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派了人在城門口守着,看到白家馬車的徽記,立即便上前詢問,然後就要熱情的把人請回紅田村去。
還爲了分宗的事。”
夏銳一怔,“你要把你們這一支分出去?”
周滿點頭,“對,便從我祖父那一脈開始分吧,畢竟烏圓以後不常在商州,和這邊聯着宗便可。”
夏銳沉吟,“只怕族裡不會輕易答應。”
周滿不在意的道:“只要族長應下,這事就算成了吧?”
夏銳點頭,“是這樣沒錯,但你怎麼讓族長答應呢?”
那還不簡單,用錢砸唄。
這些年商州夏氏雖然和周滿認親成功,卻從未在周滿身上得到過好處。
也是巧了,這麼多年了,當年的翟縣令慢慢升官,依舊在商州,現在是商州的司馬。
有他這個知道夏家底細的人在,商州城內外都知道夏氏雖然名義上算是周滿的孃家,但她和夏氏一點感情也沒有,甚至私下還有些矛盾。
所以便是有人想借周滿的名頭做事也不成,加上週四郎每年都要過商州至少兩次,有他盯着,夏家這邊更難行事了。
一個得不到好處的族人和一筆現成的錢,怎麼選擇,再是容易不過了。
這些年周滿一直冷着和夏家來往,除了她成親時請過一次夏家,之後再未請過,爲的就是今天。
夏銳不是他父親,不會強留周滿,在他看來,周滿分宗也好,那樣他們那一支便全是她做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那……你何時回紅田村,要不要我跟着一起?”
周滿笑道:“正要請夏伯伯幫忙呢。”
周滿和白善準備了一匣子銀錠,就是收買夏族長用的。
第二天夫妻兩個便把孩子留給劉老夫人和鄭氏,他們帶着錢接上夏銳一起去了紅田村。
夏族長早等着了,將人迎進門便往後看,“你們沒把孩子帶來?”
周滿笑道:“孩子小呢,帶他也是累贅,我們今日主要是談事情,等談好了再帶他過來。”
“也是,”夏族長笑吟吟的道:“祭祖和上族譜都是大事,我們先把事情商定了再帶他來拜祭祖先也可。”
周滿正襟危坐,“族長,既然要開祠堂,我便想把我這一支分出來另立宗祠,這次一起辦瞭如何?”
夏族長一驚,“什麼,你要分宗?”
周滿點頭道:“對,您也知道,我們現在主要在京城,在商州這邊也沒什麼產業了,所以打算將宗祠立在長安,以後便和商州這邊聯宗。”
“不行,你們這一支人丁凋零,怎麼能分宗?”
周滿道:“這只是現在,等這孩子長大,自然可以爲夏氏開枝散葉,以前我不提分宗之事,是因爲我隨父姓,但現在我們這一脈有了一個男孩兒,那分宗便是理所應當的了。”
夏族長不答應,他道:“京城距離商州並不遠,你祖父母的墳墓都在這裡,你這一脈若不回鄉,族裡也能幫着祭掃,你要是分宗,十年八年的不回來,難道要讓你祖父母墳上的草瘋漲不成?”
又不是沒有過。
周滿暗想,當年她未曾回來前,也就夏俠記得祭掃一下祖父母的墳墓,族裡誰還會給他燒一炷香?
周滿看向夏銳。
夏銳就衝他們揮手道:“你們先出去,我和族長談一談。”
等他們走了,夏銳便拉着夏族長的手道:“族長,你強留她有什麼用?你看她現在都當了多大的官兒,外頭誰知道她是我們夏家出去的子嗣?”
夏銳道:“不知道還好,知道的心裡不知道怎麼取笑我們呢。他們這一脈現在這樣,誰不在背地裡嘲笑我們欺負弱小,這才把嫡親的血脈推得老遠,連照看一下宗族都不肯。”
夏族長臉色漲紅。
夏氏在商州並不是很大的宗族,不過是因爲聚集的族人多罷了,但大多都是窮人,影響有限。
對名聲也就不是很看重。
但再不看重,被人這樣看,心裡依舊嘔得很,尤其是在說親的時候。
夏銳也道:“你看看這些年族裡的青年說親,有幾個能說到特別好的?”
“不借着周滿的名頭還好,大家相看準了悄無聲息的娶了,一借她的名頭,人家略一打聽,吸引來的都是什麼樣的人啊?”夏銳道:“都是些趨利避害的勢利眼,好人沒幾個。”
夏族長臉色越來越難看。
“所以與其留着她,不如就讓她分宗離開,大家好聚好散,好歹還有一份香火情在是不是?”夏銳壓低了聲音道:“而且她也不是空口要分宗,她這次來還帶來了一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