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就思考起來,“那得換一換針法,現在天氣這樣寒涼,不小心吹了冷風就不好了。”
劉太醫點頭,“對了,你記得下醫囑,讓太后不要吹風,不要勞累過度。”
“可是您不是才說太后會出席宮宴嗎?”
劉太醫道:“所以才讓你特特的下醫囑呀。”因此出了問題,彼此才能心知肚明,不是他們太醫醫術不好,而是你們這些病人和病人家屬不遵醫囑。
以爲太醫是那麼好當的?
滿寶受教了,連連點頭。
劉太醫道:“方子也換一換,太醫院這邊得留一人值守,所以那方子你自己開吧,若是不確定就先不下方,拿了脈案回來與我商議。”
滿寶知道,他怕她下錯方子嘛,畢竟太后現在的身體的確是千瘡百孔,重不得,輕了也不好。
每次下方,蕭院正都要和太醫院裡的太醫們商量好久。
滿寶提着藥箱和一個醫助到太后宮中時,正巧雲鳳郡主他們才停住哭聲,正扶了太后慢悠悠的在殿裡轉悠。
突然和周滿照面,雲鳳郡主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
滿寶對她視而不見,先領着醫助恭敬的和太后行禮,等太后笑着免了他們的禮後這才微微和新慶郡王和雲鳳郡主彎腰行禮,“娘娘,臣來給您扎針換藥。”
太后點了點頭,扶着雲鳳郡主的手轉身回內室。
雲鳳郡主沒想到現在給太后看病的會是周滿,她很不能理解,“皇祖母,怎麼是周滿給您看病,蕭院正呢?”
太后沒說話,太后身邊的大宮女便笑着解釋道:“郡主,周太醫的醫術也很好的,而且娘娘要鍼灸,自然是周太醫合適。”
總不能讓蕭院正看見鳳體不是?
雲鳳郡主問,“不是說宮裡有醫女也學會鍼灸了嗎?”
宮女道:“劉醫女和蕭醫女都跟着學了,只是她們學的時間少,到底不能和周太醫相比的。”
太后雖然也接受了劉醫女扎針,但宮女知道,太后心裡其實更認同周滿的。
只是太后年紀越大脾氣越倔,不太願意親口說出來,也不許她們說,所以太醫院給安排什麼人,她就接受什麼人。
但宮女覺得,太后心裡彆扭是一件事,受雲鳳郡主要挾就又是另一件事了。
正巧今日竇嬤嬤不在,大宮女直接不軟不硬的回了雲鳳郡主兩句。
太后全程沉默,跟在太后和雲鳳郡主身後的周滿也沉默,不過她還是沒忍住在心裡和科科吐槽:“他們說我壞話的時候能不能避着我?”
當着她的面議論,她不要面子的嗎?
科科道:“不是在說你的好話嗎?”
滿寶想了想還真是,至少宮女是在誇她的醫術,太后也默認了。
於是滿寶心情又好起來,等太后坐下後便拎着藥箱上前衝她樂。
太后:……
滿寶取出脈枕,很溫柔的和太后道:“娘娘今日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太后看着她的笑臉覺得有些刺眼,於是沉着臉道:“胸口悶,還有些無力睏乏。”
滿寶連連點頭,一邊摸脈一邊看她的臉色,然後道:“娘娘,我看看您的舌苔?”
太后讓她看,滿寶就笑道:“沒事兒,今日我給您換一套針法。待到下午我還會來給您藥灸。”
本來是沒有藥灸的,不過既然她認同了她的醫術,那她就費費心,讓太后更舒服一些好了。
太后微微點了點頭。
滿寶就看向新慶郡王和雲鳳郡主。
新慶郡王反應過來,周滿這是要給太后扎針了,他連忙起身紅着臉告退。
雲鳳郡主卻沒走,而是抱着太后的胳膊道:“皇祖母,我留下來陪您好不好?”
太后皺了皺眉,不太想讓她留下,但見她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她還是嘆息一聲後點頭,“那就留下吧。”
大宮女放下帷幔,進去替太后寬衣。
滿寶坐在帷幔外面,將藥箱打開,把針袋取出來,然後看向雲鳳郡主。
雲鳳郡主從帷幔放下後便看向周滿,見她終於看過來,她便挑釁的衝她擡了擡下巴。
滿寶看了一下她的臉色,然後開始上下打量她,片刻後合上藥箱,衝她微微挑了挑眉。
雲鳳郡主收到她的挑釁,大怒!
滿寶輕輕地哼了一聲,也擡着下巴看她。
守在帷幔外的宮女看着倆人你來我往的瞪視,就覺得額頭冒汗。
滿寶又掃了一眼她的腰身,聽到帷幔內的聲音,便起身進入帷幔給太后扎針。
雲鳳郡主起身也要進去,守在帷幔外的宮女想要攔她,但被瞪了一眼後只能讓她進去。
雲鳳郡主撩開帷幔進去,太后看見她便微微皺眉,問道:“你在外面就好,進來做什麼?”
雲鳳郡主道:“皇祖母,我陪您吧。”
滿寶已經取了針,看了雲鳳郡主一眼後道:“郡主還是多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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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鳳郡主嚴肅道:“周太醫好好的給皇祖母治病就行,我們皇家的事兒還用不着你管。”
滿寶便再次看了她一眼,本不想理她的,但這與自己從莫老師那裡學來的相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郡主是懷孕了嗎?”
雲鳳郡主一怔,“什麼?”
“我看郡主臉色不好,或許是旅途勞頓,面上有滑胎之相。”
太后聞言臉色一變,顧不得要扎針了,立即對周滿道:“你給她看一看。”
雲鳳郡主下意識就道:“我不要她看。”
滿寶也點了點頭,和太后道:“娘娘, 我在保胎這方面比不上劉太醫,不如給雲鳳郡主請劉太醫來?”
太后皺了皺眉,不覺得周滿的醫術比不上劉太醫,還以爲是她是因爲雲鳳郡主抗拒她,爲了周全才這麼說的,於是嘆息一聲道:“好吧,來人,去請劉太醫過來。”
又讓人將雲鳳郡主扶下去休息,帷幔裡這才安靜了下來。
滿寶這才滿意的給太后扎針。
太后卻不是很放心的樣子,忍不住問周滿,“雲鳳的胎像不好嗎?”
滿寶道:“娘娘,我這僅是看脈象看出來的,沒有把脈,尚且不知道情況呢。”
太后緩緩點頭,又問,“以你的看法,她這是懷了多久?”
“應該不久吧,”滿寶含糊道:“還是得把脈和問診才能確定,不過日子肯定不長。”
不然腰身也不會那麼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