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悍媳 後孃養的 天天書吧
到了陽潭,顧盼兒讓昊昊在上面跟大黑牛玩耍,自己扒了衣服,只着穿內衣就下了陽潭。陽潭還是與過去一般無異,顧盼兒來的時候把洞府裡的火髓也帶了過來,自從這龍涎液吃多了以後,這火髓就有點不對勁,總向她傳達一個意思,那就是回家。
雖然顧盼兒有點不捨,可這火髓一副要死了的樣子,顧盼兒想想還是帶了過來。擔心這好不容易產生的靈智一下子又消失,變成一坨普通的火髓。
普通的火髓什麼的,顧盼兒表示,憑着她現在的能力,想要得到並不太難。
顧盼兒這心裡頭也不是不擔心火髓會一去不返,只是覺得不能因爲擔心而不管火髓死活。而這陽潭底下那麼大,這火髓若是要離開的話,她也擋不住。想來想去就覺得,要是真想離開那麼就離開吧,也沒見過多稀罕它。
火髓下了陽潭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渾身一抖,化成一條蟲子,朝底下游了下去。
看到這條大肥蟲,顧盼兒也是醉了。
之前的王八殼其實也挺好看的,咋從王八變成蟲了呢?
一直往下深入,起先顧盼兒並沒有撐起靈力罩,就這麼一直沉下去。因着曾經使用過火髓的原因,顧盼兒身體耐熱程度還行,只要不超過靈火的溫度,顧盼兒都是還勉強受得了。
剛沉到以前沉過的深度,顧盼兒就感覺到十分吃力,就在這時一條小紅蛇遊了下來,在顧盼兒臉上蹭了蹭,然後追着火髓肥蟲的身後,朝底下繼續沉下去。
顧盼兒看得直瞪眼,纔想起小紅蛇這貨在這裡也是個暢通無阻的貨,相比起來自己是有多差勁就多差勁。
不過再往下去雖然有些吃力,顧盼兒還是咬牙繼續沉下去一點,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撐開靈力罩,畢竟她需要把靈力留下來折騰這空間蠶繭。
再往下就是一片紅色火液,顧盼兒無是停在上面,將空間蠶繭掏了一個出來,在原地先試了一下,見此溫度仍舊無法化開蠶繭,不得已又沉下去了一點,人未入那火液裡頭,只是將手伸了進去。
手剛伸進去就有種被嚴重燙傷了的感覺,顧盼兒眉頭擰了起來,不得已撐起了靈力罩,可饒是將蠶繭處於火液裡頭,這蠶繭化開的速度仍舊十分緩慢,顧盼兒用力用力搓揉抽絲,拼着蠶繭會壞掉的危險,好久纔將一個蠶繭給化了開來,抽成一根飄浮在火液中的蠶絲。
正欲休息一下,一條大肥蟲遊了過來,看了看顧盼兒,又看了看蠶絲,朝顧盼兒歡快地擺了擺大肥尾巴。
這大肥蟲可不是一般的眼熟,顧盼兒擰眉看了它一會兒,朝它扔了一個蠶繭,不知這大肥蟲懂不懂得她的意思,因此顧盼兒丟的是最小的一個蠶繭先試試情況。
大肥蟲一口將蠶繭給咬到嘴裡,又朝顧盼兒擺了擺尾巴,然後朝下面遊了下去。顧盼兒不知道這大肥蟲要去做什麼,不過下面的溫度比這裡的溫度不假,放眼下去,一片火紅,空間蠶絲所在的的火液不過是這裡最簡單的組成部分。若要形容的話,那就是一條河裡頭的水,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卻不是顧盼兒能夠長時間待着的。
一時間有些無聊,顧盼兒凝神朝底下看了下去,能看到的地方不遠,畢竟這火液沒有那麼的透明,至多就看到一百米開外的東西。
如之前猜測的一般,這底下真的有高溫生物,不過暫且只發現有植物,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動物。
