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講不講理?我看你們就是故意來找茬的!”張春桃怒聲說道。
“你們看看我的乖孫,都成這樣了!你們還不想負責嗎?”那老婦人往前湊了湊,把懷中的孩子遞了過來。
此時這周圍已經沒有想買滷肉的人了,但是卻涌來了更多看熱鬧的人。
“呀,你們看這人是不是有點眼熟?我怎麼瞧着像是那城西賣熟肉的?”有人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張秀娥聞言,覺得自己是找到真相了。
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怨的。
就像是這來買滷肉的那麼多,可若是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那也不會有什麼人想故意找他們麻煩。
這彪壯大漢和藍衣老婦人,一前一後的來找麻煩,就已經說明有問題了。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也不足爲奇。
張秀娥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之後,心中反而安了安。
這知道總也比不知道的要好。
而且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之後,張秀娥就更是不會懷疑自己的滷肉有問題了。
“你們家自家就賣熟肉,爲啥還來我這買?這是不是有一些說不過去了?我看你們就是誠心來找麻煩的。”張秀娥譏諷了回去。
那大漢怒聲說道:“誰規定的的家就不能買肉了?老子就是想吃你家的滷肉,還吃壞了咋地?”
這大漢開始蠻不講理了起來。
此時已經有人低聲說起了這大漢的來歷。
張秀娥從這些人斷斷續續的言語之中,算是知道了此人。
這個大漢姓付,叫付大刀,那藍衣婦人是他娘徐婆子,至於那懷中的孩子,而是一個叫做小豆丁的孩子。
至於其他人,估摸着是此人的親朋好友,或者是什麼酒肉朋友之類的。
“付大刀是吧?你看你兒子都這樣了,你就別帶着他往我跟前湊合了,你趕緊去找郎中看看吧。”張秀娥指着那小豆丁說道。
這孩子是不會裝病的,張秀娥就這麼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到了,這孩子是真的有事兒了。
可是她那滷肉是肯定不會吃壞這孩子呢。
要麼是這孩子早就生病了,要麼就是……只剩下一個原因了。
這付大刀和徐婆子爲了把自己趕走,都不惜利用上了這個孩子。
張秀娥看着這孩子,總覺得這個孩子瘦瘦小小的。
和付大刀還有徐婆子有一些不一樣,這母子兩個雖然很兇,但是這兩個人都不算瘦,看起來就知道平時吃的好。
也是,自家賣熟肉,至少這吃肉和用肉湯做飯是不成問題的。
這樣的人家,在伙食上不會差啥。
不過這小豆丁,和他爹還有奶奶比起來,就要顯得格外的瘦弱了,張秀娥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個孩子從小就有病。
這個時候不過是恰到好處的賴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已。
這麼想着,張秀娥就硬氣了起來。
如果是從小就有病,那找個郎中來看看就知道了。
就算不是,那找個郎中來瞧瞧,也能明白這孩子到底咋了,別到最後,讓這母子兩個把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身上。
付大刀聽到張秀娥這麼說,臉色一冷:“你哪裡來那麼多廢話!趕緊賠錢!然後發誓滾出這青石鎮,永遠都別來這賣滷肉。”
張秀娥眯了眯眼睛:“你總算是說出你的真實目的了。”
這訛錢只是順帶着的,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把自己趕出青石鎮。
然後就再也沒有人影響他的聲音了。
張秀娥想着,心中就升起了一絲厭惡的感覺,這樣也太不光彩了點吧。
“老子沒啥真實目的!就是你把我兒子和老孃都弄成這樣了,那總得給我一個交代!”付大刀怒聲說道。
張秀娥沉聲說道:“如果你想用這個逼我,那我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張秀娥此時自然不可能軟弱。
如果今日軟弱了,那以後她在這青石鎮還怎麼做生意?不說這滷肉,就是賣別的東西,那不也是被人隨便欺負?
做人是得有自己的底線的,張秀娥的底線就是今日絕對不能相讓。
“你竟然還嘴硬!兄弟們!給我砸!給我使勁砸!”付大刀怒聲說道。
說到這,他一腳就踹了過來,直接就奔着張秀娥的鍋竈去。
張秀娥嚇了一跳,她當下就扯着張春桃避開。
她擡起手臂來,擋了擋,有一些湯水就灑到了張秀娥的手臂上,這可是滾燙滾燙的湯水,燙的張秀娥一個皺眉。
張秀娥咬了咬牙,怒聲說道:“咱們這就去找郎中說個清楚,你要是不敢找,那就是心虛,要我說你們身上的病都是裝出來的!你們這就是惡意挑事,咱們去衙門裡面說道!”
“老子說我兒子和我娘是你害的,就是你害的!”這大漢怒聲說道。
張秀娥冷笑着:“你說的不算!那得郎中和縣衙的人說的算!”
“春桃,你去找郎中。”張秀娥開口說道。
張春桃心疼的看着張秀娥的手臂,開口說道:“姐姐,你一個人在這行嗎?”
“你放心去吧。”張秀娥沉聲說道。
看着張春桃就要去找郎中,付大刀有一些心虛了,他心虛的表現就是怒聲嚷嚷着:“快點把這小賤人給我攔下!”
張春桃此時也不甘示弱,直接就拎起了那菜刀……
跟着張秀娥久了,張春桃也學會了一些張秀娥的作風。
此時張春桃紅着眼睛說道:“你們誰敢攔我,我就剁了誰!”
說着張春桃就不要命的揮動起了菜刀。
張秀娥也連忙撲了上去,攔着那些想抓住張春桃的大漢。
“放開你的髒手。”有人抓住了張秀娥,張秀娥怒聲大喊着。
張秀娥一邊說着,就一邊低頭咬了上去。
此時張春桃已經衝出人羣了。
“春桃,先去迎客居!”張秀娥忽然間想起來了,眼下唯一能幫她的人,應該不是郎中,而是迎客居的錢掌櫃的。
剛剛她也是被氣壞了,一時間沒有想起來錢掌櫃的。
不然就算是郎中來了,沒準那郎中因爲害怕,也不敢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