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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旺沒有急着出去,花生地的花生早就可以吃了,他準備給何碧清姐妹帶一點出去嚐嚐鮮。不過走了才幾步,來旺便踩到與紅薯藤不大一樣的東西。
也怪來旺眼睛裡只有花生地,加上之前這裡面只種了莊稼,結果一點都沒有提防,走了才幾步,就踩到“雷”了。腳下軟綿綿的,擁有豐富經驗的來旺不用看也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
來旺回頭看了一眼那羣正在乾沒羞沒臊事情的麋鹿羣,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禽獸!老子遲早會宰了你吃肉!”
來旺將鞋子放在紅薯藤上蹭了好幾遍,依然感覺有些怪怪的。
“這樣可不行。現在還只有這一羣麋鹿,就到處是‘黃金’了,將來這雞鴨鵝要是都長出來了,只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來旺皺起了眉頭。
“對了,來福能夠馴服狼王,還能夠收服麋鹿羣,不知道它能不能讓這些牲畜都老老實實的,什麼事情都得有個規矩。”來旺竟然會覺得規矩很重要,這一點有些駭人聽聞。
來福一向很聽某人的話,所以在某人大棒加紅棗的誘騙之下,來福開始了艱鉅的教化任務。
來福首先跑到那羣樂不思蜀、白曰宣銀的麋鹿那邊,憤怒的斥責這羣不知羞恥的麋鹿們的可恥行爲。當然來福自然不可能講“人話”,也不可能講“鹿話”,它只能用汪汪地叫聲。
但是奇怪的是,這些麋鹿似乎能夠聽懂狗語一般,竟然一頭頭停下了造鹿運動,老老實實地排成了一列,整整齊齊地站在來福的面前,耷拉着腦袋,像一羣做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來福則像一個昂首挺胸地將軍一般,來來回回地檢閱着列隊的士兵,走了好個來回,依然有些意猶未盡。
狗和鹿講的怪異場面足足維持了半個多小時。來福似乎就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然後走向下一個教化對象。
來福的工作似乎頗有成效,一頭雄鹿渾身發顫,跑來跑去,也不知道是準備幹什麼,但見它神色痛苦,跑了幾趟,終於忍不住了,跑到紅薯地的一個角落裡嘩啦啦地放起水來。
來福已經走出了老遠,聽到了聲音,而且狗鼻子也很快聞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某種刺激氣味,立即勃然大怒。扭頭回答鹿羣處,毛髮豎起,衝着鹿羣惡狠狠地吼叫着。
鹿羣更加羞澀了,頭都快點到了地上。
這也怪來旺,將事情交給來福時,也沒有做出一個稍微明確一點的指示,或者劃出一個地方來讓鹿羣解決個人問題。這樣一來,來福做起來便容易了很多。可惜來旺這個甩手掌櫃將事情交給來福之後,就撒手不管了。
來福嚴厲批評了羣鹿一通之後,便又開始忙碌的管家行動,這一次管教的對象就是來福也頭痛無比。
一大羣膽小的小雞,一大羣沒有方向感的小鴨,一大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鵝。來福卻心大得很,不但想叫它們不能無法無天,更不能隨地大小便。要知道人類用了幾個世紀來學習講文明講禮貌,結果還有一大堆的人在高速路邊就脫了褲子解放。來福的工作之艱鉅可想而知。
先是小雞們聽到來福的一聲汪汪叫之後,立即四散而逃,任憑來福叫破了喉嚨,也無法讓它們重新集合。
而當來福終於將矛頭指向那羣四處亂竄的鴨子的時候,這些傢伙一個個暈頭轉向,直接在原地打轉。讓來福徹底無計可施。
來福最後覺得也許那羣笨鵝更有希望,結果人家壓根沒將它放在眼裡,來福汪汪叫的時候,迎接它的是一陣更激烈的鵝叫聲。小鵝的叫聲雖然沒有成年鵝那麼驚天動地。在農村裡,成年鵝是比狗還要更警覺的保安。
來福最後想哭,可惜聲音卻傳不出鴻蒙空間。來旺自然聽不見。
來旺此時撅着屁股用力地踩着三輪車,滿頭大汗的將四袋子紅薯駝到姐妹飯店。
“來旺,你下午還趕過來了呀?”何碧清原以爲來旺要到明天才會過來。
“早上來鎮上的車有些晚。所以我乾脆晚上過來了。”來旺將紅薯一袋一袋往飯店裡搬。
何碧清準備向前幫忙,來旺連忙阻止,“沉得很,你別管了,我一會功夫就搬好了。”
“我又不是沒再農村裡幹過農活。”何碧清沒有理會來旺的阻止,依然走向前,抓起一個蛇皮袋就要提起來。