顧盼兒有些好奇,朝下游了下去,看了看離自己最近的那株植物。
這植物長得跟蔥似的,底下還有一個大蔥頭,不過這葉子並沒有蔥那麼軟,比蔥葉要硬得多,顧盼兒捏了捏,感覺跟鋼針似的。因爲好奇,就把它連蔥頭一起拔了起來,之後又朝四周看了看,見這近數都是這種生物,只有更下面一點的地方纔有不同的植物。
可下面的溫度太高,顧盼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遊了上去。
回到停放空間蠶絲那裡,顧盼兒又看了看這硬蔥,下意識想要將之塞到挎包裡面,可一下子摸了個空,這纔想起來因爲要下到很下面去,所以把東西都解了下來,擔心東西會被燒壞。
不得已看了一會兒,就想要將之扔掉,然後試着編織一下空間袋。
只是剛想到編織,顧盼兒就怔住了,看了手中的蔥一眼,又看了蠶絲一眼,感覺實在太巧了點。她光想着要編織,卻沒有想過編織的時候要拿什麼來編織。編織這活是她跟老怪物學的,學了好久才編得有點像樣,自是知道這玩意要用到編織針纔可以。
她光記得來這裡,卻忘記了帶編織針,不過看了看手上的硬蔥,又捏了捏其堅硬的葉子,想着是不是能將它掰下來當針用。
試了試其硬度,又翻來覆去看了看,這才用力掰了四根下來,試着將蠶絲編織起來。
本以爲會很容易,不曾想這簡直就是個坑,一點都不好編織。
相比起來,將蠶繭化開要容易一千倍,可見這編織是有多麼的困難。
編織的時候,眼前總會出現一些虛幻的東西,又或者感覺上出了錯,每每剛編織沒多少,又不由自主地將之拆開,反反覆覆。直到大肥蟲回來,她都未能將空間袋給編織出來,此時已經在下面待了大半天的時間。
擔心等在上面的昊昊害怕,顧盼兒先放棄了編織,朝頂上游了上去。
等顧盼兒上了岸,第一件事就是朝四周看了看,尋找昊昊的蹤跡。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不免就有些着急,又往再遠一點的地方看。
大黑牛正在那裡悠哉地吃着草,當看到其身上掛着的簍子裡那個睡得正香甜的人兒時,顧盼兒才鬆了一口氣。
身上的衣服早在進入火液的時候就被溶掉,現在的顧盼兒可是光着身子,不過岸邊上有放着衣服,顧盼兒將之披上上了岸。
大肥蟲游上來看了顧盼兒一眼,朝顧盼兒張了張嘴,顧盼兒發現自己竟看懂了它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又給它丟了一個蠶繭,大肥蟲叼着蠶繭又遊了下去。
大黑牛聽到動靜眼睛一亮,立馬主衝了過來,衝過來時候因爲搖晃得厲害,昊昊被搖晃醒,睜着迷糊的眼睛四處看着。
當看到顧盼兒,昊昊眼睛一亮,扒着簍邊叫了一聲:“孃親。”
顧盼兒笑眯眯地應了一聲,然後問:“怎樣,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昊昊眨巴眼睛:“有那麼點,不過孃親,你有沒有看到小紅,它跑到潭裡頭去了。”
顧盼兒道:“看到了,不過不知道它知了哪。”
昊昊眨巴眨巴眼睛,又眨巴眨巴眼睛,滿目無辜地說道:“那孃親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快去幫我把小紅找回來啊!”
顧盼兒:“……熊孩子,老孃這是擔心你,所以纔上來看看。”
昊昊爪子一揮,不在乎地說道:“這個地方那麼偏僻,老黑又那麼厲害,誰敢招惹我?孃親你快點下去找小紅!”
