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顧着點,她生狗娃的時候身子傷得厲害,這胎不一定能保得住。”不是唬人,是真危險。
倒不是體質不好,而是子宮不太好。
大煙給檢查過,子宮情況不是很好,對這胎兒也有點排斥。
這玩意不是傷,她沒法治。
光頭神色一變,趕緊問:“那要咋辦?”
大煙白了他一眼:“還能咋辦,前三個月好好臥牀休息呀,蠢貨。”
光頭:老子又捱罵了。
誰是老子來着?
得知單氏懷了身子,王嫣的表情都變了,這媳婦沒有懷上,丈母孃倒是懷上了。
這事,咋恁尷尬哩。
仔細看了單氏一下,沒話說。
才三十二三歲的人,身體又還行,懷上孩子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王嫣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味兒不對,心裡頭就跟梗了啥玩意似的。
就去找嬌爺淡話。
“又不是你懷上,有啥好尷尬的。”嬌爺一臉奇怪,直接懟了回去。
王嫣一噎,心裡頭悶得要死。
她就是想生,那也得生得出來。
“你說你丈母孃懷上了,這往後誰伺候你們,給你們做飯洗衣服。等生了孩子,又誰給伺候日子?”王嫣可是注意過,這家裡沒有僕人。
看他們家的樣子,也不喜歡用僕人。
啥事都自個幹,不愛讓人插手。
“他們家的衣服,小姨子大雁洗就行了,飯大煙跟小姨子都能做。至於我倆口子的衣服,我洗就好啦,又不是多難的事情。”
嬌爺覺得自己除了不會做飯以外,別的事情還是能做一點的。
至於伺候月子,嬌爺就笑了。
肯定是光頭的事。
有大煙在,光頭想不伺候,可能嗎?
王嫣聽得目瞪口呆,她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兒子,竟然還會洗衣服,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
更讓她無語的是,她兒子不但會洗衣服,還會縫補衣服。
王嫣能說啥?
張了張口,啥也說不來。
明明是娶的兒媳婦,感覺卻像嫁兒子。
轉眼,三四天過去。
白天的太陽還是很是熱辣,曬得人渾身都難受,只想找樹蔭乘涼。
大煙家的田,稻穀已經金黃。
大煙把小鹿跟八爺送到對岸去,順便把項族人喊來,幫忙把稻子給割下。
村裡的田,大多數的稻子已經割完。
放眼望去,就只剩下老許家的,與大煙家的。
不過老許家剩下的不多了,只有四房還在那裡磨磨蹭蹭,割了六七天了,也沒有割完。
現在剩下的也不多,大概一畝的樣子。
這一畝田,正挨着大煙家的。
看大煙家剛開出來的田,稻子就長得這麼好,史氏既羨慕又嫉妒。
看到大雁牽牛走在水泥田埂上,忍不住就講風涼話:“你們家這稻子是一天種下的,這要是一天割不完,可就得爛在田裡咯。”
“我們家有人,很多。”大雁衝史氏呲牙。
“一天就能割完,氣死你。”
史氏覺得大雁是在吹牛,那一羣當兵的的確跟他們家挺熟的,可也不見得能熟到幫他們收割稻子。
要知道收割稻子這活,特別特別的累人。
“你就吹吧,我就看你們家稻子爛田裡。”史氏‘切’了一聲,坐在田梗拿帽子扇風,一大早到田裡,都還沒割幾把。
許老四聽到聲音,朝史氏看過來,頓時惱火:“你個懶婆娘,又在偷懶。今兒個要是不把這一畝割完了,我打死你。”
史氏一僵,趕緊拿起鐮刀。
往年有三房在忙,他們四房想怎麼偷懶都行,今年真是一點懶都偷不了,累成狗。
“大雁閒着呢,來幫四叔割稻子?”許老四眼珠子轉了轉,打起大雁的主意來。
大雁直接拒絕:“四叔你還是勤快點割吧,我是不可能會幫你的。”
老許家人,她一個都不幫。
往年她拼命地幹活,還落不着一個好,累個半死回去,還要幫他們四房洗衣服。
現在終於翻身,賤的纔去幫他們。
許春燕也在田裡,人都累得瘦了好幾圈,忍不住對大雁說道:“大雁,姑姑幫你放牛,你來幫姑姑割稻子,怎麼樣?”
大雁纔不要咧,她把牛拉過來,壓根就不是爲了放牛,而是出來溜達的。
她家的牛跟驢,吃的都是對岸的草,這邊的草它們都不愛吃的。
“姑姑你還是快點割吧,你們家這稻子都熟透了,今天再不割完,明天得掉一半到田裡去。”大雁仔細看過,現在都掉了不少。
等到他們家割完,肯定不少人來撿。
許春燕翻了個白眼:“死孩崽子,還真是討厭。”
大雁就不理她,牽着牛繼續往前走。
沒過多久,項族人都過了岸。
項族人的個頭比較大,雖說一個個因爲長期不見太陽的原因,都白滲滲的。
往那一站,挺唬人。
“一會割的時候,儘量注意一點,只割到三分之一。”大煙割了幾把,示意他們看。
大煙看着自家的稻子長得不錯,想着這裡氣候不算冷,看看能不能試一下再生稻。
再生稻只要兩個月,長得好的話正月就能收割。
不行也沒關係,不外乎試一下。
養着一百多個野人,自家的田種不出來,那就得去買來吃。
窮啊!
大煙就覺得,得讓項族人多幹活。
“大煙你傻不傻,養着兩牲口,竟然連稻草都不要,讓它們爛在田裡,你家牲口吃啥?”史氏可不是好心提醒,只是想笑話大煙一下。
這牲口總吃青草,可是沒啥力氣,得吃點乾草纔會有力氣。
稻草是最好的,曬得好就是金黃色。
牲口也愛吃。
大煙揮了揮手,讓項族人分散去心,朝史氏走過去。
“瞧你們家的穀子,都掉了不少了,你還在這裡偷懶。”
史氏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問:“大煙,那些都是什麼人?看你們家的稻子也不算急,不如派幾個人來幫你一下你四叔?”
“這些天把你四叔給累得喲,晚上晚睡一直在喊腰疼。”
大煙呵呵一笑:“二十三歲的人喊腰疼,還是個青壯年,問題可不是一般的大。”
史氏立馬道:“可不是嘛,你四叔他身體,是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