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以爲初夏是在意價格的問題,說道,“我可以將價格提高。”
“不是價格的問題。”
“你另有打算?”洛寧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世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開酒樓,還有個裴寧軒。
而依着初夏和裴寧軒的關係,初夏自然是站在裴寧軒那邊的。
此時,洛寧眼中起了絲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狠厲,爲何他不管在何時,總要屈居裴寧軒之下,在父皇眼中如此,在初夏眼中亦是如此。
初夏看着對面的洛寧神色微變,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她沒錯過他眼中的那抹狠厲,雖覺面前的洛寧甚爲陌生,但心裡卻又覺得好似這樣的他纔是真實的他。
不管洛寧有什麼樣的誤會也好,又或者是別的心思也好,初夏還是將心中對做生意真實的想法跟他和盤托出,
“天香樓雖然大,但也不能壟斷所有的東西,況且我不能永遠依附着天香樓,遲早有一日我得自己獨立起來,也許以後我會單獨開個店鋪專賣這些東西,光是你的鋪子,銷路畢竟有限。”
洛寧認定初夏不願將東西單獨賣給天香樓一家是爲了裴寧軒,他皺了眉頭,語氣帶着幾分冷厲,“不是屬於我一人的東西,我不要,你原路將這些帶回去,我天香樓不用靠這些糕點來打名氣。”
洛寧話音一落,初夏也絲毫不強求,轉身就吩咐栓子,“栓子,將咱們這東西搬走。”
“丫……”裴梓軒覺察到這兩人之間有些火藥味,想出來做和事佬,“初夏,有話好好說,價格談不攏可以重新談。”
初夏心中自然也知道洛寧今兒如此強硬,並不是與價格有關,他的心思她隱約能猜到幾分。
但就是因爲猜得到他的心思,初夏纔不想給他任何希望。
若是以前沒選定,她或許還會動搖,但既然選定了裴寧軒,她便不會動搖。
先不管裴寧軒和洛寧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她在感情上,不喜歡拖泥帶水。
那麼,和洛寧這邊的合作也許也是時候正規起來,若是他還要維持之前的合約,那一切便按照合約上行事,若是要解約,便徹底解的乾淨。
於是,初夏跟裴梓軒笑笑,示意他別多
管這些事情。
然後她淡淡的跟洛寧說,“至於你鋪子裡的糕點,以後便按照合約上說的,我每個月按時讓人送來配方,若是你鋪子裡做糕點的師傅不能參透,可以來我家尋我,但是我不會再想以前那般來你鋪子親自傳授。”
初夏說完,也不管洛寧是否應下,便帶着自己的人回了自家鎮上的鋪子裡。
鋪子裡的丫頭和小廝們可能因爲玉梅的事情有些緊張,初夏這次去,丫頭們顯得生疏了一些。
初夏心裡擱着事,也沒心情和他們解釋太多。
讓大虎拿出些山楂乾和果醬放在鋪子裡送給客人嘗試後,然後在鋪子裡看隨意看看了,見沒什麼特別,便帶着栓子他們回家了。
一路上,初夏沒做聲,其他人也不敢做聲。
栓子好幾次想向初夏出聲解釋裴寧軒的事情,都被初夏給打斷了。
初夏心中有些氣憤,爲何那廝出了事情能讓栓子和青軒知道,卻唯獨瞞着他,難道在他心中,她就是那樣沒用的人?
看那廝回來,怎麼收拾他!
在到家的時候,初夏只是在下馬車的時候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跟你家主子說,要是今兒不過來,以後就別來了。”
完了,她頭也不回便回了自家院裡。
栓子抽抽嘴角,看着初夏的背影,心裡叫苦連天。
他家主子可是一再吩咐他們,無論如何不能讓初夏知道他受傷的事情,最好是不要讓初夏知道他回來的事情。
但這才幾日的時間,初夏便已經知道了,還撂下這種狠話,看來今兒非得穿幫了。
栓子無奈,垮着臉往青軒看去。
青軒也煩躁的皺皺眉,隨後道,“你將東西卸下去,我讓人去通知主子,看主子如何處理。”
說完,青軒縱身一躍便往後山去了。
他走到後山的深林處,吹了個口哨,只見一個黑衣人從深林處走出來,跪倒在青軒跟前。
青軒吩咐下去,“跟主子說,王妃要見他。”
話沒說完,青軒驚覺到身後有響動,轉身一掌劈過去。
來人正是初夏,初夏伸手擋住青軒的襲擊,和他簡單過了幾招。
最近初夏有時間便多
活動了一下身子,將這陣子落下的功夫又重新練了起來,如今這具身體的敏捷度,體力都好了很多。
加之初夏以前的身手本就不弱,和青軒過了幾招,竟然也沒吃虧。
青軒可謂是十萬分的驚訝,他從沒想到初夏竟然會功夫,雖然沒有內力,但是功夫絲毫不弱,遠遠不像一般女子練的花拳繡腿。
要說之前青軒覺得自家主子定下初夏做王妃的事情有些過於衝動,但如今心裡卻是驚歎,他家主子果然從來不會選錯人。
雖說做他們家的王妃,並不需要什麼三頭六臂的人,但卻也不能太柔弱。
主子雖然這些年都做事爲人都還算低調,但卻因爲有些鋒芒實在掩飾不住,難免會招來一些人的嫉妒之心,尤其像皇族中人,從未有人可以平平淡淡的過上一輩子。
若是王妃有自保的能力,至少能爲主子減輕不少負擔,
看見這樣的初夏,青軒由衷的信服了。
第一次,心悅誠服的跪倒在初夏跟前,“王妃。”
初夏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隨後吩咐青軒,“廢話少說,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方纔趁着青軒來後山的功夫,初夏逼栓子說出了裴寧軒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一問之下,才知道裴寧軒受傷了。
雖然栓子一再強調他的傷勢並不重,但初夏卻絲毫不信。
若真是傷的不重,裴寧軒必定早就過來見她了。
所以初夏打算親自走一趟,去白水鎮的王府去看看裴寧軒,到底傷到什麼程度。
青軒自然知道是栓子說漏了口風,神色冷厲的掃了栓子一眼,不做聲。
初夏看着他淡淡的挑了下眉頭,“是以爲我自己找不到白水鎮的靖王府嗎?”
“備馬車。”青軒能想象得到,要是他們任憑初夏一人過去白水鎮,主子會是怎樣的盛怒,只得被逼着先把初夏送去那邊。
至少這兩宗罪比起來,他知道孰輕孰重。
青軒趕馬車趕的飛快,原本要兩三個時辰的功夫,這不到一個半時辰,初夏便站在了靖王府的大門前。
馬車一停,便有人掀開了馬車簾子,緊接着初夏擡眼便對上了一雙墨黑的眸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