顧盼兒:“……”
這是被兒子嫌棄了?還是在兒子的眼中還不如一條小紅蛇?顧盼兒抽搐,可再抽搐也捨不得拒絕兒子的要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扭頭又一頭扎進了水裡面。
見到顧盼兒扎進了水裡,昊昊又窩回簍子裡繼續睡覺去了。
本來擔心兒子的顧盼兒又悄悄地浮上來看了看,發現兒子又睡覺去了,頓時就抽搐了幾下,又默默地沉了下去。
既然兒子一點事都沒有,那麼自己還是早點把這空間袋給做出來。
又回到了火液那裡,顧盼兒穩了穩心神,之後將大腦放空,儘量讓自己什麼都不要想,手卻維持着編織的動作。不是顧盼兒不想全神貫注去編織,而是她沒有這個能耐集中精神。
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只是這個辦法終究是差了點,顧盼兒努力了整整三天,這才勉強織出一個錦囊出來,裡面僅僅只有一平方米的地方,與書中所說的那種幾百上千的空間袋差遠了,更別提是那種能裝活物的乾坤袋了。
實在覺得這個錦囊空間太小了點,顧盼兒又試圖凝神去編織,可每每到了快要成功的時候仍舊中了幻境。
雖然是到了最後才中的幻覺,可顧盼兒有種感覺,除非她突破天階成爲聖人,否則無法打破這幻境。而現在她不過才地階大圓滿,就是想要晉升天階,都需要契機,所以更本奈何不了這幻境。
如此又試了三天之後,顧盼兒就放棄嘗試,仍舊選擇最爲愚笨的辦法。
在這期間,大肥蟲火髓回來了幾次,把顧盼兒給它的空間蠶繭全部都融開抽絲。這空間蠶絲也有好有壞,好的那種被顧盼兒全部收了起來,只留下最差勁那種來用。
不是顧盼兒捨不得用這好的,而是這好的更加難以編織,比較差的那種還好上手一點。
又過了七天,在這七天裡顧盼兒一直用腦子放空這種最爲愚笨的辦法,並且熟能生巧,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只是速度是快了,這質量卻沒能好到哪裡去。一連七天,顧盼兒製作了整整十三個錦囊,除了從小留兒那裡得到的蠶繭抽出來的蠶絲以外,其餘的基本上全部用完。
錦囊最大的不過才三個立方,並且還只有一個,最小的是一個立方的,大多都是一個多不到兩個立方的。
那個三個立方的,完全就是個意外,除此以外,最大的就是兩個立方的,僅有三個,其餘的都是一個立方,一個多立方的,甚至還有一個還差點不太夠一個立方的。
拿着這十三個錦囊,顧盼兒很是不爽,可也沒有別的辦法。
曾經顧盼兒也想過,要不要把這些蠶繭補一下,之後就拿來用,說不準就不會編織,能立馬就使用。
可惜事實證明顧盼兒那是在異想天開,不管顧盼兒處補,放進去的東西總是很容易就漏出來。
這三個立方的是個意外,顧盼兒一點也沒有將之貢獻出去的意思,打算把這個錦囊留給自己用。至於剩下來的錦囊,顧盼兒打算回去以後再分配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回去,再不回去就趕不上時間了。
不料在顧盼兒要求要回去時,大肥蟲不但不肯回去,還拖着她要往下面溫度更高的地方沉下去。顧盼兒雖然好奇底下的世界,可做人不能太逞能,所以並不打算做這種吃力的事情,拒絕了往深處去。
大肥蟲見顧盼兒不樂意,催促了一番也不見顧盼兒理會,就不知與小紅蛇商量點什麼,從顧盼兒的懷裡咬出來一個錦囊,然後叼着往底下沉了下去。
“哎,你要幹啥?”顧盼兒眼尖發現那是最大的那隻,頓時就不樂意了,想要伸手去把錦囊奪回,可大肥蟲滑溜得跟條泥鰍似的,眨眼的功夫就沉了下去,顧盼兒一爪子抓了個空,又不敢跟大肥蟲一起往下沉。
吸!
