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好奇起來,她雖然沒種過東西,卻是沒少看哥哥嫂子們種東西,知道種東西就是挖個坑把種子丟下去。
從不知道還有這麼多處理手法的。
這麼一好奇,滿寶就花積分從百科館內買了好幾本有關於種植的書,科科沒想到還能有這一意外收穫,高興起來,還建議滿寶:“宿主,你可以讓你哥哥們去把之前撤掉的零餘子找回來,只要沒腐爛,應該就還可以留作種子。”
滿寶高興的應下。
山藥並不是那麼好找的,除了週五郎他們從地裡挖回來的那二十幾塊根莖和找回來的零餘子外,週二郎並沒有再在山裡找到山藥。
所以滿寶他們對剩餘的這些塊莖和零餘子非常看重,雖然她還是很想吃山藥,但忍住了。
見閨女對着一根山藥都能流口水,錢氏想了想,對小錢氏道:“明天讓二郎去趕集時買塊肉回來,老三就要去服役了,也該補一補,這段時間大家夥兒也累了。”
小錢氏應下。
白家的宅子已經開建二十來天了,現在已有了雛形,只是劉氏要求嚴格,一些柱子上甚至還要雕花,請了專門的工匠師父來施工,所以速度要慢一些。
但慢也有慢的好處,因爲他們的工錢是按日結算的。
周大郎和週四郎幹一天就是六十文。
工錢十天結算一次,到現在,他們已經拿回來一千二百文了。
周大郎只交公六成,週四郎的錢卻是全部上交的,用來還他的賭債。
週四郎覺得做工可比開荒來錢快多了,爲此他還反抗了滿寶一下,認爲開荒無用,所以想要把那塊地重新丟荒。
最後被已經計劃好的滿寶無情鎮壓了,當然,她是鎮壓不了四哥的,所以她借了父親的勢。
老周頭一聽說老四做事又要顧頭不顧尾,直接眼睛一瞪,“做工,你能做多久?等白老太太的房子一落成,你立即給我整地去。”
週四郎弱弱的道:“天寒地凍的……”
“天寒地凍,你三哥還去服役呢,你就不能下地了?”
週四郎低下頭,
屈服了。
滿寶就得意的衝他做鬼臉,週四郎就覺得他哪裡是給自己開荒,簡直就是給滿寶開荒的。
週五郎和週六郎偷偷地一樂,高興的多喝了兩碗水。
種植山藥的大業一直是滿寶出主意,他們倆行動的,他們早就展望好明年的豐收景象了。
如果四哥不繼續開荒了,那他們兄弟倆只能自己動手了。
不過,這個賺錢大計到底是明年的事了,且還是明年秋收後的事,一羣孩子依然覺得他們的糖果大業不能落下,週五郎現在隔一天便會去一趟縣城,他成了傅家的供糖大戶。
當然,這個是他自己封的。
因爲即便是隔一天才去縣城,他賣出去的也只有一百顆,在經過最先的新奇之後,傅家的孩子和他們家親戚的孩子也是吃不了那麼多糖的。
但能成爲縣令家的專供糖,週五郎還是有些自豪的,所以自封了這個稱號。
雖然隔一天才能掙一百文,這一百文還要他們三兄妹分,可一個月下來也積累了不少錢。
滿寶還肩負着“買糖”的任務,錢比兩個哥哥更多了。
不過她花的也多就是了,隔三差五的買點肉,或是去買只雞。
不錯,她堅持往家裡買肉,美其名曰爲娘補身體。
有時候是把錢給週五郎,讓週五郎去縣城時買回來,有時候是去村長家和周虎家盯着他們家的雞看。
然後看着看着,人家就把雞賣給她了。
所以她的錢都存不住,基本上有多少就花出去多少了。
周家對於她隔三差五買肉回來的行爲已經習慣,並且也已經知道他們在偷偷的掙錢,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做什麼掙錢的,但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做壞事的。
加上週家上下估計滿寶掙的錢都換成了肉,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不知道,任由他們玩去。
這樣一來,周家的生活水平倒是好了許多,以前一兩月都未必能吃一回肉,現在卻是隔上三兩天就能吃一次。
不僅孩子們臉上更見紅潤,錢氏看着中氣也足了點兒。
也因爲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考慮到最近家裡人出去做工的做工,上山砍柴的砍柴,錢氏才願意拿出公中的錢來買一次肉。
吃過這頓肉,週三郎便揹着包袱去服役了。
今年因爲有滿寶提前通知,村裡要服役的人家都早一些做了準備,不少人家和周家一樣,都在服役的男丁出門前給他養了一下身子。
大家揹着包袱一起走,浩浩蕩蕩的還挺壯觀的。
滿寶和一衆小夥伴蹲在草叢裡偷瞄着他們走遠,這才從草叢裡冒出來,“原來白馬關鎮在那個方向呀。”
白二郎鄙視她,“連白馬關鎮都不知道,真笨。”
滿寶就看向他,“你去過白馬關鎮?”
白二郎自豪,“那是當然,我經常跟着我爹去收租。”
滿寶:“那你認路嗎?”
白二郎叫道:“當然認識啦,我都去過好幾次了。”
“那你帶我們去。”
白二郎問道:“你去白馬關鎮幹什麼?”
滿寶:“我們要去看看服役是怎樣的。”
白善寶點頭,“我們要記錄下來。”
白二郎一頭霧水,“你們記這個幹什麼?”
滿寶和白善寶一起鄙視白二郎的智商,看着他嘆息道:“說了你也不懂,不過我們還是應該和你說一說,先生說,有教無類嘛。”
白二郎:別以爲他聽不出這是壞話。
滿寶和白善寶拉着白二郎給他講他們的計劃,滿寶覺得縣令讓人幹活還不給飽飯吃,實在不是好人。
可莊先生說,這是普遍的現象,並不止他們縣如此。
甚至有些縣城,縣令更嚴苛一些,或是縣衙更貧窮一些的,那是連那一丁點的乾糧也沒有,全靠勞丁自帶糧食。
要改變這種現狀很難。
但滿寶還是問一下如果普通人想改變某一現象時的方法,莊先生說,那就只能當官,努力當上大官後提出自己的政見。
或是,寫出有名的文章,讓朝中的有識之士看到自己的文章,共鳴後致力於改變。
當官什麼的太久遠了,滿寶不考慮,所以她和白善寶經過商量後決定寫一篇文章。
但要寫文章就得知道勞丁都是怎麼服役的,所以他們得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