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他還有點自控力。
意識到自己心態不對,他連忙深吸口氣,強行叫自己轉開頭,開始攙扶着春枝朝裡走。
還好春枝不重,雖然現在她的人沒了意識,可他只要用心看着點,還是很快就把她給扶了回去。
趕緊把人送到牀上,給她脫了鞋子和外頭的衣裳,拉過被子來給她蓋上。
只是春枝喝醉了酒還不老實。人躺在牀上,她還不停的傻笑着,嘴裡小聲咕噥:“我相公考中了,考中了呢!以後,他就是秀才,我就是秀才娘子了!我爹孃這下沒話說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了,真好!”
“早跟你說了不用擔心的。”柴東把這些話收進耳朵裡,他嘴角輕輕扯了扯,低聲說道。
不過看着春枝臉上傻乎乎的笑容,他臉上也跟着泛起一抹傻笑。“真是個傻姑娘。”他低聲說着,目光又落在了她粉嫩的臉頰上。
“現在再戳你一下,應該沒事吧?反正你都醉死了,肯定什麼都不知道,對吧?”他小聲自言自語,似乎是在和春枝商量,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而在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按捺不住的往春枝臉上伸了過去。輕輕的、輕輕的往她臉上一戳,那熟悉的難以言喻的舒服感襲上心頭,他享受得眯起眼。
“女人和男人還真是不一樣,光摸起來差別都這麼大。”他小聲說着,又控制不住的戳了好幾下。
這樣的口子一旦開啓,那就會越來越大,沒有停歇的時候。
慢慢的,他的野心也就不能止步於戳一戳了,他還開始捏一捏。捏完了,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紅脣上。
被酒浸潤過的脣瓣細嫩柔潤,看起來比她的臉頰還要彈軟嫩滑。乍一看去,就像是一朵剛承過雨露的含苞待放的花兒,讓人真有想要採擷的衝動。
他越看,越覺得喉嚨裡發乾,一股衝動涌上心頭,怎麼都按捺不下去。
“我就親一下,真的就一下。”他深吸口氣,小聲說着,就慢慢低下頭去,小心翼翼的將脣往她的脣上碰了一下。
兩碰觸到她的脣尖的剎那,他頓時就跟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趕緊就擡起頭來,下意識的往門口看過去。
而這一看,還真被他給看到了什麼!
這時候都已經是傍晚了,太陽早已經落山,只留下大片大片的晚霞塗抹在天際。眼看黑夜就要降臨,晚霞的光彩也漸漸暗淡了下去,屋子裡已經開始黑了。
就在這一片還不算太濃重的黑色中,他一眼就看到這裡頭有兩個亮晶晶的東西在盯着他看。
當立時嚇了一跳,趕緊又定睛看過去,就發現這是兩隻貓眼。
而能在這個時候蹲守在門口盯着他看的,除了小三子還能是誰?
等發現這是小三子的眼睛,柴東卻並沒有鬆了口氣,反而更跟做錯了事被人給現場活捉一樣,他連忙就從牀沿上坐了起來。
“我什麼都沒幹,真的!”他小聲解釋,可小三子根本就不聽,它就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他。
生平第一次,柴東被一隻貓給看得擡不起頭來。
他連忙給春枝拉好被子,就快步朝外走去。“我去吃飯!”
就連忙出去了。
眼看他走了,小三子才又邁腳跟上來。
柴東出去才發現外頭已經聚集了好幾只野貓了,它們應該都是被桌上菜的香味給吸引過來的。不過面對這麼一桌豐盛的飯菜,這些貓卻並沒有撲過來偷吃,而是乖巧的排成一排坐在那裡,似乎在等着人過來喂。
要是以往,這肯定是春枝的活。這些野貓們也早被她都給調教得乖巧聽話了。
只是現在,春枝剛喝醉了在房間裡躺着呢,現在可沒人來喂他們了。
想到這一點,柴東眉頭微微一皺。
就在他過來後不久,小三子也邁着慢悠悠的步子過來了。它也不過來搶吃的,而是直接一屁股在一排野貓跟前坐下,睜大了雙眼看着柴東。
柴東又低下頭。
“知道了。她不在,我餵你們還不行嗎?”
