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曾經和滿寶預演過的,她用力的往下一沉,被周滿扎針減弱的痛覺似乎一下就都會來了,疼得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滿寶看到宮口收縮,就對太子妃道:“放輕鬆,放輕鬆,先深吸一口氣,對,就這樣,憋氣,再使勁兒……”
太子妃來回幾次後忍不住搖頭叫道:“太疼了,太疼了……”
滿寶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後道:“這已經減弱了痛覺了,娘娘,現在是扎不了針的,您得自己扛過去,別的女子生產比你還要痛,她們可以,你也一定可以的,想想太子殿下,想想這個孩子可是您期盼多年的……”
穩婆道:“這是沒用對勁兒,你再想一想,要怎麼用勁兒,來,我們把她的腿再曲一些……”
滿寶和另一個穩婆去幫太子妃調節動作,“來,我們再來一次,吸氣,慢慢的呼出來,再吸氣,用勁兒……”
滿寶:“對,這一次力氣對了,就是這個感覺,來,再來……”
“看見孩子的頭了,娘娘再來一次,來,我們吸氣……”
太子趴在窗口上聽着,聽見太子妃的痛呼,忍不住在院子裡來回的走動,轉了幾圈後扭頭問劉太醫,“怎麼這麼慢?”
劉太醫擡頭看了一下天色道:“殿下,這已經是快了的,本來我們以爲要到下午才能開始生的。”
誰知道太子妃宮口開得還挺快,連催產藥都沒喝,一定是周滿給太子妃扎針了。
屋裡,穩婆和滿寶都在給太子妃鼓勁兒,聽說孩子的頭都快要出來了,太子妃便深吸一口氣,憋住後再次用力。
滿寶眼睛大亮,小心的拖着孩子的頭,仗着手小便輕輕地把孩子拉了出來……
一個穩婆瞥眼看見,大聲道:“生了,生了,娘娘你生出來了。”
滿寶將胎盤一起取出,一手捧着孩子的小腦袋,一手捧住他的小屁股,穩婆快手剪了臍帶,打好節,倆人都沒來得及檢查孩子口鼻間是否有穢物,因爲突然暴露在空氣中冷到的孩子張嘴便大哭起來。
哭聲嘹亮,穩婆高興的道:“小皇孫身體康健,看這哭聲多響?”
說是這麼說,但滿寶和她的動作都不慢,
都不敢讓他就這麼冷着,於是立即放到溫水裡清洗。
滿寶用搓舊了的棉帕子輕輕的將他身上洗乾淨,然後就擦乾了放到早就準備好的襁褓中。
滿寶將孩子包好,那邊穩婆和俞姑姑還在善後,給太子妃止血和處理身下的髒污。
滿寶抱了襁褓上前,對有些虛脫的太子妃道:“你看,是個男孩兒。”
滿寶讓她看了看孩子的臉,又掀開襁褓給她看了一眼孩子的小嘰嘰,便包好了交給俞姑姑,“剩下的我來吧,你去給殿下報喜。”
俞姑姑鬆了一口氣,因爲聽見孩子的哭聲,太子已經在門口問了好幾聲了,宮女已經去回話,不過太子還是趴在門口那裡不肯走。
滿寶淨手,給太子妃摸了摸脈後對她道:“生產很順利,恭喜娘娘了。”
太子妃鬆了一口氣。
不過滿寶還是給她紮了一套針法,止血減痛的。
等穩婆和宮女們給太子妃換過乾淨的牀鋪和衣服,她這才緩過來,扭頭問道:“孩子抱出去了怎麼還沒抱回來?”
宮女便躬身道:“小皇孫現在偏殿呢,太子殿下看着,陛下和皇后娘娘派了古大人和尚姑姑過來看小皇孫。”
太子妃便看向滿寶,抓住她的手道:“你幫我去看看孩子。”
滿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着應下,轉身就出門,一撩開簾子滿寶就驚呆了,外面已經銀裝素裹,天上還飛揚着大朵的雪花呢。
她忍不住站了一下,扭頭問守在一旁的宮女,“什麼時候下雪的?”
“下了有一個時辰了。”
滿寶就蹙眉看了眼與正殿相連在一起的偏殿,哪怕有迴廊,但也冷得很,“這麼冷,怎麼把孩子抱出去了?”
宮女低下頭低聲道:“陛下讓蕭院正過來看小皇孫,這是產房,只能先移到偏殿了。”
皇帝派蕭院正過來是想第一時間知道孩子的健康狀況,以及救治的。畢竟,之前太子多災多難,雖然周滿說病治好了,但謹慎些總是好的。
滿寶到偏殿時,蕭院正和劉太醫剛輪流看過小皇孫,表示他很健康。
太子雙手僵硬的抱着孩子,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連連點頭道:“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古忠和尚姑姑看過孩子便要回去覆命,看到滿寶身上帶着血氣出來,便略站了站和她點頭笑道:“周太醫辛苦了。”
滿寶笑道:“不辛苦。”
她進了偏殿,看了眼太子懷裡的孩子,便看向蕭院正。
蕭院正摸着鬍子笑道:“小皇孫很健康。”
他問道:“太子妃那裡……”
“太子妃也平安。”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於是大家都心滿意足了。
滿寶越過太子看了眼白善,對他微微頷首,便下去換衣服去了,她身上的衣服帶了血。
等她換好衣服,太子已經讓俞姑姑把孩子抱去給太子妃看了,他正心滿意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周滿便笑了笑,招手道:“過來。 ”
滿寶就過去。
太子就捲了一截袖子,伸出手來給她,“給孤看一看,孤最近是不是能讓其他侍妾有孕?”
滿寶:……太子妃剛生下孩子呢。
不過她還是伸手給太子把了一下脈,然後誇他道:“殿下保持得不錯,可以有房事,不過還是應該愛惜身體,不要太頻繁就行。”
太子就放下袖子道:“孤知道了,對了,白善說你的針袋被人動過了?”
滿寶頓了頓,還是點頭,然後起身出去將藥箱拿過來,打開給太子殿下看她被動過的針袋。
太子目光一冷,問道:“這針怎麼了?”
“應該是被浸了藥材,只是我還不知道是什麼藥,”滿寶頓了頓後道:“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的針袋我知道,之前被動過一次,後來我就常用一個掩人耳目,卻從不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