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就回頭看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卻似琉璃美玉一樣臉沉默了一下,轉頭趕她們,“就快要考試了,你們不復習?這兒自有楊家的人照料,用不着你們。”
不由揚高了聲音叫她,“這天都要黑了。”
“來了,來了。”白景行分開人羣跑下來,接過護衛手中的馬繩便上馬,等騎在馬上她纔想起來她兩個傻弟弟,不由驚叫道:“糟了,我把烏圓他們兩個忘了。”
“等你想起來,他們都要在馬場裡餓死了,”白若瑜道:“我早將他們送回家了,這會兒估計正在書房裡抄書呢,馬場出了這麼大的事,裡面的人都清空了,這會兒正被京兆府查着呢。”
白景行咋舌,“這麼嚴重?”
“反正不輕,不說楊家哥哥,就是趙家姐姐出事馬場就不好過,他們兩個用的馬都是馬場的馬。”
“對了,好端端的,趙姐姐的馬怎麼會受驚呢?”
“不知道,這事兒得問唐家二哥哥吧,他那會兒就在現場。”白若瑜看到了什麼,眼睛微微瞪大,“糟了,我爹!”
白若瑜拉住繮繩,打轉馬頭就要跑,被白景行一把拽住,“天都要黑了,你能跑到哪兒去?”
白若瑜:“我,我進宮去!”
白景行還是拽着他的馬,“來不及了。”
“來得及,你快放手……”
白二郎一聲大喝,“白若瑜!”
白若瑜快要哭了,他瞪眼看向白景行,“我拿你當妹妹,結果你拿我當盾牌!我倆絕!交!”
最後白若瑜因爲協同夏牧白長鬆二人逃家,且去了危險性較大的馬場,所以被罰跪祠堂一個時辰,抄寫《禮記》十遍。
爲了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白若瑜不得不每日去一路之隔的郡主府,找同樣被罰抄的夏牧和白長鬆一起。
三人一邊抄書一邊怨念,“憑什麼姐姐可以想去哪兒去哪兒,我們就不行?”
白若瑜則是恨得咬牙切齒,“白景行,下次你別栽我手裡!”
白長鬆不由替他姐姐說話,“大堂兄,就算我姐不拉着你,你也總會被堂伯逮到的吧?”
“怕什麼,我進宮躲幾天,我爹忘性大,他當時抓不住我,過兩天就忘了。”
“而且,就算我爹那會兒沒忘記,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我就是被罰,也不會罰得這麼狠的。”
“你父親能忘,你母親還能忘了?”
“我不管,反正我當時可以有逃命機會的,能逃一時是一時,”白若瑜固執的道:“而且說不定我進宮后皇舅舅會替我說情呢?”
他想起了什麼,扭頭盯着他們道:“之前我們明明說好,被發現後此事與我無關的,你們……”
夏牧立即舉手,“哥!我發誓,我們沒有主動招認,全是我爹自己查出來的,當時馬場出事,你直接把我們送回家,這,我們之前找的藉口全都沒用上啊。”
白長鬆連連點頭,“這事兒不怪我們的,要怪就怪馬場出事。”
“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天真?”白景行端着一盤果子,用腳推開門進來,嘖嘖道:“就你們還想跟爹玩心眼?你們現在玩的全是爹和堂伯他們玩剩下的。”
她把果盤放在桌子上,擡了擡下巴道:“吃吧,吃完了好乾活兒。”
白若瑜抽空往嘴裡塞了一塊, 然後抓着筆繼續寫,他含糊的問道:“楊大哥怎麼樣了?”
白景行將果盤抱進懷裡,盤腿坐在席上吃,“人清醒了,我娘說再留兩天就可以挪回家養傷,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左腿骨折,肋骨也斷了兩根,估計要養上兩三月才能去上學了。”
白若瑜最近除了抄書還是抄書,連出門和小夥伴們交流信息都做不到,所以對外面的事知道的還真不多。
他好奇的問,“外面現在是不是亂成一團了?”
白景行不解,“也不至於就亂成一團吧?楊大哥又不是什麼朝中大員。”
傷的要是楊伯伯,倒是有可能亂一亂。
“我不是說他們,我說的是你們女學,還有京中的閨秀們,”白若瑜嘿嘿一笑道:“楊大哥這一傷,不知傷了多少京中閨秀的心,上至二十歲,下至你們這樣的年紀,只怕都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