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蘭將買給爺爺的長煙嘴拿出來,老姚伯高興之餘,沒忘記詢問她:“給爺爺說說原因,你爲什麼不滿意這門親事?”
爺爺是老古董,對她們姐妹還算和藹,小秋蘭大膽說出了心裡話:“第一,他從小就病殃殃的,三步門都不出,我認爲人有錢沒錢,健康最重要。”
老姚伯點頭:“健康最重要,這句話很有道理,不過,你可以放心,繡姑這個人,口碑還是很好的,她做媒從不會亂吹亂說,她既然說李家少爺病已全好,那就肯定已經好了。”
小秋蘭張張嘴,想說好了又怎麼樣?很多病都會復發的!
想想這句話不太厚道,她便說了第二個原因:“他找媒人來說親,有點莫名其妙,我們又沒見過面,又不是門當戶對。”
老姚伯就說:“你沒見過他,不等於他沒見過你,男人選妻,也不一定要門當戶對。”
其實很多男人選媳婦,會將女人的相貌放在第一位,秋秋一看就是美人胚子,長大和她奶奶一樣,說傾國傾城也不爲過,這些話老姚伯沒有說出來。
好吧,爺爺說的有一點點道理,她說了第三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他比我大那麼多,等我長大前,他肯定會有女人,說不定還會有孩子,我寧願窮點,也不要勾心鬥角和其他女人搶夫君!”
小秋蘭的這種思想,老姚伯有點不滿,有能力的男人才有三妻四妾,而女人就應該賢良淑德。
不過他並沒罵她,換了一個角度,口氣有點強硬地說:“你現在這樣想,長大未必也會這樣想,所以這事就等你長大再說,以後不許再鬧,也不許再說不滿意這門親事的話!”
小秋蘭悶悶不樂出了爺爺的房間,爺爺是古時候的男人,是名副其實的老古董,他自己就兩個老婆,和他講什麼一夫一妻,簡直是找罵。
回到房間,王大力小聲說:“你說這李家少爺,會不會是你在南山見過的少年公子?”
小秋蘭一怔,隨即肯定地說:“絕對不是,那少年公子穿着做工精細的綢布衣裳,氣度不凡,我看不是富商之子,就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他的侍從,一看就是有武功的,一個病殃殃的地主家少爺,哪會有那種做派!”
小秋蘭定親了,王大力莫名其妙的心裡不舒服,現在又聽到她大讚特贊那少年公子,心裡不爽,沉默着不說話。
小冬蘭已經去放牛了,太陽離地還老高,吃晚飯還早得很,陳婆子吩咐姚志強:“崗頂的花生芽兒被長腳鳥兒琢了不少,去扎些草人嚇嚇它們。”
“嗯。”姚志強答應一聲,去偏房裡取幹稻草。
無聊的王大力說他也去,見小秋蘭悶悶不樂,便拉了她一齊走。
陳婆子想說什麼忍住了,有客人在,又想到昨天收的定親禮,她決定放小秋蘭一馬。
三個人到了崗頂,果然有好多長腳鳥兒在琢吃地裡的嫩芽。
姚志強拿出身上帶的刀,砍了些小樹枝做成人的框架,把帶來的幹稻草綁上,很快紮成一個小稻草人。
把它插在地裡,給稻草人手上綁了破布,風一吹,獵獵作響,長腳鳥兒果然不敢再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