這裡的溫度實在太高,就是顧盼兒自己是火屬的,都有種要被燙焦了的感覺。
又朝下面看了幾眼,看不到半點大肥蟲的影子,顧盼兒擰眉撐起靈力罩,又再往下沉了點,依舊是尋不到大肥蟲與小紅蛇的蹤跡,倒是看到了一些岩漿生物,這些生物不僅僅是植物,還有動物在裡面,且稱它們爲岩漿獸。
這些岩漿獸似乎靠火髓爲食,四處尋覓着,時不時吞下一塊,有時候也會吃下植物。
火髓四處可見,顧盼兒自己的身旁就有着好幾團,眼看着岩漿獸往自己這裡游來,顧盼兒往上劃拉了幾下,避開了這岩漿獸。
這岩漿獸是以火髓爲食,顧盼兒不認爲自己能打過這樣的東西,估計這東西光吐口水就能把她給弄死了。
果然這岩漿獸往上游了遊,朝那幾團火髓咬去,顧盼兒下意識又往上劃拉了幾下,遠遠地避開。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裡有那麼多吃火髓的岩漿獸,那大肥蟲會不會有事?估計大肥蟲對它們來說是大補,畢竟長了靈智的玩意與沒長靈智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又等了一會兒,顧盼兒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突然感覺底下一陣陣動盪,顧盼兒下意識朝動盪傳來的方向看了去,只見一長條生物從底下竄了上來。剛開始的時候顧盼兒並沒有看出那是小紅蛇與大肥蟲,等到近五十米的時候纔看出來。
而等顧盼兒看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百米開外的那一羣長得如同鱷魚一般的岩漿獸,正追在小紅蛇與大肥蟲的後頭。
陣容如此龐大,顧盼兒嚇了一跳,哪裡顧得上小紅蛇與大肥蟲,加大靈力撐大靈力球,依靠撐大的靈力罩迅速往上浮。突然間,顧盼兒感覺靈力罩被什麼撞了一下,不由得低頭看了下去。
只見小蛇紅嘴裡咬着錦囊,正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尾巴則是讓大肥蟲給咬住,大肥蟲的尾巴不停地拍着靈力罩。
顧盼兒朝下面那羣離自己已經不足八十米的岩漿獸,眉頭就是一擰,要不要幫忙呢?倘若幫忙的話,這速度肯定就會慢下不少,倘若不幫的話,瞅這倆一副脫力了的樣子,似乎不太好……
又看了那羣岩漿獸一眼,顧盼兒一咬牙,做了一件後悔的事情,彎下身去一把將小紅蛇與大肥蟲拽了進來。而靈力罩因爲她這麼一動作,晃了晃,速度也頓了一下,再次拉近了與岩漿獸的距離。
眼瞅着岩漿獸離自己只有六十米左右,顧盼兒心中一突,趕緊穩住靈力罩,灌注了更多的靈力,以求能更快地往上浮起。
可再快也比不上這些岩漿獸,哪怕身在靈力罩裡面,仍舊感覺到無比強烈的震盪。眼瞅着岩漿獸距離自己只有四十米,而自己距離上方卻還有四百米,顧盼兒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在顧盼兒看來,那些吃火髓的岩漿獸已經很厲害,可這羣長得跟鱷魚似的岩漿獸堪比上古兇獸,張口不費任何力氣就一口吃下那種岩漿獸好幾次只,看得顧盼兒直瞪眼,下意識伸手去拽小紅蛇與大肥蟲。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羣兇獸明顯追着你們來的,你們雖然個子小,但勉強能給它們塞塞牙縫,所以你們還是去吧。好歹我也曾是你們的主人,你們的犧牲,我這個主人一定會銘記於心,絕逼不會將你們忘記,所以你們放心去……擦,還敢不敢卷得更緊一點……還有你……”顧盼兒拽了老半天也沒能把卷在腳腕上的小紅蛇給拽下來,而大肥蟲滑不溜秋,根本就拽不起來。
唯一拽到手的是那隻錦囊,拿到手以後感覺鼓鼓的,裡面裝滿了東西。
不過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顧盼兒也沒空去看,將之捆到身上那一串錦囊那裡去,並且捆得緊緊的,以防下次再被奪了去。
然而等顧盼兒捆完,一擡頭就看到近在十米處的岩漿獸,足有三頭那麼多朝自己張開了巨口衝過來,嚇得顧盼兒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這時的顧盼兒離上方小小的潭口還有足足三百米遠,倘若真被追上,幾乎是無路可逃,不由得低咒一聲:“要被你們倆害死了!”
