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只是看了躺在牀上的初夏一眼,隨後並未回覆南宮冷月的話,反倒是轉身問裴寧軒,“王爺,還記得我之前囑咐你的一句話嗎?”
裴寧軒眉頭微微蹙了下,然後很輕易的想起了住處之前說的,他一直也未忘記的事情,“住持指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住持聞言,看着裴寧軒,滿意的點點頭,“是。”
在這一刻,裴寧軒彷彿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心狠狠的跳了下,然後壓抑住內心的激動,試探着問住持,“一直銘記於心,只是不懂這句話針對的是何人。”
裴寧軒希望自己心中的猜測是對的,住持指的人是另一個林初夏。
“另外一個林初夏。”住持的話讓總算是裴寧軒緩緩鬆了口氣,然後住持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裴寧軒狂喜無比,“若王爺在最後處置她的時候,網開一面,留下了她的性命,王妃便有的救,否則,恕老衲的也無能爲力。”
如此一來,裴寧軒自是喜悅萬分,他立即衝住持說道,“林小賤如今正在王府的牢裡關着,本王並未奪去她的性命。”
住持一聽,面上露出了一抹輕笑,點着頭說,“甚好,將她帶過來。”
裴寧軒和南宮冷月對看了一眼,並不知道住持這般吩咐爲的是哪般,但是既然住持說林小賤可以救初夏一命,裴寧軒自是也顧忌不了別的,在他心裡,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初夏的性命重要。
即使,住持說要就這麼放過林小賤,他也不會反對。
很快,裴寧軒便讓栓子帶着人將關着的林小賤帶過來了。
這些日子,雖說裴寧軒沒有要林小賤的命,但是她的日子並不好過,每天都有人招呼她和林杏兒兩人。
而且初夏還暫時不想讓林杏兒那樣輕易就出去見天日,雖說是廢了她的手腳,但放她出去了,指不定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總之,初夏就覺得玩兩人還沒玩夠,便特意讓人暫時將她們兩人給關在相鄰
的兩個牢房裡,中間只用幾根牢固的精鋼隔起來,兩人可算是日日相對。
原本,她們兩人的關係就見不得有多好,只不過是互相利用,才成了一丘之貉,如今兩人生還無望,頂多就是暗無天日的在這牢房裡呆一輩子,自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沒事兒的時候,兩人就掐上一架,在折騰的實在沒力氣了,就歇息一會。
歇息夠了,實在無聊之際,兩人又捲土重來。
在這樣的身心受折磨的情形下,林小賤被帶出來的時候,當然是不會好看。
但是林小賤卻是骨氣仍在,而且她好似早料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在看到裴寧軒的那一刻,她十分淺淡的笑了下,衝裴寧軒道,“怎麼,王爺有用到我的時候了。”
裴寧軒淡淡的看了林小賤一眼,如初夏說的,這個林小賤實在讓人難以忍受,要不是當初顧忌心中有所顧忌,他不會留下她。
不過,幸好,留下了。
裴寧軒示意將人帶進屋裡,然後衝住持道,“住持,人帶過來了。”
哪知,林小賤還未見到住持,可是在聽到住持的名字的時候,便臉色突變,喃喃的喊了聲,“住持……”
然後,在進了屋裡,在看到住持的那一刻,她突然不顧被人押着,轉身就要跑,還一副十分驚恐的模樣,大聲喊道,“我不要,不要,送我回牢裡,我寧願呆在牢裡。”
林小賤這幅樣子倒是驚住了所有人,因爲即使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她都從未露出過如此驚恐的一面,可爲何在看到住持的時候,卻這般的激動。
接下來,住持的話倒也算給人解了一點疑惑,住持仍是面容淺淡的看着林小賤,出聲道,“林初夏,我曾經警告過你,若你能安守本分,存有一顆善良之心,我能保證你安穩一生,不說大富大貴,但至少豐衣足食,不會有人爲難與你,可惜你貪心不足,壞事做盡,你早應該知道有這麼一日的。”
住持的話一出,林小賤突
然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不再掙扎,癱軟在地,出聲哀求住持,“住持,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實在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住持搖搖頭,他實在不明白林小賤爲何有此一說。
林小賤仍是說着她的歪理,“若是我一直在甦家屯的那個林初夏,我從來不會去妄想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可爲何老天要讓我面對這麼多事情,這些從來都不是我自願的……”
“若你一直是甦家屯的林初夏,你也不至於會走到這一步。”住持打斷了林小賤的話後,也不欲再和她多說,只是搖着頭,神情頗帶惋惜的道,“罷了,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一直不知道珍惜。”
隨後,住持也不再顧忌林小賤的哭鬧,轉身對着裴寧軒,“王爺,勞煩你將王妃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
“呃?”裴寧軒不知道這個時候,玉佩有何作用。
住持解釋着,“就是你們夫妻二人的定情之物。”
裴寧軒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住持要玉佩有何用,但他還是輕手輕腳進屋,從初夏脖子上取下了那一塊玉佩,交給了住持。
然後,實在太過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住持一手拿着玉佩,一手伸向癱軟在地的林小賤,然後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林小賤由原本的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形慢慢的變的透明,最後好似幻化成了一道十分模糊的影子,直至大家好似只是在看水中的倒影一樣,林小賤的人影不再真實了。
最後只見住持拿着玉佩舉向林小賤,隨後那道模糊的影子慢慢的好似被收入玉佩之中,一會的功夫,人形不見,但是原本光滑的玉佩上卻多了一道血點。
住持收起玉佩,將其遞給裴寧軒,“以後,你們都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林初夏,那便是靖王妃,以前只要是靖王妃所經歷的事情便都是屬於靖王妃的,你們之間無需再有任何的隔閡。”
“住持的意思是?”裴寧軒不明住持這話所爲何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