他底氣不足的小聲說着,就把剛纔和春枝吃剩下的魚骨頭還有雞骨頭都扔了過去。
野貓們一看到吃食,趕緊就一窩蜂的撲上來搶。小三子卻不動,它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看着他。
柴東眉頭皺了皺,他忙夾了一塊肥嫩的魚肉,放在春枝剛纔吃過的飯碗裡。“這個給你,你要吃的話自己過來。”
小三子立馬就站起來,爬上桌子大口大口吃起魚肉來。
這小傢伙還真是這麼想的!
柴東無語的看着這隻放肆的貓,他只覺又好氣又好笑。他們說得沒錯,這貓是真成精了!它只怕現在都沒怎麼把自己當一隻貓了吧?瞧瞧它這怡然自得和他對坐吃飯的模樣,儼然就是個人啊!
要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他可不會慣着它,肯定直接把這賊頭賊腦的貓給趕下桌了事。不過現在,或許是因爲剛纔被小三子給抓了個現行他還心虛着吧,又或許是一個人吃飯着實太無聊了,所以他什麼都沒有多說,反而又給小三子添了一塊肉多的雞塊,然後一個人舉起杯子:“來,我敬你一杯!”
小三子擡頭看他一眼,就低頭吃肉了。
這一次,它可算沒有鄙視他,也沒有無視他了。
柴東發現他心裡居然對這個進展很是感到開心!
既然這裡也沒有外人在,他也就不必做出那麼高深的模樣來。他喝下杯子裡的酒,再給小三子添了一塊肉,竟然還主動和它說起話來。
“我知道你喜歡她,覺得是你先認識她的,所以是我從你手裡搶了她對不對?只是你要知道,你就是一隻貓,你最多就能活個十幾年,你不可能陪她一輩子。但是我能,我可以陪她一起走到老,生兒育女……不過,只怕你是看不到我們兒孫滿堂的時候了。”
聽到他說‘兒孫滿堂’幾個字,小三子猛地擡起頭。
柴東立馬驚呼一聲。“呀,我差點忘了,你是隻太監,以後生育不了兒女了。”
小三子又狠狠瞪他一眼。
柴東就笑了。“不過你沒有兒女不要緊,我們很快就會有了。到時候我的孩子給你玩,怎麼樣?”
小三子沒理他,又低頭去吃東西。
柴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臉上又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其實我也不喜歡你。可沒辦法,誰叫她喜歡你呢?晚上睡覺都得抱着你,那我也只能忍着你了。你想和她一起長長久久的,也就只能忍着我,對不對?咱們倆之間可真是一段孽緣呢,因她而起的孽緣。”
“不過,她嫁過來才一年半的時間,就已經爲我付出這麼多了。她的努力和擔心我都看在眼裡,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絕對不會讓她吃苦,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這個你只管在一旁監督我就是了。”
他說話間,小三子已經吃完了一塊骨頭。它又慢慢擡起頭,可算是對他喵喵的叫了兩聲。
“你是答應了?”柴東頓時笑得好開心。他再給它夾肉,然後又給自己添酒,繼續和他說起春枝來。
這一人一貓,在沒有春枝在中間調和的時候一起吃着飯,這畫面竟也意外的和諧。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春枝醒來還覺得腦子有點暈暈乎乎的。
她睜開眼,就發現柴東就睡在自己身邊,在他們中間還躺着一個小三子。
這可是奇了怪了!平時小三子不都是睡在她這邊、和柴東保持距離的嗎?怎麼今天它跑來這個地方睡了?
春枝正打算叫醒小三子問個清楚,卻不想柴東已經先一步醒了。
她也就直接問起柴東。“我昨天是喝醉了?”
“嗯。你酒量不行,才幾杯就倒了,以後還是別碰了。”柴東淡聲說。
“哦,知道了。”春枝揉揉腦袋,“還好頭不怎麼疼,應該沒有宿醉,那就好說。不過……”她突然揉揉臉頰,“爲什麼我臉上這麼疼?是昨晚上一直睡着邊壓着了嗎?還是……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醉倒的時候好像還沒回牀上呢!那我是直接倒在地上摔的?”
一面說着,她的手還慢慢的移到了她的脣瓣上。
柴東看在眼裡,他的耳朵瞬時就從耳垂一直紅到了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