十米、九米、八米……
顧盼兒瞳孔緊縮了起來,一時間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夠對付這些岩漿獸的辦法來,甚至不知自己的靈力罩能不能夠阻擋到一下,眼瞅着離自己還有五米遠,眼瞅着對方已經張大口以更快的速度衝來,顧盼兒眼睛一閉,身體蜷縮起來,還沒蜷縮好就感覺靈力罩傳來一下猛烈的撞擊,感覺靈力罩要崩潰,再也頂不住下一次撞擊,顧盼兒瞬間就蜷縮成一團,靈力罩也隨之縮小。
這都是一息間完成的事情,然後顧盼兒就睜開了眼睛,打算看看自己是怎麼死的,感覺到腳腕上那兩貨傳來顫抖,顧盼兒心裡頭涼涼地笑了。
他孃的,要被這兩貨給害死了。
然而這一睜眼,顧盼兒驚訝地看到自己離那血盆大口越來越遠,以着更快的速度往上浮着,那些岩漿獸只再追了兩百米就不再追了,恍惚間似乎看到那一隻撞了自己靈力罩的岩漿獸遭到另外岩漿獸的羣毆……
之後是怎麼樣的,顧盼兒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纔浮到水層裡頭,顧盼兒趕緊往上劃拉,以極快的速度竄出了水面。
“嚇死老孃了!”
顧盼兒披上衣服,離陽潭遠遠地,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要不是那隻岩漿獸太笨,不但沒一口咬到靈力罩,反而把靈力罩給撞飛出去,自己這個時候早就變成了岩漿獸嘴裡頭的點心了。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點,還是早點回家比較好,身上除了錦囊以外就基本上沒有別的遮蓋物的顧盼兒趕緊把衣服穿上,剛穿上就聽到了昊昊的叫聲。
“孃親,你找到小紅了嗎?”昊昊依舊待在簍子裡。
大黑牛聽到水聲,趕緊跑了過來,正好看到顧盼兒在穿衣服,眼睛閃亮閃亮地盯着,連眨都不帶眨一下。
好在顧盼兒並沒有看到,否則大黑牛鐵定得挨一頓胖揍。
衣服穿到大半的顧盼兒彎身就去扯小紅蛇,這一下小紅蛇倒是老老實實讓扯,顧盼兒一下就將它給扯了下來,在手裡狠狠地拽了拽,又抓着尾巴跟甩鞭子似的,往石頭上打了打,直到打爛了好些石頭,這才把小紅蛇丟給昊昊,之後纔再次攏了攏衣服。
“孃親,小紅怎麼變粗了?”昊昊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
顧盼兒就道:“這貨不知道把什麼偷吃了,惹了一羣岩漿獸追來,老孃差點被它坑得爬不上來。”
儘管被虐待了,可小紅蛇半點損傷都沒有,眼珠子轉了轉,身子漸漸變細,然後纏到昊昊的手腕上,本來只是纏了兩圈的,現在變成纏了五圈那麼多。
昊昊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左手,擡頭看向顧盼兒,揚了揚右手,問:“孃親,小白能不能也變長一點?”
