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小桃子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何晚棠安撫的輕輕拍着她的後背,等了一會兒小桃子擦乾臉上的淚水,又繼續說道:“我阿孃身邊牽着一個兩三歲的小弟弟,我不敢去相認,我怕……怕我認了她之後,我們都會沒命。
後來我悄悄的跟着她,發現她回了吏部尚書府,我阿孃,她怎麼,怎麼……”
何晚棠輕柔的撫摸着小桃子的頭,輕聲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姐姐吧,姐姐會幫你查清楚是怎麼回事的,你就在這院子裡安心的住下來。”
她讓外的丫鬟先帶小桃子去洗漱一番,又讓人去找葉京墨要幾套她以前的舊衣服過來。
小桃子離開之後,她轉頭看向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葉瑾玄,“可以和我說說這吏部尚書家的事情嗎?”
葉瑾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讓我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你準備怎麼答謝我?”
何晚棠纔不想被他威脅,仍能瞥了他一眼,“你不告訴我,我自己也能查到,哼!”
葉瑾玄看着眼前何晚棠,長而捲翹的睫,上翹的狐狸眼閃爍着清淡的光茫,眼底卻流光溢彩,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宛如一幅繾綣人間的精美畫卷,美的驚天動地,讓人移不開眼。
這小丫頭漸漸的長開,容顏也是越來越吸引人了,他都有一種想要將她藏在家裡的衝動。
可是他不能那麼做,他覺得這樣反而像折斷了她的羽翼一樣。
小丫頭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纖細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子桌面。
葉瑾玄在心裡暗忖一句:小狐狸。
端起眼前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口,臉上帶着寵溺的笑意,輕聲說道:“本朝有規定官員不得行商,但是女子孃家帶過來的產業由他們自己經營。
聽說這吏部尚書,前幾年在淮江做知府的時候,遇見了一位美嬌娘,一見傾心,將其納爲妾室,因政績卓越調回京都之後,幾年就坐上了尚書的位置。
這吏部尚書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至於他府上的那些女眷,你就要去找姬天凌打聽一下了。”
這下輪到何晚棠有一些意外了,“這個府女眷的事情姬天凌怎麼知道,難道他也在做情報買賣?”
葉瑾玄好笑的搖了搖頭,“那些茶樓的包廂裡,現在總有三五成羣的婦人,在包廂裡聽完說書之後,再一起議論個府的事情,姬天凌順便讓人聽了一下,再讓人記錄了下來。
之前他的其他產業也是這麼幹的,所以經理的消息也不少。”
何晚棠眼睛頓時一亮,這可比他們丐幫的打探的事情要更加多一些,雖然其中可能會有一些是謠言,但是過濾下來也會得到有用的消息。
葉瑾玄看到何晚棠眼裡又閃着算計的光,眼裡滿是寵溺的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何晚棠滿臉嫌棄地拍開他的手,“都說了好多次,不要摸我的頭,不要摸我的頭,再摸就跟你翻臉了。”
“你不是也摸孩子們的頭嗎?爲何我不能摸你?”葉瑾玄一臉正經的問道。
何晚棠磨着後槽牙,“他們還小可以慢慢長,可我都十多歲了,還知道你的胸口,我要是和你一起出去,人家都以爲你在帶孩子呢!”
葉瑾玄心情愉悅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轉頭看到何晚棠嘟着一張小嘴,他這才收斂了笑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
“原來我家小娘子現在就開始在意我們的身高差了,那要不要我去問一問太醫,吃些什麼可以長高,讓你儘快長到和我般配的身高。”
何晚棠頓時氣得恨不得罵人,她只是覺得自己有一點矮,她什麼時候說了長高是爲了要和他身高般配了。
她滿臉怒意的將葉瑾玄從房間裡轟了出去。
門外的夜雲和夜影對視一眼,他們家主子什麼時候能不一根筋,這直男實在是沒得救了。
坐着馬車在路上顛簸了半個多月,現在終於能踏踏實實的在牀上睡一覺了,吃過晚飯之後,何晚棠早早的就休息了。
翌日。
吃過朝飯,夜雲已經去給姬天凌傳過消息了,帶回來的約見地點定在上虞閣。
在從石溝村回京都的路上,何晚棠讓葉京墨以後就留在京都,讓她開一家成衣店。
今天找姬天凌也要說這件事情,所以她在出門的時候也叫上葉京墨一起。
何晚棠和葉京墨一路逛街走過去的,他們來到上虞閣門口,葉京墨拿出一塊玉佩證實了身份之後,正準備帶着何晚棠進去,卻被身後的一羣人給叫住。
“等等,喲,是郡主回來了,大家趕緊過來給郡主請安。”
六七個貴女一擁而上,齊齊給葉京墨行了個萬福禮。
葉京墨以前之所以一直態度冷冷的,是因爲她真的很討厭這些貴女之間的虛與委蛇,她真是連裝裝樣子都懶得。
淡淡地應了一聲,準備同何晚棠離開。
可有些人就是不想隨了他們的意。
“郡主,這地方您進去我們是沒有任何資格說三道四,但有些人想要進去好像就不合規矩了吧?”
“您可別告訴我們,您離開京都不過一年多,連這裡的規矩也忘了。”
葉京墨轉頭冷冷的瞪着這些人,“放肆!這是我們王府未來的主母,怎麼就沒資格了?”
“那也是未來的,現在還不是啊!”
“就是,這壞了規矩,長公主那裡可不好交代。”
姬天凌在樓上聽到門口的爭吵聲,從窗口看了一眼,正是何晚棠他們,趕緊沖沖的趕得過來。
頓時也是一陣懊惱,他在這邊辦事,爲了方便才約的這個地方,沒想到居然讓他的財神爺受這種窩囊氣。
姬天凌衝到門口看着眼前的幾個貴女,很是厭惡的說道:“何姑娘已經和葉瑾玄已經訂了婚,她的身份不容你們置喙,至於另外一個條件,相信你們這裡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姬天凌這一句話,頓時激怒了衆爲貴女。
“就她一個鄉下來的,你也敢口出狂言說這種話,不怕閃了舌頭。”
“那我們比試一番,如果你們輸了,要當着所有人的面給何姑娘道歉,甚至當衆承認你們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