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知道嗎?”穀雨忽然間神秘兮兮的說道,語氣之中又帶着幾分邀功的意思。
張秀娥一下子迷惑了,這啥都沒說呢,自己能吃到啥?
她順着穀雨的意思問道:“知道什麼?”
“那陶家人啊!我今天一大早就聽說了,陶家人趕夜路回家的時候,碰到劫匪了呢!”穀雨幸災樂禍的說道。
她現在對張秀娥的印象還成,對陶家人的印象不咋地,所以這個時候還是願意站在張秀娥這一方說話的。
張秀娥聞言一下子驚住了:“遇到劫匪了?”
“可不是呢!聽說這劫匪心裡有毛病,大概是瘋了傻了吧,他們搶了東西之後,逼着陶家兄弟還有陶家的幾個女人互相打彼此……”穀雨說到這,眼中也有了一些困惑。
張秀娥聽到這一下子就笑了起來:“這還真是大快人心,那劫匪是什麼人?”她要是知道這劫匪是什麼人,一定得好好謝謝這劫匪。
還真真是給她出了一口惡氣。
“這個還真是不知道,聽說陶家那幾個的都沒看清楚這兩個人的臉。”穀雨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張秀娥。
她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這人雖然是劫匪,但是事兒發生的也太巧了吧,莫不是有什麼人給張秀娥出氣?這麼想着穀雨的心中暗道,自己以後一定不能得罪張秀娥。
但是轉瞬間穀雨又覺得這不大可能。
那陶家人離開村子沒多久就被收拾了。
而大家可是親眼看着張秀娥回鬼宅的,就算是張秀娥回去之後再找人,那也來不及收拾陶家的人啊!
“就兩個人?”張秀娥疑惑的問道。
她還以爲是一夥兒人呢,陶家那麼多人,竟然被兩個劫匪給收拾了!
“就是兩個人,那陶家人被搶了之後心有不甘,就去了鎮子上找衙役了……可是他們也沒看清楚那些人的臉,又說是兩個人做的事兒,衙役根本就不相信,直接就把他們給趕回來了!”穀雨又說了這件事的後續。
她會知道,那也是因爲早上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從那邊村子裡面過來的賣貨郎呢!
張秀娥聽到這,臉上已經滿是笑容了:“還真是活該!他們作惡太多,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穀雨繼續說道:“聽說那陶婆子,一隻手都折了呢!我看她的手就算是好了,以後打架也不會有那麼利落了!”
張秀娥臉上的笑容更大,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知道陶家人倒黴了,她要是還表現的不開心,那落在別人的眼中反而不正常了。
所以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張秀娥笑着和穀雨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往鬼宅走去。
再說此時的陶家。
陶家現在是一片烏煙瘴氣。
陶三娘哭嚷着對着陶婆子說道:“娘,你咋還不去把我的鐲子給贖回來?你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敢回婆家了!”
陶婆子氣惱的嚷嚷着:“你沒看到我都成這樣了嗎?你的事兒以後再說!”
“你拿銀子,我自己去贖!”陶三娘咬牙說道。
陶婆子一挑眉:“你說四娘藏了私房錢,我看你也不一定沒有吧?你自己就先拿了你的私房錢去吧!”
陶三娘聽到這心一涼,驚聲說道:“娘!你這是說的啥話?別說我沒有私房錢,就算是我有,那也不應該是我去贖!”
陶婆子此時有傷在身,面對陶三孃的時候也沒什麼耐心了:“那還不是因爲你去打架還得瑟帶個鐲子?”
陶三娘此時氣不打一處來:“娘!你這是啥意思?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嗎?你就不怕我婆家來人鬧!”
臉上青紫一片的陶二惱怒的說道:“鬧就鬧!咱們都這樣了,有啥被鬧的!”
陶三娘被氣紅了眼睛,她什麼都沒做憑啥惹一身騷?
陶三娘繼續說道:“我不管,這銀子必須你們出!”
“憑啥啊?這次去打架打架都有份!憑啥你不出?”一個尖銳的女聲嚷嚷了起來。
這是陶大的媳婦陳氏。
陳氏現在也氣不順,陶婆子拿了那二十多兩銀子走,那說都沒說,就算是借給陶四孃的,那也得告訴她們這些兒媳婦一聲啊?
而且憑啥替陶四娘填窟窿?
這個時候陳氏覺得,指望着陶四娘還銀子不大可能,於是就琢磨着想辦法降低損失。
她肯定是不同意再拿出三兩銀子的!
家裡面的銀子現在也就是剩下這麼一點了。
這銀子看起來多,可是這卻是一大家子不吃不喝攢下來的!
這一下子就沒了!陳氏的心中能沒有氣嗎?
陶三娘不幹了:“伸手打人的又不是我,我憑啥出這銀子!”
本來就倒黴的陶家,又發生了一場戰爭,陳氏和陶三娘打了起來。
張秀娥此時已經到了家。
她站在家門口,仔細的回味了一下穀雨說的話,她怎麼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她這纔剛剛在陶家人那受了委屈,那陶家人咋就倒黴了?
怎麼會有這樣巧的事兒?
張秀娥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不是老天爺忽然間開眼了,倒像是有人刻意去幫她報仇的。
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兩個人就能把陶家那些人控制了,那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
張秀娥認識的人不多,有這樣本事的人更是不多。
就算是張秀娥不大願意相信,但是那個人名還是在張秀娥的心中冒出來了。
寧安!
沒錯,這事兒還真可能是寧安做的!
昨天她和人打架的時候,寧安沒出現,但是卻知道她受了傷,而且昨夜回來的還很晚!
張秀娥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只是,寧安爲什麼她出氣?如果只是說爲了救命之恩,張秀娥覺得真是太牽強了。
難不成寧安天生就是一個活雷鋒?每次遇見自己有麻煩都忍不住的管一管?
張秀娥揉了揉額角,千迴百轉的唸了一句:“寧安。”
她這是自言自語,有一些想不明白寧安爲什麼這樣。
“我在。”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張秀娥的耳旁響起。
張秀娥一擡頭,就看到一身灰衣的寧安站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