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嫣然手裡菜刀滑落,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
“小然,”王嬸一直注意着雲嫣然,第一時間衝了上來,程大業腳步停頓了一下,還是抱着老爺子進了屋。
“孩子,我的孩子,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乾孃呀。”王嬸淚眼婆娑地抱着如木頭一般,不動不語的雲嫣然。
雲嫣然此刻心裡很亂,要是沒完沒了的過這樣的日子,真的覺得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泥瓦匠們不知所措,先回了新屋,繼續幹活。
沒有一會,程大業跑了出來,看見雲嫣然,胸口一痛。
三兩步到了雲嫣然身邊,“嬸子,我來吧。”
王嬸看了看,終究不好說什麼,轉身離開。
“小然,”
“大業,”
兩人同時開口。
“我沒有怪你,”
“你怪我嗎?”
亦是同時開口。
雲嫣然沒有再說話,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
“小然,這事,是我對不起你,讓你煩心了。”程大業悶悶地說道,
“以後你不要再拿刀跟人拼命了,我在你身後,以後拿刀這種事,我來。好不好?”程大業緩緩擡起雲嫣然的頭,眼眶中淚水在打轉,
“你知道嗎?剛剛,我很害怕,怕你出事,怕你傷了自己,小然,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大業,我……”
“你不用道歉,你沒有做錯,以後你看不順眼,可以打,想要殺人,我來。”
程大業溫柔安撫,雲嫣然的心,慢慢回暖,身體也不再麻木。
“小然,你累了,你去休息吧,屋子快要好了,等到搬了新家,我們去鎮上給你買兩個丫鬟,你以後就在家裡閒着,我去買地來種,我養你。”
“嗯,”雲嫣然淡淡應着,任憑漢子把自己抱起來,進了屋。
把雲嫣然安頓好,程大業去了竈火房,在王嬸的幫助下,沒一會,飯菜好了,泥瓦匠們回來吃飯。
院子裡,比往日沉寂了許多。
程大業先把飯菜端給雲嫣然,接着去了隔壁房間。
老爺子已經醒了,拉着一張臉。
“爺,吃飯了。”
“吃什麼吃,”老爺子生氣的扭過臉去。
“爺,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程大業不解,把飯菜擺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我告訴你,要不你把那小妖女趕出去,要不然,這飯我就不吃了。”
老爺子指着雲嫣然的房間,聲音反而更大了。
“爺,小然是我未來的媳婦兒,我是不會趕他走的,既然您也覺得跟我們生活不下去了,你的兒子們也來找你了,你回去吧。說好的斷親了,就徹底斷乾淨,以後村裡人就不會笑話了。”
程大業聲音不高不低,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你,你這個狗雜種,你現在長本事了,你要趕我走,我告訴你,今兒個,我偏不走了。”
老爺子坐在牀上,耍起了賴來。
“那隨便你好了,飯菜我端來了。”程大業說完轉身就走,去了隔壁房間。
雲嫣然坐在牀上,心裡感動,又爲程大業默哀,有個這樣的爺爺,程大業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