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意見小石頭又迷迷糊糊的了,那短粗又細嫩的小胳膊,勾着她的脖頸,她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只是她偏過頭,看看門外的時候,那扇門已然被關上了,但是她不知道那扇門什麼時候關上的。
外面的夜,很安靜,悉悉率率的小蟲,在草叢中竊竊私語,偶爾有夜風略過樹梢,吹落幾片樹葉,那似乎略微沉重的梧桐樹葉子,對於曾經生長的枝頭,充滿了無限的戀戀不捨。
周遭安靜下來,安如意想着剛纔在門口發生的那一幕,突然有些緊張的羞澀,她悄悄地扭過頭,看了看門,雖然那扇門虛掩着。
她不知道,門外的那個人,也在睜大了眼睛,盯着屋頂沉思。
真是夠了,就差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啊一點點啊!扶涼這個臭孩子,早不醒晚不醒,額,真是氣死他親爹了。
扶昔又是無奈,又是苦笑,又是懊惱,然而,這一切的表情,只有那沉默的黑夜看在了眼裡,而其他人,則是看不到也不知道了。
柳長柱是早上第一個來上工,他邊走邊納悶,剛纔柴禾垛後面的那個身影好熟悉啊,可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怎麼這麼大清早的就出來溜達,這會兒又不秋收,那人影還偷偷摸摸的,真是奇怪。
柳長柱的腳步聲,把扶昔驚醒了。
扶昔那優美的嘴角輕輕的扯動一下,昨晚的事情很鬱悶,做了點夢還是那麼抑鬱,怎麼突然夢到了被追殺啊?難道母妃和父王有什麼事情?
還沒等扶昔再細細的琢磨,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扶昔急忙將鋪蓋卷給捲了起來,起身起開門了。
柳長柱嘴裡還在叨唸着剛纔的事情,門突然打開了,他有點驚詫,他擡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頭的扶昔,有點不服氣的說道,“大哥,你肯定沒洗臉呢吧?”
扶昔尷尬的抽動一下嘴角,“這你也能看出來?”
“誰讓你睫毛那麼長,被黏在一起了,要是洗了臉,肯定不會黏在一起啊。”柳長柱很得意的說道,但是接着他的臉上顯現出一副很不舒服的表情。
扶昔看了柳長柱一眼,有些疑惑,“你沒事吧?”
“我是沒事,可是我心裡不舒服,我早上洗了兩次臉,爲什麼比你這沒洗臉的人呢還是黑?”柳長柱很不滿意的說道。
扶昔真是要笑死了,但是,他還是忍住了,這種事情他怎麼回答的出來,龍生龍鳳生鳳嘛,你的爹孃黑,要是生個白白胖胖的你出來,哼哼,八成不是親孃後爹就是撿回來的了。
當然了,這些話扶昔只是在自己的心裡想了想,柳長柱的這一番話,倒是讓扶昔剛纔因爲噩夢而低落的心情,舒服了一些。
“你們在說什麼啊?”一陣萌萌的只能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小石頭揉着惺忪的睡眼,叉着小短腿,站在門口,頭髮像是個小鳥窩一般。
“我們沒說什麼啊?你孃親呢?你怎麼還沒梳理頭髮?”扶昔有些納悶的朝着屋裡張望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