顧盼兒就道:“你讓它變變看。”
昊昊就戳了戳小白:“你變變看。”
小白歪着腦袋想了想,身體慢慢變細,變得跟小紅蛇那麼細,可惜雖然變細了,卻仍舊只是纏了兩圈半,僅僅只是多了半圈而已,遠遠沒有小紅蛇五圈那麼多。
昊昊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五圈,頓時就不幹了。
“孃親,小白太瘦了!”昊昊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顧盼兒又再抽搐了,無語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纔對昊昊說道:“你哭也沒用,小紅之所以變肥了,那是因爲它她在陽潭底下吃了好東西。小白沒有好東西吃,所以纔不長個子。這寒潭是假的,就是小白想吃也沒得吃,你再想也是白搭。”
昊昊不聽說,還是一個勁地哇哇哭,哭得小白很是內疚,身子又變得細了點,用多出來的一點尾巴把眼睛給蓋住。
小紅蛇跟小狗似的,搖把着尾巴,得意洋洋地看着顧盼兒。
顧盼兒看得眼癢,又一次想要試試能不能用口把小紅蛇給咬了。不過猶豫再三還是打消這個念頭,這種毫無形象的事情還是少做點好,便對昊昊說道“走了,咱們該回家去了!再不回去就趕不上你四姨成親了。”
昊昊抽泣道:“可是三姨成親的時候,咱們不也沒在嗎?”
顧盼兒道:“那時候咱們不知道,跟現在不一樣。”
昊昊又看了一眼小白,又哭了起來:“可是小白小白小白……小白太瘦了。”
顧盼兒擰眉:“你這孩子咋這麼難伺候呢?小白這個樣子老孃也沒辦法,以後要是想到有辦法,一定幫它行不行?再哭我可就要把你扔到這裡,看你還……”話還沒有說話就看到昊昊朝大黑牛衝了過去,‘哧溜’一聲鑽回到簍子裡,然後扒着簍子邊繼續哭嚎着。
這熊孩子!顧盼兒腦門上青筋直跳,很想要揍這孩子怎麼破?
“你哭吧哭吧,咱們趕緊回到縣城裡,讓別的小姑娘看你是怎麼哭的!”顧盼兒這話剛說完,昊昊的哭聲變得更大一點了,顧盼兒徹底無語了。
可顧盼兒也是真的沒有辦法,只能這小子愛哭就自己哭去了。
這陽潭通向地底世界,自然是真的,可這陰潭卻是假的,根本就是人爲的寒潭,自打她取走了寒髓之後,它就變得正常。現在就是把它的底給掀了,也找不出一點冰碴子來。
大黑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簍子裡的小主子,又看了看顧盼兒,不由得往陰潭那裡走了走,伸出蹄子試了試陰潭的水溫,感覺跟正常水溫沒有多少區別,不免有些失望,也是愛莫能助了。
“咱們走吧,甭管他,早些些回到家。”顧盼兒將另一隻腳腕上已經蔫吧了的大肥蟲給拽了下來,扔到了火玉桶裡去,裡頭還放着幾團火髓,是顧盼兒之前撈上來的。
剛放進去沒多會兒,大肥蟲就生龍活虎起來,在裡頭打了個滾。
顧盼兒卻盯着大肥蟲直擰眉,這玩意咋就那麼丟人,變啥不好非得變成條大肥蟲,真心難看。
又看了一會兒,將蓋子一蓋,沒眼看了。
好在這傢伙還知道回來,那些龍涎液沒白餵了它……想到龍涎液,顧盼兒又疑惑地掀開蓋子看了一眼,之後又果斷地蓋上蓋子。
這傢伙怎麼可能是龍樣,絕逼不是想要變成龍的樣子。
要知道龍是多麼的威武,哪裡會跟條大肥蟲似的,比蠶寶寶還要胖得多。
耳邊依舊傳來昊昊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顧盼兒額間青筋跳了又跳,沒捨得去揍這小子,就拍了拍大黑牛:“速度再快點。”
大黑牛也被哭得頭疼,聽到顧盼兒催促,果斷地加起速度來。
耳邊傳來呼呼風嘯聲,感覺比自家小主子那哭聲要好聽一點,至少聽着這風聲,小主子那哭聲不再無所不在,心情不再那麼沉重了。
強風灌進嘴裡,昊昊吸了嗆了幾口風,往裡頭縮了縮也沒用,果斷地不哭了。
轉眼間就到了土縣裡頭,大黑牛停止了奔跑,昊昊把腦袋伸出來,眼珠子轉了轉,看樣子又想要大哭起來。
顧盼兒就道:“你個熊孩子想哭趕緊哭,趁着現在在街道上,人辣麼多的時候盡情地哭。好讓這男女老少都記住你這個愛哭鬼……唔,你別以爲這些人不認識你,你就能好好的,要知道你這張臉可是被老孃生得特別有特色,特別是你那顆美人痣,絕逼會讓好多人認識你,到老了也能認出你來。”
昊昊扁扁嘴,果斷地不哭了。
別看他那麼愛哭,其實還是挺要面子的,一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覺得可能會很丟人,果斷地打算先不哭,等離開人羣再哭。
如此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娃娃,扒着簍子好奇地朝外看着,而這簍子又是掛在一頭萬斤大牛身上,自然而然地就吸起了無數人的視線,不論是男女老少都發出讚歎聲,都說這小娃娃長得好看,不少人甚至想要把這小娃娃抱回家去。
顧盼兒就揶揄道:“昊昊,你那麼愛哭,我把你送人得了。”
昊昊道:“那你送啊!”
