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老太太早早醒來,躺在她懷中的甜寶也早早醒來,只是乖巧的依偎在孃親懷裡,睜着一雙圓潤的杏眸,打量着四處。
她瞧見顧老太太醒了之後,翻過朝顧老太太懷中拱了拱,汲取着屬於孃親的味道。
“孃親~”
甜膩的小嗓音,撩撥着顧老太太的心絃,讓她喜不勝收。
母女倆人在牀上玩了會才相繼起身,而躺在一旁,也早早醒來卻在裝睡的顧老爺子,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甜寶醒得早,自然也瞧見爹爹眼睛微動的模樣,顯然是醒了在裝睡,她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玩了起來,實際上她是在走神。
直到孃親醒了後,她纔跟孃親小聲說了起來,沒想到自家孃親也是個狠人,當着顧老爺子的面,故意逗弄着閨女,餘光瞥見顧老爺子險些破功後,才慢悠悠的起身。
甜寶在孃親身後默默豎了個大拇指,無聲的讚揚着。
顧老太太自己收拾利索後,便也給甜寶收拾好後,母女二人才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甜寶不解的看向四周,看着眼前熟悉的小路,她知這是去往祖母的院子,只是不知爲何孃親會來。
只不過一會功夫,甜寶就知曉原因了。
顧老太太牽着甜寶進了顧老夫人的院內,此刻院內正有一羣丫鬟在打掃,瞧見來人後,紛紛放下手裡的活計,衝着顧老太太行禮。
“三夫人安。”
顧老太太點了點頭,揮手示意眼前的丫鬟起身,自己則是牽着甜寶的手進去。
甜寶紅着臉,白嫩的小臉上帶着一抹嫣紅。
老夫人一擡頭,就看到紅着臉的小孫女走了進來,還未等她出聲,就瞧見小孫女和三兒媳婦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
老夫人收了聲,眼底帶着幾分驕傲。
“兒媳給母親請安。”
“孫女甜寶給祖母請安,祖母萬福。”
兩具身子,一大一小,說完話後,都一起磕了頭。
站起身的甜寶,也攙扶着孃親,雖然沒起到什麼左右,但心意確實到了。
她擡頭看了四周一眼,小胖腿有些打顫,只見屋內坐着一羣人,方纔她進來就跟着孃親請安了,並未發現屋內還有其他人,可當她站起身後
周圍皆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顯然面上帶着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模樣,雖然她才三歲,但從家裡人眼神看去,只怕從未將她當成小孩子那般。
心裡泛着一股暖意。
老夫人瞧着小孫女起身後,滿眼心疼,心裡抑制不住的高興,伸手衝着小孫女揮了幾下,後者接收信號,連忙跑了過去。
被老夫人攬在懷中的甜寶,這才光明正大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只見幾個伯孃和嬸孃都來了,就連她那三姐都是一副嫺熟的模樣,顯然這幾日也是被教導了許多規矩,單是坐在那裡,都能瞧見成效。
也是這個時候,甜寶纔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古人重禮儀,自然都是早晚各一次請安,但老夫人仁慈,只讓早上走一趟,請個安說會子話,便一道去正廳吃早膳。
甜寶小,再加上是女娃,並沒有多加約束。
因爲老宅人明白,甜寶待不了幾天,便會回到石頭村,這個時候他們更加不會拿禮儀來約束甜寶。
但顧鶯不同。
她稍長一些,加之又學了許多禮儀,日後待在京城,自然也是要懂一些京中的事情,唯恐會衝撞了貴人。
所以她學的便上心了些,日日都來給老夫人請安。
甜寶如今知曉後,也決定日日都同孃親一起來,給祖母請安。
屋內一羣人又相繼說了會話,直到傳膳的小丫鬟來報,說是早膳備好了,問何時上。
顧老夫人一揮手,便讓丫鬟先將飯菜上了,這邊的女眷們才站起身,攙扶着老夫人,甜寶擱在一旁跟着,一行人朝正廳內走去。
*
吃過早飯後,得到老夫人的首肯後,顧老太太便帶着閨女獨自出了門,一旁的顧老爺子見狀,就想默默跟上去,卻被顧老太太瞪了一眼後,腳步一轉,就朝顧家主的方向追去。
顧老太太帶着甜寶出了門。
柳西駕駛着馬車,帶着母女二人在京城中逛遊了起來,其中途徑了三家種子鋪,門店不大,但是都沒有她們需要的,只好買了些開春就可以種下的青菜,被她丟進空間內先培育一番,趁機也將空間裡的種子換了出來。
一連跑了四五家,母女二人才買到了白菜種子,甜寶也趁機將種子都換好。
等回到顧府時,已經到了晌午。
顧老太太便讓顧老爺子一道跟着去莊子。
本想找人去做,可甜寶怎麼說都要去看看,顧老太太也就隨了閨女的願。
一家三口,坐在馬車上,朝莊子上駛去。那日買了莊子後,便讓管家將後續的事情處理好了。
莊子。
柳西駕駛着馬車,按照顧老太太隨意挑出的一處地契行駛,不多時就來到一處莊子裡。
甜寶下了馬車,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的有座四合院,雪白的牆體,配上鋥光瓦亮的黑色瓦片,怎麼看都有種詭異的感覺。
甜寶默默收回視線,又看向旁邊的幾棟建築,皆是如此,倒也沒了害怕的心思,反而心情極好的朝旁邊的田地看了看。
她望着眼前成片的良田,地裡一顆雜草都沒有,顯然也都是勤快的。
這裡的人們,似乎一年只種兩茬,一茬麥子,一茬水稻,且產量都是不高。
如今正直深秋的季節,田裡自然不會種什麼莊稼,怕被一些野鳥將糧種給吞食了。
甜寶看了看四周後,對眼前的田地也頗爲滿意,恰好顧老太太下了馬車,就在尋找甜寶,終於在馬車後面不遠處,才瞧見一道小小的人兒,當即便走了上去。
“乖閨女,可是計劃好了?”
顧老太太走到甜寶身邊,揉着一頭柔軟的墨發,擡起一雙眸子,也在打量着四周,剛要開口同甜寶說着一二,就聽見一道弱小的聲音傳來。
“敢問幾位,可是東家?”
隨着聲音的落下,幾人轉身朝聲音來源望去,只見不遠處站着一名身穿補丁長袍的男子,約摸三四十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