但是來旺用的是老大的尼龍袋,一個袋子裡面至少裝了百把斤紅薯,何碧清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提得起來。
來旺將紅薯放到廚房裡的一個空閒地放好,馬上走了出來,從何碧清手裡搶過紅薯,“告訴你好沉的。”
何碧清鬆開手,退到一邊,眼睛看着來旺的背,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
“碧清,角落裡有個小袋子,你去拿出來。今天在街上碰到一個賣新鮮花生的。冬天裡,竟然有新鮮花生。我記得你蠻喜歡吃新鮮花生的,就稱了幾斤,你嘗一嘗,看好吃麼?”來旺將紅薯往身上一抗,還回頭跟何碧清說了一句。
何碧清聽說來旺特意給她買東西,她臉上便有些紅潤,不過說起新鮮花生,何碧清也有些奇怪。走到三輪車旁邊一看,果然發現三輪車的角落裡果然放着一塑料袋花生。裡面滿滿裝着新鮮的花生。
“咦,真是稀奇,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新花生?難道誰家在大棚裡種了花生?”何碧清感覺很是奇怪。
女人心細,突然想起,來旺這紅薯也來得有些奇怪。這紅薯明明看起來就是剛剛從地裡挖出來的。但是這個時候,地裡應該是不可能有紅薯的。因爲去年冬天下了那麼的雪,又還結了凍。地裡如果有紅薯沒有挖,早就應該腐爛了。根本不可能留到現在。鎮上以前也沒聽說有外地的紅薯賣。
何碧清卻沒有問來旺,她對與來旺的關係還猶豫不決。所以不想對來旺的事情表現得太過關注。在沒有下定決心之前,她不能讓給來旺製造任何錯覺。
何碧清心裡很熱乎,一個寂寞的女人對於任何關愛都是心存感激的。
何碧清將袋子放在桌上,然後從袋子裡拿出一顆花生,花生殼還是那種嫩白色的,明明就是還沒有完全老的新花生。這種花生雖然沒有成熟,但是味道卻是非常不錯的。
何碧清掰開花生瓣,裡面的花生籽很飽滿,晶瑩剔透地像兩顆珍珠一般。將花生籽放入口中,還沒咀嚼,便已經聞到了一股淡淡清香。何碧清潔白的細齒剛將花生籽咬開,一股甘甜綿長的味道便在口腔中擴散開來。
“啊!味道真是不錯啊?”何碧清忍不住啊了一聲。
“味道還成吧?”來旺將紅薯放好,拍了拍手,走到何碧清的身邊,剛纔的劇烈運動讓來旺的頭頂不住地冒着熱氣。
“來旺,你衣服都汗溼透了吧?趕緊上去洗個澡,把衣服給換了。對了,過年的時候,我孃家那邊有人從廠裡帶了一些衣服回來,我看着便宜,給你買了幾身。來喜走了,你沒少幫扶我。一直沒有好好感謝你。就給你買幾套不值錢的衣服。你也別嫌棄。”何碧清說道。
“碧清,這咋好。我這個人平時懶惰得很,吃了你家不少菜,平時出點力氣也是應該的。你給我買衣服,我咋好意思呢?”來旺抓了抓腦袋。
“行了行了。趕緊把你身上這身衣服換了,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離我這麼老遠,都能夠聞着味了。脫下來,我給你洗一洗。”何碧清說道。
“我自己洗就行了。”來旺說道。
“呵呵。我是說給你洗,可不是我用手給你洗。是放到洗衣機洗。”何碧清笑道。
“那,那我去洗澡去了。”來旺蹬蹬蹬跑向樓去。
“哎。”何碧清還沒來得及說完,來旺已經飛快地奔上了樓。
來旺上過何碧清與何碧雲樓上的房間,三層樓的房子。二樓裝修了幾個包廂。三樓便是何碧清與何碧雲的房間。三樓有四個房間,一間廚房,一間小餐廳。一個單獨衛生間和一間單獨的浴室。
來旺上了樓便直奔浴室。浴室裡雖然亮着燈,門卻是打開的,來旺直接走了進去。浴室隔成兩間,一間裝了洗漱臺,裡面裝了淋浴。來旺將門一關,直接將衣服脫光,便進了裡間。直接打開了龍頭,沒一會功夫,熱水便流了出來。
“這城裡人真舒坦,這熱水澡洗起來真是舒服,大冬天的,在農村裡洗個澡要凍得發抖。但是這裡洗澡,簡直就是享受。”來旺心中想道。
“咦,門咋關上了?水龍頭怎麼開了?”一個聲音突然在浴室外面響起。
“姐!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咋也沒叫我一聲呢?算了,我衣服都脫了一半了,進來跟你一起洗算了。”何碧雲一邊說着,推開門就走了進去。來旺剛纔進來的時候,只是隨手將門關上,根本就沒有反扣。
“啊!流氓啊!”
何碧雲走進浴室,便看到裡面的來旺赤條條的樣子,而何碧雲也好不到哪裡去,僅僅遮着關鍵位置,不過也被來旺瞧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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