顧盼兒:“……”
嘴裡這麼說着,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東西,還辣麼辛苦給找奶喝養到這麼大,哪裡真捨得送人。也就嘴裡頭說說,可不敢逗這小子,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逗着逗着就跟人家跑了。
眼瞅着這小子眼睛骨碌直轉,不知在打着什麼主意,顧盼兒頓時寒毛都豎了起來,趕緊拍了拍大黑牛。
“走快點,別踩着人就行!”
大黑牛也不耐煩被一羣人圍着,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果斷地撒丫子跑了起來。
傳說開山宗掌門有一頭萬斤黑色巨牛,身上常常馱着許多行李,這些人雖然圍觀卻不敢靠近,已然猜測到顧盼兒的身份,見到大黑牛跑了起來,在大黑牛前面的人趕緊就閃了開來,給讓出來一條路。
等到大黑牛馱着顧盼兒離開,衆人又再議論紛紛起來。
“這是開山宗掌門吧?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聽說開山宗貼出來公告,說是這天地間要變,野獸很有可能會從葬神山脈裡跑出來,最好讓孩子們都學點本事,要不然以後可能會有危險。”
“這可能是真的,開山宗把基礎拳法到黃階拳法都放到開山宗開的百寶閣裡頭,只要花點銀子就能買得到,我們村湊合了銀子去買了一套回來,說是讓孩子們練練。”
“這是啥時候的事?我們村還不知道咧,得趕緊回去說說纔是。”
“得買,現在變天了,大夥都不用爲生計發愁,也沒必要讓孩子們幹活,不如讓孩子們多學學。”
“對,多學點肯定是好的,瞧人家開山宗掌門多厲害啊。”
“可不是嘛,這開山宗掌門可是女的,都能那麼厲害。”
……老百姓的議論聲傳進耳中,顧盼兒如若未聞,很快就離開了人羣,朝水縣飛奔而回。這些人說的大多都是真事,這拳法也的確印刷成書,分成了三套放到百寶閣裡賣,價格看似不貴,不過卻是一般人家能以消費得起的。
來買的大多都是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買一套回去一個村子用。
顧盼兒也沒想用它來賺錢,其實公開都可以,不過是覺得東西太賤的話會不受重視,所以才把價格調高一點來賣。也派了弟子四下去招收資質好的弟子,只不過能否趕在楚子軒與楚洛前面就不得而知了。而百寶閣不止是宗門前有,在司南的管理下,每個州城都開了一個百寶閣,甚至一些大點的縣城也會有。
不過這一切原本就是千殤與司南去做的事情,顧盼兒只瞭解了個大概,具體的事情顧盼兒並不清楚。
這天下要變,顧盼兒總覺得與自己有那麼點關係,不過這並不是顧盼兒想要看到的。好不容易纔變成天下第一,誰料到自己變得厲害了,葬神山脈卻橫空出世,自己再厲害,在葬神山脈的前面也如同螻蟻一般。
倘若自己沒有進山脈,或許這世界就不會變了。
又或者說是沒有遇到仙境,或者是沒有進入仙境,這一切都不會有變。
可惜那只是如果,這天地終究是變了。
顧盼兒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子孫後代着想一下,所以將一些東西公開也是應該的。
不僅僅是如此,等顧望兒將腦中的功法全部刻錄下來,到時候挑挑揀揀,也會將一些有關於五行的普通功法放到百寶閣裡面。
……
正想着事情,還沒想完耳邊又傳來兒子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嗷叫聲,顧盼兒飄於九天之外的神魂立馬就摔了下來,差點一頭栽了下去。
“你又咋了?”顧盼兒滿頭黑線。
“小白小白小白!”
