看見了。
他原本想離開的腳步,也這樣停了下來,然後身子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上坐在最裡面書桌裡的莊千落和千城覆,驚訝的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方便麪的事兒是一級機密。
不僅東宮珏和這些士兵不敢泄漏,就算宋大人和田胖子也不敢泄漏一言半語的。
東宮珏聽到逸輕狂這樣問,雖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認識莊千落和千城覆,卻還是趕緊代替接話道:“東紅園的事兒,是宋大人吩咐下來的,暫時由小生代爲打理。至於莊姑娘和千公子,則是小生請來協助打理園子的。”
原本只是想打發逸輕狂走,卻沒想到只是這樣一句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話,卻是招來逸輕狂輕蔑的嘲諷:“本公子問你了嗎?一個小小的幕僚,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代替宋伯伯打理園子?莫不是你假公濟私,在這裡養着這個花癡淫,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