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解藥我都給了別人,下次我還是得自己帶一些的,以防萬一纔好。”
雖然解毒的藥材很常見,但要是遇上類似這樣的情況還得現熬,太麻煩。
衙役和護衛們緊張的嚥了咽口水,鄭辜一邊燒火熬藥一邊好奇的問:“師父,既然這藥您用不上,爲何會隨身攜帶?”
周滿頓了一下後道:“出門嘛,本來就是想着有備無患,但我出門這麼多次,這東西的確一直用不上。”
她辯解道:“它們就在出行包裡,要不是他們人太多我們打不過,一時之間我都想不起來我的出行包裡有這東西呢。”
鄭辜沒懷疑,而是興奮起來,雙眼發亮起來,“這就是緣分呀,師父,這種藥在江湖上是不是很多?我爹還騙我呢,說江湖上最常見的蒙汗藥害處很大,用量若不謹慎,很容易把人迷傻或迷死。”
周滿:“……你爹倒也沒說錯。”
週四郎走商時也碰到過蒙汗藥,拿回來給她看過,她研究過,好的蒙汗藥都有這類問題,更不要說不好的蒙汗藥了,吃少了暈不了人,吃多了,一不小心要死人的。
她道:“我這臭藥粉其實也是另類的迷藥,極少量吸入時就和蒙汗藥的效果差不多,不過我的藥比蒙汗藥安全多了,就是吸入多了也就是頭暈目眩,上吐下瀉而已,除非身體虛弱的人,不然不會死。”
都能來當土匪了,能有身體虛弱的人嗎?
還真有。
大吉叫人擡了一個人上來,“娘子您來看看,他似乎快死了。”
這人是周滿他們從山上綁了牽下來的,此時躺在地上正時不時的輕輕抽一下,臉色已經發青,看着就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周滿大驚,“這人怎麼這麼嚴重?你把藥粉塞他鼻子裡了?”
大吉:“……我沒有,只是這人看着身體比較弱的樣子。”
周滿已經拿了針袋過去,直接扯開他的衣裳露出胸膛就扎針。
幾針下去,他臉色沒那麼青白了,但依舊一抽一抽的不醒。
周滿摸了摸他的脈,微微皺眉,就抓起他的手看,見他的手指中指側邊和食指第三節有繭,其他部位都還算光滑,忍不住挑了挑眉,“文士呀。”
文士來打劫?
大吉也仔細的看了看對方,半晌後道:“娘子,這似乎就是山匪們稱作‘富先生’的人。”
周滿立即摸了摸身上,最後摸出一個香袋來,這是九蘭給她做的,但香袋裡的香是她自己配的。
周滿將香袋放在他的鼻尖,然後催促鄭辜,“快熬藥,這個可不能死了,他很可能是一條大魚。”
哪怕她多少猜出自己爲什麼會遇襲,但依舊想拿口供,要是有證據就更好了。
鄭辜一聽,立即賣力的扇風,讓火更大了一點兒。
救人如救火,來不及慢慢熬了,這樣一來雖然藥效會有些不好,但先救命再說。
藥熬出來,周滿先拿了半碗涼了涼,然後就給那位“富先生”灌下去,等他臉色稍好了一點兒,這纔去看被丟在路邊的山匪們。
周滿踱步上前,蹲在他們跟前和他們說話,“我是叫你們山匪呢,還是叫你們刺客呢?”
他們虛弱的側身躺在地上,聞言愣愣的看着周滿,最後還是一個頭不是那麼暈的人道:“我們不知道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是想打劫一些錢來花用,不是什麼刺客。”
周滿就搖了搖頭,嘖嘖道:“你都知道我是誰了,還敢來打劫我,說你不是刺客,以爲我和你們一樣是用腳拇指想事情嗎?”
對方此時頭太暈了,不能思考,一思考就想吐,所以只能臉色發白的看着周滿。
周滿就說他們,“你們都叫我大人了,顯然是知道我是誰,是幹什麼的,來殺我,你們是多想不開啊,不知道醫者擅毒嗎?我是打不過你們,但我可以毒你們啊。”
“毒死、毒暈、毒殘,都可以,任我選擇,你們爲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呢?”
他們要哭了,他們也不知道啊,周滿不是太醫,是神醫嗎?爲什麼要會用毒?誰聽說過她會毒?
他們的藥還沒熬好, 周滿看了一下時間,覺得天黑前也不可能再換地方了,大吉已經叫人開始在附近駐紮下來,所以她實在顯得無聊,便只能找還沒解毒的他們聊天了。
“我聽說江南有一種水草,有毒,食之可使人如臨夢幻,飄飄然不知所以,你們見識過嗎?”
刺客中沒人理她。
她繼續道:“我也沒見過,但我聽說時就在想,要是在配伍時加上幾味藥是不是能讓人如在現實中見到最恐怖的事,這也是致幻,卻是可以控制的另類致幻吧啦吧啦……”
周滿和他們聊得很嗨,幾乎忘了他們的藥,還是鄭辜拎了藥壺上來,她才知道他們的藥也熬好了。
她有些惋惜的收住話,大方的揮手道:“你們先喝藥吧,喝了藥我們再聊。”
刺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