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卻沒有退卻,堅持道:“鍼灸輔助退燒快。”
藥喝下去沒多久,她就開始在被子裡出汗。
她母親用被子裹着她,將她抱在懷裡,白景行晃過來見小女孩一頭的汗,就又拿了一條布巾過來給她,“給她擦汗,別讓她又把汗吸進去了。”
等她這邊擦得差不多了,見小女孩嘴脣發乾,她便又回去拎過來一個茶壺和一個茶杯,倒了水遞給她,“諾,溫水,可以直接喝的,小孩子不能喝冷水,更不能喝生水。”
楊則之看着不由搖頭笑起來。
出了汗,溫度便降下來,外面的雨也漸漸停了,有護衛去小路上探了探,回來道:“郎君,小路可走,只是路滑,須慢行。”
李涵仰頭看着天上的雲道:“看這天色,只怕還會下雨,我們得趁着雨停的時候走啊。”
白若瑜,“可我們這麼多行李呢,不帶馬車根本帶不出去吧?”
楊則之想了想後道:“帶上要緊的東西,其餘東西暫時留在此處,留下兩個護衛看守,等大路清理出來再走。”
李涵說的不錯,天氣多變,萬一又下雨就不好了,能出去的時候就要抓住機會。
楊則之做了決定,其他人便躬身應了一聲“是”,轉身去收拾貴重的,可以帶走的東西。
白景行看了眼坐在火堆邊的母女兩個,想了想去抓了三副藥過來,“這一副藥是禦寒的,我看昨日你們都有淋雨,雖然現在沒病,但還是熬了喝些湯藥預防一下。”
“一副藥熬兩次,這是四個人的量,分給孩子吃的小半碗就夠了,吃完一副藥也就差不多了,”白景行舉了舉另一邊手上的藥包道:“這兩副是給她的,之前的藥渣不要丟,同樣是一副藥熬兩次,三天……以她現在的脈象看,應該也好了。”
沒好,他們也能進縣城裡找大夫換更好的藥了。
她這裡藥其實不是很多,所以只能抓到這些藥,湊出幾副藥方來。
小女孩一家感恩戴德的接了,
韋先生摸了摸鬍子,也轉頭吩咐僕人,“去把牛車卸了,我們也走小路下山。”
中年男子一聽立即勸道:“先生,這雨後路滑,小路更是危險,何不多等兩日,大路清理出來我們再走不遲。”
韋先生揮了揮手道:“不必,不必,我騎驢素來穩,等大路清理出來,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看這天陰沉沉的,只怕晚上還要下雨。”他道:“一時復一時,明日復明日,哪裡是盡頭?”
中年男子:……說得好像這雨就不會停一樣。
他問道:“那這麼多行李……”
“我行李很少,”韋先生笑道:“栓在牛背上就能走。”
說走就走,楊則之他們把自己要緊的行李打包出來放在馬上,牽着馬往外走時,韋先生也帶着僕人出了城隍廟。
中年男子咬咬牙,便也帶着侄女和僕人帶上要緊的東西,留下兩個看守的下人便去追韋先生。
城隍廟裡其他歇腳的旅客見了,也紛紛帶上自己的行李跟上。
他們行李少,沒有車馬,不必要走大路的。
大路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清理出來,他們帶的乾糧不多,不能一直在此停留。
楊則之也有意等他們,等想走的人都出了城隍廟,便回身衝衆人行了一禮,笑道:“既然大家都要進縣城,不如結伴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
衆人連忙應下。
楊則之便問,“不知有誰認得這條小路?”
“我,我走過。”
“我也走過。 ”
楊則之便請他們領路,“我家這兩個護衛身手好,讓他們走在前面探路如何?”
他們一口應下,於是一行人開始朝着小路去。
小女孩的一家留在了城隍廟裡,打算等她病好了再走,或是等大路清理了再走。
楊則之送了他們一些乾糧,省着點,足夠用三天了。
山路難尋,雖然有馬,但白景行還是不敢騎,所以將馬交給護衛們牽着,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在後面走。
楊則之走在她身側,不時的扶她一下,實在是這場雨下久了,這種山間小路又滑又鬆軟,一不小心就可能踏空。
楊則之抓着她的胳膊往裡走了走,“踩着草走,這樣不容易滑。”
他回頭與身後的人道:“走穩當了再動腳,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