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寶察覺到顧老四低落的情緒後,也不知好端端的,四哥爲什麼會突然情緒低落了起來,但總歸恢復好心情的方法只有吃了。
甜寶將四瓣西瓜一一分了後,順勢給四哥拿了一個大勺子,惹得一旁的顧老爺子十分不悅,可礙於顧老太太在跟前,他卻半分發作不了,只好將眸子移到了甚是安靜的顧老七神情,眼底不知在思考什麼,片刻便陰森的笑了起來。
一旁埋頭苦吃的顧老七,似是察覺到顧老爺子的眼神後,忍不住擡眸望去,只見顧老爺子眼底一片坦然,彷彿那股感覺是他的錯覺。
皺了皺眉,便繼續吃着眼前的寒瓜,味道清香甘甜不說,吃下後似乎覺得身上的傷都不痛了。
顧老四接過寒瓜,又接過甜寶遞過來的大勺子後,纔將眸子移到眼前的寒瓜上,眸子微閃,似是掩住眼底的那一絲詫異,有些事不必問的太過清楚。
顧老四一邊吃着水果,甜寶在一旁十分殷勤的佈菜,一頓飯下來,顧老爺子吃的十分不順心,卻又拿老四無可奈何。
畢竟馬上要科考了。
顧老爺子眼睛微眯,似乎是第一次有些討厭這煩人的科舉了,害得他不能跟老四練練了,也不知道老四有沒有退步。
家中的幾個孩子,自小就有人專門教導武藝,包括家中的幾個孫兒也是,畢竟顧家就沒有幾個不會武的。
顧老太太似是察覺到顧老爺子的心思後,只瞪了對方一眼後,便起身收拾着桌子,一旁的顧老七吃完後,早就抱着小妹開溜了。
他還沒有稀罕夠呢!
甜寶窩在顧老七的懷裡,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麼覺得自己爹爹和七哥會有些幼稚?
“四哥,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顧老七抱着甜寶走出前廳後,尋了一處無人經過之地後,才悄聲說了出來:“七哥想帶你出去玩玩。”
甜寶不言,只是擡頭看了看天上掛着的大太陽,只覺得熱的有些晃眼,可是聽到七哥的解釋後,心裡也暗暗生疑,畢竟七哥在府城並沒有交好的玩伴,平日裡也只是去書院旁聽而已。
但她也想看看七哥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隨即點了點頭,也算是默認跟着顧老七一道出去的想法。
顧老七看到甜寶點頭同意後,忍不住欣喜了起來,當即就將身上僅有的一些錢,都掏了出來,又拉過小妹的小胖手,將手心裡的錢都塞給了小妹,聲音歡快道:“小妹,七哥身上只有這些錢了,想買一些你自己親自種的蔬菜,我好給夫子送過去。”
顧老七說的夫子是逸軒書院的,他之所以能進入逸軒書院旁聽,皆是因爲鳳來縣的夫子給他寫的推薦信,所以他纔有機會旁聽。
甜寶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心裡泛着溫熱的銀錢後,點了點頭,將手心裡的銀錢放進了錢袋裡面,順勢拍了拍錢袋,生怕裡面的銀錢少了。
她似是察覺到七哥注視的目光後,擡起小腦袋認真說道:“七哥,你等着,我去找你裝點。”
說着就從顧老七懷中掙脫下來,顛顛的朝廚房跑去。
甜寶找了個半大的框子,最下面裝了空間出品的水果,上面鋪了厚厚幾層的新鮮蔬菜。甜寶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旁邊放着的空框子也一道拉過來開始填滿。
甜寶經七哥給錢買菜一事,提了個醒,七哥要看夫子,那四哥肯定要一起去看看,若是兩位夫子日後吃了這蔬菜的話,肯定會流連忘返,屆時她的商機就來了。
四哥雖然考完試後,就會回到鳳來縣,可逸軒書院總歸是有熟人所在的,比如四哥的那幾個摯友。
甜寶小算盤算的正響,不一會就將兩個框子要送人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又將小溪內冰鎮的西瓜抱出來兩個,一個夫子一個,倒也正好。
彼時,廚娘從後院回來,一進廚房就看到在屋內忙碌的甜寶,廚娘傻了眼,愣愣的看着旁邊半人高的框子,又瞧着甜寶臉上汗珠滾滾,便知曉這些都是小姐一人做好的,當即走到跟前說道:“小姐,還是有其他吩咐嗎?”廚娘雖然不理解這是要做什麼,但總歸多問一句也是好的。
甜寶揮了揮手,示意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一想到自己搬不動框子後,連忙開口說道:“有的!讓人備好馬車,將這些東西都放到馬車上,等會找個小廝一道跟着前去。”
吩咐完,才轉身回到前廳內,給四哥說一下這個事情。
身後的廚娘領了命令後,連忙去後院喊人了。
甜寶到了前廳後,才發現屋內並沒有四哥的身影,正好有丫鬟在門口打掃,她忙着上前問了幾句後,就朝四哥的房內走去。
一路上寂靜無比,偶有蟲鳴作響,但也沒破壞半份這種安靜。
甜寶順着記憶裡的路走去,只臨近房子時,卻聽到屋內傳來的一道冰冷的聲音:“出去。”
出去?
甜寶剛擡起小胖腿跨上臺階,一聽到屋內有人說了這話後,默默將腿收了回來,面帶帶着困惑,似是不知四哥是如何得知她來的,可還未等她多想,就聽到房門吱呀一聲,從內被人打開,接着就出現一道粉色身影。
甜寶站在臺階下,仔細瞪大眼睛去看眼前女子是誰,只一眼,她就認出這人是誰了!
這分明就是之前她臨走前,將此人安排四哥房內,只想找個心細的人給四哥打掃。可如今…
甜寶皺了皺眉頭,顯然不知道四哥是怎麼了?竟然將人趕出來,她走上前安慰道:“夏姐姐,我四哥臨近科舉,脾氣難免暴躁了些,還請夏姐姐多多包涵。”
她不知眼前的女子,有沒有將賣身契拿回去,若是拿回去了,這事她可要好好處理一番。若是沒有將賣身契拿回去的,可以讓這女子去五姐的成衣鋪裡幫忙。
成衣鋪子正好缺個模特,看夏姐姐的身形也頗爲適合些。
夏荷一聽小姐這話,連忙搖了搖頭,貝齒輕咬,臉上帶着幾分無措的神情,又一次搖了搖頭,才蚊聲道:“四公子一向待人寬厚,奴婢一向都是醒得了。”
聲音細小,卻帶着幾分軟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