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麼的不甘心,郭氏還是滿心恨意的走了,葉靜客和溫氏又跟剛纔幫忙的隋氏幾個人道謝,本來人家該回去做飯的,結果耽誤了這麼久,好在沒有受傷,要不太過意不去了。
見她們娘倆沒什麼大礙,幾個人跺腳罵郭氏她們欺負人,這才擺手離開,把秦少年三個人讓到屋裡,娘倆到西屋整理下衣服擦擦臉,溫氏看着慘烈,收拾好了一看除了手背上被抓了兩道以外,其他地方一點沒受傷,她掄起木棍來挺嚇人的,沒人能靠的近,溫氏頭一次動手打人,到現在還心跳的厲害。
葉靜客就不行了,她跟好幾個人貼身肉搏,後腰、手臂這些看不見的地方一陣陣的疼,臉被抓花了,鼻子被打的流血,洗臉的時候小半盆水都染紅了,溫氏心疼的不行,葉靜客並沒有太在意,衝溫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沒心沒肺的笑道:“咱們娘倆打她們四五個,以多欺少她們沒佔到什麼便宜,這都多虧娘你大展神威,下次二嬸她們要是找麻煩你就像今天這樣,下手不用客氣,別打死就行。”
見她傷成這樣,溫氏本來心裡沉重,被她說的眉心舒展開了些,旋即又一臉擔憂的開口道:“靜客,以後可要收斂些,不要跟她們一般計較,今天太危險了……”一想到那塊石頭可能砸到她身上,溫氏渾身就禁不住發冷。
臉上的笑容褪去,摸了摸臉上擦的厚厚的一層藥膏,葉靜客看着溫氏,認真道:“娘,我也不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又打又罵,可是那些人就是欠,你不把她收拾服帖的,她還以爲咱們怕她,這種人絕對不能姑息,有種就再來,我就一直給她打到服。”
葉靜客一直都是奉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行事作風,能動嘴的一般不動手,奈何吳正京和郭氏嘴巴實在是太不乾淨了,對罵不痛不癢的,不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疼就不長記性。
今天領教過郭氏那幾個人的猖狂,溫氏也知道小女兒說的沒有錯,就像是對老宅的那幾個,越軟弱她們越欺負的狠,還不如撕破臉打一場,讓她們忌憚,反倒不敢輕易的再撒潑。
因爲裡屋還有人,溫氏不再多說,葉靜客頂着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去見客人,秦少年把張大虎和許林給她介紹一下,葉靜客不好意思的衝他們笑笑,“剛纔的事情見笑了,兩位既然是秦大哥的朋友,那就都不是外人,遠道而來辛苦了,需要做什麼估計秦大哥都說了,跟普通的護衛差不多,就是在山上,有些危險,兩位既然大老遠來,那就是對這個活還算是滿意,現在不着急給我答覆,這兩天先歇歇,等上了山瞧瞧情況再做決定也不遲。”
都說眉宇是過往歲月留下的痕跡,只看相面,葉靜客對這倆人很滿意,神情堅定,目光有神,看上去就很可靠,尤其是這個時候來,簡直是太及時了,她恨不得立刻就讓他們上山,可是還是忍不住了心中的急切,讓他們去了地方再做打算。
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張大虎大手一揮,渾然不在意的開口道:“不用那麼麻煩,漫說只是在林子外面,就是進去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我們既然來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用歇,隨時都可以上山。”早點掙錢好早點給弟弟妹妹贖身,給人家當一天的奴才,他都要擔心一天。
許林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他說話可比張大虎要委婉的多,先感謝了葉靜客隨着書信一起給他們的銀子,然後纔開口道:“這一路很順暢,基本沒怎麼消耗體力,早點上山做準備心裡也好有數,路我們不太熟悉,還得麻煩葉姑娘找人帶我們上山。”
倆人的意思是吃完中午飯就出發,葉靜客見他們雖然風塵僕僕,但面上沒有多少倦色,還是點了頭,中午給他們在墨房那邊接風洗塵,然後下午上山。
幾個人都是說話痛快的,說完重點,最後葉靜客表示歉意,“本來中午我應該好好款待二位,可是家裡現在着實有些不方便,只能先讓秦大哥陪陪兩位,這頓飯找個機會咱們再補上。”剛打完架,她可不放心離開,好在這兩個人是秦少年的舊相識,由他招待還不算太失禮。
張大虎都站起來了,一聽這話搖搖腦袋,粗聲粗氣的開口道:“沒事,沒事,我跟姑娘家一起吃飯不習慣,筷子都不知道往哪兒伸,你忙你的,我們吃我們的。”
許林暗暗瞪了他一眼,“葉姑娘你忙你的,以後時間還長,我們跟年哥許久沒見,正好一起吃飯敘敘舊。”
葉靜客一笑,送三個人出去,不用她多說,吳正林中午肯定做了豐盛的飯食。
出了葉家的門,張大虎和許林就一同看向秦少年,秦少年不明所以,催促道:“趕緊回去吃飯,吃完送你們上山,這裡離山上可不近,走晚了就得貪黑。”
聽他這麼一說,許林暫且把剛纔想問的事情按下,一臉驚訝的問道:“年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去?”
秦少年被他問了愣了一下,片刻之後,一臉認真的回道:“不去,我在這邊養傷。”
張大強:“……”剛纔在這邊,爲了證明身體真的沒事,跟他掰手腕掰成平局的不是年哥嗎?難道他說傷勢沒有大礙是騙他們的?
許林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剛纔一直強調他傷真的好了,現在又這麼說……年哥現在竟然也有小心思了,要說跟那位葉姑娘沒什麼事,打死他都不信!
仔細回想一下,雖然剛一見面對那位葉姑娘的印象一下子幻滅,不過那姑娘一看就是個爽快人,也挺大方,除了長的嚇人點,配年哥也算合適,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年哥喜歡,喜歡的話,臉也不用那麼太在意。
秦少年渾然不知許林滿腦子都是“既然是給年哥心儀的人幹活,更要好好做”的念頭,帶着倆人返回墨房,吳正林已經做好了八個菜,拍開了一罈子酒,酒買回來已經很久了,一直沒開,他不喝酒,住在這裡的大多時候都是帶傷的,葉靜客嚴令他們不能喝酒,今天他倆來了屋裡纔有了點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