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的臉，要不我幫你治一下？”大煙眼神躲閃，神色訕訕。
“好。”巫舜道。
大煙遲疑了一下，伸手貼了上去，凝聚起靈力替他治療，沒多會那腫包就消了去。
看到這張俊美的臉，恢復了原樣，大煙總算是鬆一口氣。雖說傷是她打出來的，但現在她幫他治療好了，算不算是一筆勾銷？
算的吧。
大煙不想去問他，爲什麼自己用靈力也能治好，要一直把腫包留着，也不嫌疼的話。或許人家很是生氣，故意留着腫包讓她好好看呢。
她若真問起來，得多尷尬。
幹了虧心事，就是有這點不好。
巫舜轉過身去，看向遠處，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額上的暖意彷彿還在。也從不知竟如此渴望靠近，如同中了毒一般，只想抓住她的手，一直那麼貼着，不讓她抽離。
只是理智戰勝了自己，並沒有那麼做。
“你口中所說的邪陣，我有仔細看過，但不甚明白，一會還是要靠你自己。”巫舜輕聲說道。
大煙點頭，他雖是個天才，可對陣法不曾研究過，自然是難以懂得這些，況且還是個大陣法。就如一個神童，就算他有着極大天賦，可他若連文字都沒有看過，直接就讓他去看賬本，他也是看不懂的。
不過陣法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不難。對沒有天賦的人來說，可能學上幾百年，也只學到了皮毛；對天賦上佳的人，只需指點幾天，就會有所領會。
大煙不想承認的，然而她就是那個學了幾百年，也只學了皮毛的人。她這輩子除了會抓雞以外，貌似就沒有別的大本領了。
“其實陣法也很容易理解的，最簡單的陣法，就如你的靈力罩。它其實就是一個陣法，一個以你自己爲陣眼的陣法，外力若想要破掉陣法，就要先把你的這個陣眼破壞掉……”
去天山路上，大煙跟巫舜講解了一下陣法，總覺得巫舜這個人挺聰明，應該能很容易就學會，說不定幾天的時候就能比她還要厲害。
其實巫舜也就煉丹跟做飯……特糟糕，其餘的應該還行，要不然她也想把自己知道煉丹法子都告訴他。畢竟煉丹很挑人，必須要有火靈力的人，才能夠煉丹，最好就是五靈俱全者。
這裡的人，連帶屬性的靈力都沒有，又如何能夠煉丹。她就是想收個徒弟，把自己會的東西傳下去，估計也很難收得到。
其實大煙知道的東西不少，就是隻知道個理論，卻怎麼也學不會。
不想承認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也不知巫舜的煉器手法，到了什麼程度，能不能做出玉簡來。
若能有空玉簡，她也可以把自己會的東西，都刻錄在玉簡裡面，好讓它們能夠流傳下去。
大煙蹙起眉頭，小仙女果然很善良，連結界的事情都還沒有搞定，就想着人類今後的發展。
“那個怪人會的不少，一會要不要再問他一下？”大煙突然就問了一句。
巫舜淡淡道：“我問過了，他其實懂的不多，只對陣法略知一二。可他那個樣子，顯然知道的也不多，甚至還沒有我在上面時看到的多。”
大煙：“……”
“一會你警惕一些，冰靈珠不是那麼容易取下來的，先不說它本身就很危險，這陣法也潛在極大的威脅。”巫舜扭頭看她，眼中閃過擔憂。
大煙摸了摸下巴，吃吃笑道：“沒事啦，雖說我不太懂得佈陣，但是破陣什麼的，還是挺在行的。這陣法我仔細琢磨過，屬於對外不怎麼對內的那種，若從結界外面破陣，死一萬次都不夠。”
“從裡面破嘛，雖然有點危險，但小心一點，問題應該不會太大。”說起來她前世，還真沒少讓人坑進陣法裡面，這本事也是練出來的。
巫舜很是疑惑：“你似乎很懂。”
大煙爪子一揮，不甚在意地說道：“好說，我是那種吃過不少豬肉，卻很少見豬跑的人。”
巫舜先是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這意思應該是很少布過陣法，又或者說是不太會佈陣，但破陣卻是經常乾的事情。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不好去追問。
一直以來，他就知道她身上有秘密，彷彿不是這片大陸的人。
很快就到了天山，二人先進去見了下怪人。
“喂，老怪，你有沒有什麼要跟我們說的，比如這陣法。”不知是不是有巫舜撐腰，大煙對怪人也沒有最先那麼客氣，雖仍舊警惕着，卻少了幾分畏懼。
怪人吐言：“小人得志。”
大煙頓了一下，嘿嘿笑道：“我是來問你陣法的事情，不是讓你評價我的。”
小人得志又怎樣，誰讓她有個厲害的大哥。身旁有個那麼厲害的人，還畏畏縮縮跟王八，又或者做那種扮豬吃老虎的事情，也太那啥了點。
她這個人比較耿直，學不會那樣。
“陣法的事情，你再問本尊也沒用，本尊知道的已經全說出來了。”怪人說完就沉了下去，一副不待見二人的樣子。
大煙摸着下巴，覺得怪人有點怪。
先前她一個人來的時候，他貌似沒那麼大的脾性，說話也沒有那麼嗆人。
是見到巫舜以後，才這麼嗆人的。
看了巫舜的臉一眼，大煙就一臉恍悟，她能猜測得出來，這怪人是比較自戀的一個人。十有八九是看到巫舜那張極爲俊美的臉，而各種不爽，所以耍小脾氣了。
“切，都成了這德性了，還本尊本尊的，也不怕會自己把自己磕磣到。”大煙又想起這個，就惹不住小聲嘀咕了下。
養屍池面突然傳來波動，一道水浪朝大煙拍了過來。大煙嚇了一跳，連忙抽鍋子去擋。
等了好一會兒，水卻沒有拍到鍋上，不由得把鍋子挪開，往池子那邊看。
就看到巫舜冷淡着一張臉，眼帶殺氣地盯着養屍池，地上面還有着骯髒的水漬，而血滴子正在前方旋轉着。
大煙一臉恍悟，原來讓巫舜擋下來了。
這靠山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