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呵呵!問得好。”
左星宇的臉色分外冰冷,笑聲格外瘮人,一擡手,就直接摸上了柳絲絲的下巴。
“你說,你這張臉怎麼就可以長得如此迷人?迷得人神魂顛倒,日思夜想?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柳絲絲無言以對,下巴上傳來的巨大力道疼得她眼淚都涌出來了:“左星宇,你要是有話就明說,我……”
“和你明說?你配嗎?柳絲絲,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左星宇突然一使勁兒往旁側一拂,柳絲絲的身體便無法自控地摔了出去,直接跌倒在河邊沙地上。
“嘶!”
膝蓋正好磕到一顆鵝卵石上,痛得柳絲絲再也包不住眼底的淚,她卻用力瞪着眼睛,絲毫不肯示弱的擡起頭。
“左星宇你瘋了不成?我柳絲絲把自己看得高看得低,和你有何相干?是!當初你將我帶出侯府,一路悉心照顧,我柳絲絲一直銘記在心,銘感五內。可是這一切,卻不能成爲你攻擊我的理由和底氣。”
“呵呵!你還是如此的牙尖嘴利,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有變過,偏偏……”我就喜歡你這一點兒!
剩下的半截話被左星宇含在嘴裡並沒有吐出口,望着柳絲絲的眼神分外複雜和迷茫。
明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爲何會變成眼前這樣呢?
走到如今,他再也回不了頭了!
“左星宇,你我曾經是朋友,你也幫助了我無數。我柳絲絲從來都是恩怨分明之人。我知道你在爲當初我跳河的事情生氣,我爲那件事向你表示歉意,當初我……我是一心求死所以才跳了河,不曾想卻僥倖活了下來,我……”
柳絲絲從沙地裡爬起,努力試圖解釋着。
她不想放棄這段友情,要是因爲她當初的一個錯誤決定,而失去了一個朋友的話,她會內疚死得。
“當真?柳絲絲,你真的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嗎?”
左星宇的眼神分外幽深。
“……”
柳絲絲緊抿着脣角,明明此刻眼前的左星宇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可是她渾身的汗毛都在紮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第六感可從來沒有出過錯!
難道是和對方太久沒有見面,太過生疏的原因?她的心裡沒有答案。
“左大哥,今天可是你約我出來得?可是有事嗎?”
這裡可是護城河岸邊,來往的人雖然不多,卻正好和下方的官道並行,往來者都可以將這裡悉數受到眼裡。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兒,就是我想你了,所以將你約出來。”
左星宇的眼神深邃得好似幽潭,嘴裡說着情話,面上連眼皮都未動彈一下。
“……”
柳絲絲居然覺得無言以對!今天的左星宇說話實在是太反常了!
“左大哥,你究竟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
想這個字該是這麼用得嗎?要是讓外人聽見了,指不定還得被誤會成什麼樣兒了!
左星宇向前走了兩步,
突然俯身彎腰伸出手。
柳絲絲本能想要後退,卻被他喝止住了:“別動!你的臉上沾染了沙子。”
說話間,他的手就拂上了她的臉。
他的手冰冰涼地,上面的關節處還纏繞着一圈圈的布條,顯得很是有力量。粗糙的大手好似在流連一樣的反覆在她臉上劃過。
讓柳絲絲本能地倒退了兩步,卻被對方迅速跟進,給再度堵在了身後的大樹前。
“左星宇,你、你要幹什麼?”
“別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小喵兒,他是這麼叫你的,對吧?”
左星宇突然笑了起來,腦袋突然湊到她的耳畔,細聲低語着:“我還知道,他在和你恩愛時,總是叫你小喵兒的……是不是?我的小喵兒?”
柳絲絲倒吸了一口氣!
她拼命把頭往身後仰,奈何被身後的樹幹擋住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擡起的天鵝頸更像是在主動邀請似的。
遠處的官道上,一騎人馬將眼前這一幕悉數盡收眼底。
一名絕色婦人素衣芊芊,微微擡起修長的脖頸,微眯着雙眼。而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微微低着頭,似乎要埋首她的脖頸間……
此人臉色慘白,雙手緊握成拳,望向二人的眼神分外複雜。他並沒有上前,反而勒轉馬兒,猛的一踢馬腹,馬兒受痛長嘶一聲朝着來時的路飛奔,帶起漫天飛舞的塵土,隨風飄揚……
柳絲絲並不知道這一幕,她的全幅身心都在對付眼前之人,受不了對付刻意製造的氣氛,她猛的一把將對方推開,厲聲質問着。
“我說夠了!男女授受不親,你這般做派我好不習慣。左星宇,眼下時辰也不早了,我柳絲絲也不說旁得,只要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柳絲絲絕不含糊。”
“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出乎柳絲絲意料,今天的左星宇突然變得特別好說話,直接放開了她,臉上是一片冷漠之色,調頭就走,連頭也未回。
把柳絲絲甩在當場,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往回走。
一直到小轎再度進了城,柳絲絲還在想着失約的對方,她怎麼覺得今兒這事從頭到尾都透着一道怪異。
等到柳絲絲再度回去時,狄燁磊居然難得的已經回來了。他正和狄軒商量着什麼,柳絲絲看了幾眼,想到下午隨從稟報的話語,沒有說話轉身便回了屋。
就在她跨出房門的時候,狄燁磊突然回頭,目光準確無誤的鎖定她離開時的方向,雙眼裡的眸光分外幽深。
“爹,爹!您看軒兒這提議如何?”
“啊?哦,好啊!都很是不錯的,軒兒,你說下一步該如何?”
狄燁磊的精神明顯不在此處,反而詢問着狄軒的意思。
狄軒有着片刻的遲疑:“爹,您也不用爲難。您先就此事和娘商量好,畢竟濼王爺能提出如此無賴的要求,自然就該有人出頭颯颯他的威風。如果商量過後,爹改變了主意,記得提前告知軒兒一聲。”
一開口就想讓自己做世子,這樣的事情擱在誰的手裡都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