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哥兒終於知道自己搶不贏了,鬆了手,大聲說道,“爹,爹,打,打……”
別人不懂明哥兒的意思,羽哥兒卻聽懂了,他也鬆了手。
小哥倆的臉雖然被掐紅了,卻沒有哭。排排坐好,看看自己面前的東西,再看看對方面前的東西,開始坐地分贓。
羽哥兒和明哥兒一人先拿了一個印章,羽哥兒再把兩支小弓箭拿過來,明哥兒又把兩支筆拿過來。然後,他們又看看那些東西,再各自拿着各自喜歡的東西。
這個過程比較和平,沒打架。只在拿金元寶的時候,羽哥兒先拿起來一個,明哥兒也喜歡,去搶。羽哥兒見前面還有一個,便鬆手給了弟弟,又伸手把另一個金元寶拿過來。直到把所有的東西都瓜分完了,纔拿着各自的東西玩起來。
除了官印和金元寶一人一個,其它東西分得不均勻。但哥兩個自覺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拿到手了,也都認可了這個結果。
他們停下來,廳屋裡才爆發出大笑聲。
陰鬱的瑞王爺此時的笑聲也極其爽朗,說道,“恭喜老侯爺,你家這兩個重孫子可真不簡單,將來定能文武全才,位極人臣。不僅如此,還是多金喜美人的多情種子。”
前半句好聽,後半句讓陳阿福翻了個白眼。
付總兵又笑道,“將門虎子,兄友弟恭,不僅能搶,還知道謙讓。不錯,不錯。”
江氏摸着小哥倆的頭頂笑道,“我這兩個外孫孫可不得了,這麼小一點就如此聰慧。親家有福了。”
……
好評如雨點般地砸向正玩得起勁的小哥倆。
楚老侯爺和陳世英美得不行,都敞着嗓門大笑着。楚令宣也美滋滋的,看看兒子,再看看陳阿福的大肚皮,自己和媳婦如此聰明,兒子女兒都差不了。
要吃晌飯了,小哥倆被兩個媽媽抱回了屋。同時拿回去的,還有他們的戰利品。陳阿福把娟花和胭脂拿出來,小哥倆還鬧着不答應。
陳阿福無法,只得悄悄囑咐兩個媽媽,等他們睡着了,再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男孩子,玩這些東西到底不好。
辦完了兒子的週歲宴,陳阿福便有些不好起來,腳和腿腫得更厲害了,肚子也有些痛。再有人幫忙,她也要忙碌,何況還大着肚子坐了幾趟長時間的馬車。
大夫來把脈,說她勞累着了,有些驚了胎,要臥牀靜養。否則,恐早產。
這把楚家一家子人都嚇着了。楚令宣嚴禁陳阿福起牀,還把楚令奇一家人接來了府裡,讓宋氏幫忙管家和孝敬老爺子。陳大寶和楚小姑娘、李軒都眼淚巴巴地站在陳阿福的牀前哭,生怕她會死了。
陳阿福無奈說道,“娘不會死,你們這麼哭,才把娘吵死了。”
幾個孩子聽了,方不敢哭出聲。
這個時候,就顯出閨女的貼心來。每當羽哥兒和明哥兒來上房鬧孃親的時候,楚含嫣就會把弟弟哄去側屋,既讓孃親看得到弟弟,又會想辦法不讓弟弟吵鬧。
楚小姑娘哄弟弟的本領高超,連大寶都拍馬不及。
陳阿福躺在牀上不能動,楚令宣忙得家都難得回來。羅四爺一家和楚華母子要回京城和石州府,只能讓管事準備了程儀,請宋氏領着陳大寶和楚含嫣送去羅家莊。
陳阿福躺在牀上也不覺得無聊。白天,王氏和江氏、陳雨晴等人會來陪陪她。晚上,她會去空間同金燕子說話,吸收吸收空間裡的靈氣。
她不敢把牀搬進去,只帶着褥子進去,背靠在燕沉香上。
金貝的變化更大了。不止背上,連腦袋和胸部都已經長出了細細的絨毛,毛長了,也能分辨出顏色了。腦袋的毛呈洋紅色,十分鮮豔好看。背部是灰褐色夾雜着紅色,到尾巴上漸漸變淺。胸部和腹部是淡黃色,小尖嘴是灰褐色。
金燕子得意地說道,“媽咪,人家看出來了,貝貝是朱雀鳥。雖然它的羽毛有些像雄鳥,但它卻是雌的,是妹妹,漂亮的妹妹。”
陳阿福喜道,“它的確極是漂亮。這麼說,它快活過來了?”
金燕子說道,“說不好,可能快了,也可能要再等一、兩年。”
陳阿福隱約記得朱雀的叫聲好聽,其它的習性就不太清楚了。問道,“朱雀是候鳥嗎?”
金燕子羨慕地說道,“它不是候鳥,一年四季都能在外面玩,比人家好多了。”
陳阿福安慰道,“你若在空間裡,它也捨不得在外面玩久了的。”
話音剛落,看見金貝居然點了點頭。
陳阿福驚喜道,“天吶,貝貝點頭了,它點頭了。”
金燕子也看到了,美得不行,又站起來抱着金貝圍着燕沉香跑了幾十圈。陳阿福的頭都被它轉暈了,只得出了空間。
幾天後,陳阿福的身體就恢復過來了,但她不好馬上起牀。在十六那天,請大夫來把了脈,說她好了,才下了地。
十月二十,了塵搬去靜棠庵。楚令宣不敢讓陳阿福再長時間的坐馬車,不許她去。他和楚令奇領着大寶、楚含嫣兩個孩子去送了塵,在那裡玩到晚上纔回來。
十月底,楚令宣要去東南部一趟。他知道陳阿福生孩子的時候他或許趕不回來,但那件事隱密又重要,他不得不親自去。
陳阿福看他眉頭緊鎖,勸道,“家裡有這麼多人,我無事的。再說,你即使在家,也幫不上忙啊。去吧,等你回來的時候,咱們家又多了一個成員……”
楚令宣走之前,不僅拜託了宋氏、王氏、江氏,還把大寶、嫣兒、李軒、阿祿,甚至連小哥倆都囑咐了一番,讓他們懂事,不能煩着孃親。
天更冷了,冬月初二迎來了第一場雪。雪很大,一連下了幾天。爲了陳阿福的安全,李嬤嬤連院子都不讓她出,想活動了,只能在院子裡轉圈圈。
早晨,早餐依然擺在西側屋。現在不僅楚令智和大寶、李軒會按時來這裡吃早飯,連楚小姑娘都要來。因爲這個月起,她也開始跟一位女先生學習讀書認字了,時間不長,只上午學一個時辰。
吃完早飯,陳阿福把他們送出屋門,看着穿得圓滾滾的他們和動物之家消失在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