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是擔心我們會說出去的話,我只能說我不會,你可以安心了,”慕娘淡淡的道。
夏冰定定的看着慕娘:“我知道你不會說。”她曾經親眼見到過慕娘撞破喬蓮花勾引吳灝黎的事兒,她們姐妹倆那麼大的仇,她都沒有將那事兒往外說一個字。
慕娘驚詫了一下:“那你還來找我們幹啥?”
夏冰頓了頓,看一眼慕娘身旁的俞澤,纔對慕娘道:“我只想跟你說。”
慕娘好整以暇的看着夏冰,她的眼眶雖然還是紅紅的,但是眸中的眼神卻已經不是早上再里正家求饒時的楚楚可憐,此時的她,眸中全然是決絕之色,慕娘捫心自問,若是這個夏冰從前沒算計過她的話,拋開人品不看,單看頭腦和理智,她還是很欣賞這個女子的。
夏冰也不說話,只是耐心的等待着慕孃的答覆。
慕娘道:“有話快說,你想跟我說話還想談條件嗎?”
“我是爲你好,你如果覺得有些事兒他可以聽的話,”夏冰這話裡倒有些威脅的味道了。
慕娘眨了眨眼:“你現在是在挑撥離間嗎?我們沒那麼好騙。”
夏冰咬着脣不說話了,一副非要跟慕娘私聊的架勢,俞澤驟然轉身:“我先進去。”
慕娘倒是很驚訝他的識相,她還以爲他非得聽呢。
慕娘衝着夏冰道:“現在說吧。”
“我嫁給張家之前的確流過一個孩子,你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嗎?”
“我不感興趣。”
“是喬大郎的,他逼着我跟他行苟且之事,之後得知我有了孩子,他還把我推下山,想要摔死我,幸好我命大,才活了下來。”夏冰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情緒都是激動的。
“所以呢?”
夏冰很驚訝慕孃的淡定,卻還是接着道:“如今我成了這個樣子,怎麼能讓他獨善其身?我現在這樣,都是他害的!”
慕娘暗暗咂舌,突然明白了俞澤曾經說過的話,夏冰這種人,不會讓自己吃虧,她眼瞧着回到張家無望,現在又開始打喬大郎的主意了。
“這些好像不管我事兒。”
“你知不知道,你當初一夜坍塌的繡房其實就是喬大郎給毀掉的,二兩清醒後離開的那兩個月,他在村裡四處都散步你的謠言,還出言侮辱,這些你都不在乎嗎?你難道就想讓他接着逍遙?”
慕娘冷笑一聲:“你跟我說這些,是爲了我幫你什麼嗎?我還不至於傻到被人拿着當槍使的。”
夏冰覺得跟慕娘說話格外費力,她總是能立馬就挑破你的用意,你在她面前似乎真的半點隱瞞不了。
夏冰卻還是不認命的道:“你幫我嫁到喬家,我可以用一輩子幫你整治他們全家!”
慕娘好笑的道:“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跟你一樣恨他們!”夏冰恨恨的道。
“我沒興趣。”慕娘轉身就要走。
卻被夏冰叫住:“二兩冒死上山的那次,你跟吳灝黎在山腳下摟摟抱抱的事兒二兩知道嗎?!”
慕娘頓了頓腳步,眸子也冷了:“呵,原來你說這麼多就是想說這個?”
夏冰道:“我可以永遠不說出去,但是”
“你趕緊說出去,”慕娘冷笑一聲:“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有這本事趕緊去說,你倒可以看看能不能對我有半點影響力,不過我可警告你,我喬慕娘向來是有仇報仇的,你前腳說出去,我後腳就整死你,咱們鬥鬥看便是!”
說罷,也不再理會夏冰,徑直進了宅子,留着夏冰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她原本是抱着勢在必得的心思來的,竟沒想到喬慕娘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慕娘回到房間的時候,俞澤已經臥在躺椅上看書了,顯然心不在焉,慕娘過去抽掉了他手裡的書本:“幹啥呢?”
俞澤幽幽的看着她:“什麼時候摟摟抱抱的?”
慕娘腦門兒上一排黑線:“你偷聽?”難怪他剛剛答應的那麼瀟灑,合着就是想偷聽夏冰口中所謂的不能告訴他的事兒。
俞澤黑着臉:“我耳力好。”
慕娘無奈的笑道:“哪兒有啥摟摟抱抱的,那次我在山腳下等了一夜,累暈了,吳灝黎正好路過,才抱住我了,不然我滾地上去啊,都是水和泥巴呢。”
俞澤臉還是黑:“他路過那裡?”
“好吧,他是去那兒找我的,不是聽說我繡莊出事兒了嗎,準備幫我一把來着,誰知正巧碰着我暈了。”
俞澤不說話了。
慕娘以爲他還生氣呢,窩着身子往他懷裡拱:“好嘛,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嘛,下次我滾地上去都不讓別的男人碰一下子的。”
俞澤摟住了慕孃的腰身,沉聲道:“下次,我會接住你的,慕娘,以後,由我護着你,不會再讓你有半點委屈的時候。”
慕娘愣了愣,才笑了起來:“知道啦,我相公可是鎮國大將軍,我怕啥?”
“小姐,已經到浦海了,今日肯定可以進青花城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子恭敬的道,一看就是大戶人家訓練有素的丫鬟。
何素雪點了點頭:“那就好。”
原本她打算來青花城的時候,便讓父親打探了俞澤的位置,但是線索總是到青花城便斷了,她以爲很機會了的時候,卻正巧孔丞相曾經埋伏在青花城的爪牙黑豹逃回了京城。
他如今已經被一鍋端了,沒了生存之道,想撈些銀子,何老爺便重金買下了俞澤的線索,何素雪這才知道俞澤原來在茶塗鎮,如今車馬勞頓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才趕到了這裡。
馬車本來就走的慢一點,更何況她身子較弱,哪裡能長時間坐馬車,但是這一路想着俞澤,卻也還是堅持了下來,只是速度慢了很多罷了。
“小姐,咱們去了,若是世子不高興怎麼辦啊?”紅杏憂心的道。
素雪咬了咬脣:“我如今本就是他的妃,父母之命,況且我何家也不是好惹的,他怎麼敢對我怎麼樣?”
素雪話雖這麼說,心裡卻疼的厲害,她爲了他苦等這麼多年,以爲就算是個石頭的心也該捂熱乎了,可如今,她卻只能用自己家族的勢力和所謂的父母之命來給自己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