顧盼兒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實在是不想搭理這小子,果斷地就扭過了頭,眼睛連眨都不帶眨地看着前方,不再看邊上簍子裡的兒子。
可兒子不放過她,問道:“孃親,你是我親孃嘛?”
顧盼兒立馬扭頭:“不是,我不是你親孃,你是我撿來的。”
昊昊先是頓了一下,然後又哇哇哭着:“不,我肯定不是撿來的,你不是我養母,你是我後孃啊!”
顧盼兒:“……爲啥這麼說?”
昊昊抽泣道:“養母是好的,後孃是壞的!”
顧盼兒抽搐:“誰跟你說後孃是壞的?”
昊昊道:“看書看來的。”
顧盼兒突然就覺得,孩子太早慧真的不好,不過才四歲半的孩子,竟然已經會看不少書。不免又有些惱老怪物,若非老怪物教導,這三個熊孩子又怎麼會在三歲的時候就把字給全認了。
想着又有些惱顧清,若不是顧清時常與仨孩子講解書中的意思,仨孩子又怎可能學習得那麼快,竟然能看懂了大多數的書籍。
總而言之,熊孩子就是要天真爛漫一點,像個人精似的,真心不可愛。
“反正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反正不是你娘,你丫的是石頭蹦出來的,跟我沒半點關係。嫌我這當孃的不好,你找好娘去,我就當當初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是坨屎!”顧盼兒揚了揚眉,打定主意不再慣着這小子,看這小子要怎麼辦。
昊昊不哭了,擰眉:“孃親,你真噁心,你纔是屎!”
這熊孩子倒是不笨,就是鬼點子忒多,忒會嗷嗷了點。顧盼兒撇嘴:“別叫我孃親,我不是你娘,你娘是石頭,你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昊昊擰眉:“孃親,你是石頭變的?”
顧盼兒噎住:老孃竟然無言以對!
人艱不拆,這熊孩子生來就是折騰人的,顧盼兒琢磨着要是把這熊孩子塞回肚子裡重生一遍,會不會就變得可愛一點。
可惜這熊孩子忒大個了點,不太好塞啊!
“孃親你怎麼不說話?”昊昊擰着小眉頭質問。
顧盼兒道:“老孃不愛跟你說話,你跟石頭說話去。”
昊昊:“孃親不是石頭咩?”
顧盼兒:“……是你個大頭鬼,別跟老孃說話,再跟老孃說話老孃踹你!”
昊昊不說話了,眼中含着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要落不落的樣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自家孃親,時不時捏一下小白蛇,讓小白蛇在顧盼兒面前刷存在感。一直嗷嗷哭也是要力氣的,昊昊打算養精蓄銳,一會再大哭一場,非得哭得孃親受不了,然後答應幫小白。
顧盼兒被這小眼神看得受不了,乾脆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堅決不去看昊昊與小白蛇。甚至又拍了拍大黑牛,讓大黑牛跑得更快一點,只要這速度一快,風嘯聲就會越大,這熊孩子的眼睛就存不住淚了。
果然如顧盼兒所料,大黑牛的速度剛提上來,熊孩子就鑽了回去。
“我果然是後孃養的!”昊昊躲在簍子裡嘀咕着。
顧盼兒不小心聽到,差點從牛背上一頭栽了下去,忍了又忍纔沒伸腳去踹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