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子怎麼可能就這樣回去,與其回去被剝皮,不如現在就豁出去了。
“姑娘,以後缺什麼物質儘管向我開口,我一定比市價低三成利給你,怎麼樣?這樣做夠意思吧!”
“什麼都行?”何晚棠眸光閃了一下,試探的問道。
“是!市面上的物資。”
“素油、糖、鹽、茶、鐵、黑火都可以嗎?”
“哎呦,姑娘,您可千萬別嚇我,前面幾樣都有,後面兩樣小的可不敢私自倒賣。”
站在一旁眸光深沉的葉瑾玄,聽到他這句話,這才移開了那死亡凝視。
何晚棠也沒打算將人趕盡殺絕,更不可能見一次面就將他背後真正的人給逼出來。
既然現在事情解決了,還能得到這些便利,也算是小有收穫,要知道糖和鹽可是異常短缺的。
特別是加工過的精鹽,那可是皇親貴族纔有資格用的。
市面上一般都是粗鹽。
糖也很是金貴了, 因爲產量少,市面上流通的糖更少,想要買到純淨的白沙糖,也只能高價買黑市糖了。
既然對方已經開了口,決定給她這些福利,她當然不會客氣了。
“好!看你這麼有誠意,我也可以退一步,要是你出爾反爾,可別怪我抄了你的老巢。”
“是是是!”黑豹子剛鬆一口氣,聽到何晚棠接下來的話,頓時都要哭了。
“我要一千斤白糖,五千斤粗鹽,你準備一下,兩天後我讓人帶錢來提貨。”
“好!”黑豹子說這個好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雖然心裡懊惱,無比可臉上還要堆滿了笑容,他可太難了。
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本以爲這些乞丐要一些物質也不會有多少,沒想到人家開口就是他們半個月的量,少了整整三成的利,難道他也要自己出錢補上嗎?
剛剛說出去的話,他能收回嗎?
何晚棠看見黑豹子這一張便秘臉的笑容,心裡暗爽不已。
轉頭看着丐幫的弟兄們一臉哀嚎的從地上爬起來,心情頓時不美了。
“我的兄弟被你的人打傷了,這醫治的費用你得賠,我們丐幫沒錢。”何晚棠理直氣壯地向他伸出了手。
黑豹子在心裡暗忖:沒錢你還要這麼多物質?
可現在是他有求於人,他哪裡敢說這些硬氣的話?明明他的兄弟也被打傷了好嗎?還有一片躺在地上呢!那他找誰去?
“姑娘,你看我的兄弟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何晚棠打斷,“睡一覺就好了。”
“???”黑豹子滿臉懵逼,既然睡一覺就好了,你爲何還讓我賠醫藥費?
何晚棠見着黑豹子賠點錢拖拖拉拉的,好看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不想賠錢是吧?”
“沒,沒有的事。”黑豹子心裡堵了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最後深吸一深口氣,那露出一抹苦逼的笑臉,將揣在懷裡的錢袋拿了出來。
正準備從裡面掏出一張銀票給何晚棠,卻沒想到,錢袋掏出來的一瞬間,就被一隻白皙的小手將錢袋給搶了去。
“謝啦!”少女的聲音清脆婉轉如天籟之音,此時傳在他的耳中卻是晴天霹靂。
何晚棠纔不管那麼多,拿了錢袋轉身就離開了。
黑豹子滿臉苦逼的想去追,卻被兩個乞丐給攔人下來。
此時的黑豹子簡直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總覺得今天出來碰到這少女,她就是自己命中的剋星。
他之前幹嘛去賭場收了錢,不先回一趟家,非得揣這麼多錢來這裡。
這下好了,他總有一種自己被打劫的感覺,一下子被人劫走了七八萬兩的銀子,他心裡簡直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他此時只有一種心情,想要在地上撒潑打滾,將這筆錢要回來,行嗎?
何晚棠也不知道在錢袋裡會有這麼多銀票,只覺得裡面有厚厚的一沓,她看也沒看,就將這錢給了張春林。
“安頓好兄弟們,這些錢是給你的啓動資金,不夠再同我講。”
張春林覺得這裡面的錢不少,打開一看,裡面全都是一千兩的銀票,數量還不少,頓時臉色都有一些緊張了。
“姑娘,這錢也太多了,一點。”
“想要在這京都站穩腳跟可不容易,這點錢你先拿着好好利用,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就在回府的馬車上,何晚棠想到白天那個茶館,對葉瑾玄說道:“我想見一下姬天凌。”
葉瑾玄原本在閉目養神,聽到這句話,立刻睜開了眼睛,“找他幹什麼?有事同我說也一樣。”
“那你要和我一起投資做生意嗎?”
“嗯,明天吃過早飯到我書房來。”
何晚棠淡淡的應了一聲,話音剛落聽到葉瑾玄又說道:“不許私底下和他見面,要見他,我陪你一起。”
“你沒事做嗎?”
“有!”
“那你總要跟着我幹什麼?”
“你剛到京都人生地不熟,我怕他們欺負你。”
外面趕車的夜雲,差點一頭從馬車上栽了下去。
心道:這姑奶奶不欺負別人就算了,還怕別人欺負得了她,主子這分明就是吃醋。
何晚棠聽了暗自翻了個白眼。
翌日。
吃過朝飯,何晚棠來到葉瑾玄書房的時候,看到姬天凌坐在那裡哈欠連天。
嘴裡正抱怨着:“葉瑾玄,你這侍衛也太過分了,小爺我昨日應付那陸家,到半夜才躺下去,還沒睡兩個時辰,就被你這是爲直接給拎的過來,簡直太過分了。”
一通抱怨,卻見葉瑾玄坐在那裡繼續看他的手裡的書,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樣子,猛地站了起來,指着他問道:“葉瑾玄你也要爲我做主,我就將這待衛帶走,自己給自己做主了。”
“你要有這個本事,隨便。”
“小爺!小爺我要和你絕交。”
“可以。”在姬天凌轉身的時候,他又淡淡的說:“看來你是更願意給陸家伏低做小了。”
聽到這話,姬天凌滿臉疑惑的看着葉瑾玄,“此話怎講?”
葉瑾玄沒有說話,只是下巴向站在書房門口的何晚棠擡了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