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是姐妹可不是仇人。”
柳絲絲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不就是500兩銀子而已,等到你找到了三毛,絲絲再給你介紹一份好活兒,先安定下來,我們再圖謀其它的。”
“嗯!我的好妹妹,以後,二姐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柳枝兒握住她的手認真說道。
她早就想好了,以後自己就賣力掙錢,一定會把欠債還上的!
“夫子,夫子在家嗎?”
兩個人正在談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輕喚聲,居然是阿娟。
今兒的阿娟分外的喜慶,她從外面進來倒頭便拜:“阿娟拜見夫子。”
“原來是阿娟來了呀,你快快起來,來這邊坐下我們再細說。怎麼你今兒沒有回你外祖母家?”柳絲絲殷切的招呼着她。
阿娟一臉的喜氣,順從的起身在椅子上坐下。
“沒有回去呢!我爹孃讓我安心在家裡備嫁,就不讓我到處走動了!他們去算過,說正月十八這天和我的八字匹配,就把婚期就定在了這天。所以今年,阿娟不能再來聆聽夫子的教誨了。”
阿娟說話間,從懷裡取出一張大紅色的請柬,雙手奉上。
“還望夫子可以撥空賞光前來,阿娟不勝榮幸。”
柳絲絲伸手接過請柬,頻頻蹙眉:“阿娟,你能正常點和我說話嗎?我聽着好……彆扭。”
阿娟左右看了看,吐了吐舌頭拍着胸脯:“這是我爹讓我被給您聽的,可把我難爲壞了。夫子,那天你會來嗎?就是我成親那一天!”
“會,我一定會去的,你放心。”
柳絲絲想了想,終究不放心忍不住交待着她:“你喚我一聲夫子,我也沒有教導你些什麼,今兒在這裡,我就送你一句話,也算是了了你我的這份緣份。”
“夫子您說。”
“阿娟,你的性子銳利又要強,不肯服輸自然是不好的,可是太過尖銳卻會適得其反。你要記得一點,遇事不要衝動,凡是莫要強求,必定能否極泰來的!”
阿娟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隨即拜謝:“阿娟多謝夫子的教誨。”
看着眼前根本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的阿娟,柳絲絲心裡暗歎一聲,但願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小戶人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可況是大戶人家的兒媳!
夜晚,柳絲絲隨意提及了阿娟此行,狄燁磊無所謂的笑笑:“這世間多得是自以爲是的人。他們認爲自己就是生來與衆不同的,是要嫁進好人家享福的,每個人想法不一樣,你也不用多操這份閒心了。”
“我明白,只是她終究是我的學生,我實在不忍她磕磕碰碰的,所以纔多說了兩句。”
柳絲絲感嘆着:“不過你說得對,是我太執着了。”
她是由衷的希望自己的每一個學生都能把路走得更長更遠的。
第二天,雪下得越發的大了!
甘家今兒一早就全家人行動起來了,今兒是甘家舉家進京的日子。
甘嘉佑原本也想多留幾日,奈何他的假期剩餘不多,加上今年的天公不作美,今年特別寒冷不說天空還不斷的下着雪,另外加上公主選取伴讀之期可不等人。他按捺不住心裡的焦急,只好提前開始進京。
這天天沒有亮,遠行的隊伍就開始緩緩行動了。
他們將不通過縣城,反而這道北上,直接前往京城。
一路上,甘喵弱都時不時掀開簾子往外面看,希望能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次次滿懷希望的掀開車簾,卻又一次次失望的放下,很是雨哦謝失魂落魄的。
“弱弱,你這是在做什麼呢?總是掀開簾子,外面那麼的冷。”
車廂裡的甘老夫人忍不住斥責着。
甘喵弱急忙靠近着甘老夫人,上前吊着她的一條胳膊:“祖母,人家是在想,想……我……”
“你在想什麼,祖母怎麼能不知?不過你們那天不是已經道別過了,今兒天氣這般的冷,她不可能來了。”
甘喵弱失望的低下頭:“嗯……”
車隊逐漸從小路走上了官道,大家稍事整理了一番,下面就要快速飛奔了,自然不比得之前在小道上走了。
甘嘉佑坐在前頭的馬車上,目光將衆人的臉色盡收眼底,隨意放下車簾,沉聲吩咐着。
“走吧!”
旁邊的管事連忙一聲高呼:“啓程!”
隨即,車隊裡各種聲響開始傳出,馬車開始緩緩移動了。
“等一等!弱弱!弱弱!——”
遠遠的,一騎在飛奔並飛快的接近,沿着車隊的外圍快速往前頭飛奔着。
“祖母,祖母您聽聽,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甘喵弱突然興奮了,高興的搖着甘老夫人的手臂。
“別鬧了,這大冷的天周圍一個旁人也沒有,誰會叫你?快些莫胡思亂想。”
甘老夫人呵斥着她,這荒郊野外,她明明什麼也沒有聽見,莫不是有什麼髒東西纏住了弱弱吧?
甘喵弱不死心的側耳傾聽着,隨即猛的站起來,掀開車簾高呼。
“是有人在叫我,快停車!停車!”
馬車並沒有停下依舊在前行,甘喵弱不死心的將身子探出車窗外,隨即就笑了!
忍不住揮動着手揚聲高呼:“夫子!夫子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來的一騎正是柳絲絲夫妻二人,他們兩個人騎着馬,正沿着官道外圍縱馬朝着前方的馬車飛奔。
今兒是甘喵弱進京的日子,柳絲絲想送她一程,所以早早就起來了。
她原本想去甘宅送送她,可是等到他們趕到甘宅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晚了一步,車隊已經離開甘宅了。柳絲絲不死心,就想到了追擊前來。
好在狄燁磊熟悉周圍的路途,騎着馬領着柳絲絲抄近路趕到官道,好在終於趕上了!
馬車並沒有停下,弱弱探長了手臂,朝着柳絲絲不斷揮手。
狄燁磊控制着胯下的棗紅馬,緊緊跟在馬車的側面,努力和馬車並排前行。
他懷中原本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柳絲絲,正奮力的扯掉矇頭的帷帽,從裡面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