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送別了楚幽母女二人。
回府的路上,楚幽忍不住擔心顧家,且不說顧家本領如何,單今日陶朵被打一事,陶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陶朵乃是陶淵最爲疼愛的女兒,又是正室所出,老來得女,陶家上下將這個小女兒寵上了天,以至於養出了這驕縱的性子。
楚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手裡的錦帕,想了想還是要同孫致學說一聲,若是讓他在其中周旋一下,相比也是能將陶家的怒火給熄滅半分的吧?
畢竟…自己這也是第一次求他。
一路上楚幽都在想着對策,端坐在旁邊的孫蕁一直沉默不語,眉頭微微隆起,她擔心寶妹妹,額頭上有着拳頭大的傷口,想必寶妹妹也是疼極了,竟然連哭都忘記了。
馬車一路駛去,很快到了孫府門前,一路上走神的母女倆也都回了回神。坐在馬車外的丫鬟此刻跳下了馬車,將車簾撩開,楚幽抻了一下裙襬,面上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微微低着頭,走出了車廂。
站在一旁等候的丫鬟,早就將矮凳準備好,楚幽踩着矮凳儀態萬千的走了下來,後面跟着孫蕁。
楚幽擡手牽着孫蕁的小手,擡腳便要往府內走去,可剛走了一步,一擡頭就看到黑着臉站在門口的孫致學。
楚幽眉頭一挑,看着孫致學的架勢,想必是已經知道靈寶寺前發生的事情了,可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架勢後,楚幽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光。
孫致學滿臉怒氣,正等着楚幽母女回來,遠遠瞧見馬車來了之後,便覺得心底的怒氣更盛,待那母女二人下了馬車後,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哼!你們娘倆可真真是慣會惹是生非。”
孫致學氣的一甩袖子,恨不得罵一頓眼前的女子。
楚幽在孫致學開口說話那一瞬間,便蹲下身子,目視着自己女兒,然後用雙手將孫蕁的耳朵給堵住,她不想這些話被女兒聽到。
她寧願自己受點苦,委屈一些都可以,就不想讓孫致學將這份委屈帶給孫蕁一點。
楚幽看到孫致學氣的背過身子後,連忙讓丫鬟將孫蕁領回自己院子裡,而自己一個人直視着孫致學。
楚幽待孫蕁離開府門前後,絕美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一雙美眸也是帶着幾分冷意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見紅脣輕啓,清冷道:“惹是生非?不知道惹了什麼事,生了什麼非?還請孫尚書細說個一二纔是。”
孫致學被眼前這個女人的話,氣的險些翻了白眼,他伸手顫抖的指着楚幽,一字一句說道:“你竟然不知自己捅了什麼簍子?”這話說出去誰信?
若不是陶家早早遞了消息,他竟不知這女人在壞他的事情。
楚幽聞言,微微擡起下顎,冷冷道:“不知。”
孫致學被氣的,笑着點了點頭,眼底帶着狠勁,怒道:“你竟然不知,那我便告訴你!今日在靈寶寺,你是不是放縱那逆女欺負陶家六小姐了?如今你竟然還說不知?你是哪來的的臉說不知的?”
“不知那陶家是以何身份告狀?”楚幽不急着辯解,反而耐着性子問了一句。
“自然是我岳丈家。”
楚幽聞言,輕笑一聲,開口說道:“一個姨娘的孃家罷了,怎麼能擔得起尚書大人的一聲岳丈?莫不是尚書大人記錯了?一個妾室罷了。”她言語裡帶着對妾室的不屑。
可眼下孫致學對楚幽絲毫不畏懼,近幾年楚家越發沒落,反而妾室的孃家風頭正盛,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擡陶姨娘爲正室了,只可惜卻弄不走楚幽,畢竟楚家如今在沒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說擔得起,就擔得起。”
孫致學鐵了心對上楚幽,眼下自己說出的話,也不能反悔,便硬着頭皮說道。
“孫致學,你真以爲我楚家是沒人了嗎?由你這般欺辱我楚家嫡女?”楚幽雖然對當年一事對家族有幾分怨言,但到底也是要依附楚家的,尤其是損了身子之後,她擔心自己走了,年幼的孫蕁沒了依靠,所以她便強迫自己忘卻楚家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爲的就是讓孫蕁日後也能有個依靠。
可不得不說,如今的孫致學沒了當年的果斷,做事畏畏縮縮,如今天下局勢不明,竟然還學着別人站隊,卻看不懂楚家明哲保身之計。
孫致學聽到楚幽的話後,絲毫不畏懼楚幽背後的楚家,他早就經陶家之手,將楚家探聽清楚了,如今的楚家還不足讓他這般畏懼。
“楚家嫡女?當年楚家爲了權利,不照樣還是將嫡女送入我府內?”
“楚家?不過爾爾!”
“孫致學,但願你能記住今日府門前你所說的每一個字。”
“既然陶家想要討回公道,那我便等着,我倒要看看,一個企圖傷人的人,是如何顛倒黑白的!”
楚幽厲聲對孫致學說道,眼下她將話放在這裡了,若是陶家想要討回公道,可以,那讓陶家人來,如今還輪不到孫致學來替人家討回公道。
楚幽想到方纔路上想的事情,也暗自慶幸,是孫致學先討回公道,若是等她去找孫致學周旋一下的話,只怕會落入對方圈套內。
楚幽丟下話後,轉身便進了府內,看也不看門口的孫致學一眼,反正在她楚幽眼中,從未有過孫致學這個人罷了,從前也是,現在也是,未來也是。
想了想,她覺得要修書給楚家,若是孫致學失心瘋般找到楚家,那讓楚家直接將人趕出便是。
這一刻的楚幽,深信顧家一定能讓陶家付出代價。
*
隱主處理完陶家那個小女兒的事情後,想了想便去了暗主的房間內。
此刻暗主剛解下腰帶,準備休息,忽然房門半開,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遊走了進來,暗主冷着臉瞪了一眼走進來的隱主,冷聲道:“滾出去。”
隱主一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扶面具,清冷說道:“我帶着面具的,什麼都沒看到”
暗主冷着臉將掉了的褲子提了起來,又將腰帶束好後,冷聲道:“你來幹什麼?”
隱主也不同暗主打哈哈,直接了當說道:“今日八小姐被欺負了,這事你知道嗎?當時三爺還站在旁邊呢,八小姐額角都冒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