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使出全身的力氣,這才慢慢地擡起了手,想要制止住他的動作。
但是就在這時,蘇可言卻不罷休。
“別——別——”蓮子口中無力地喊道。
她真的是認真的,但是聽在蘇可言耳中,卻讓他的火越加旺盛地燃燒了起來......
正是血性的年紀,並且一想到將要遠別,只想好好地疼愛她,哪裡還能顧得了其他。
“不行,不行。”蓮子又說了一遍,之後將頭埋在他的肩窩。
“怎麼了?”蘇可言問道。
既然已經決定了不能將有孕的事情告訴他,那麼此時也不能說。
“沒,沒事兒,我就是突然感覺不太舒服,不,不想了。”蓮子斷斷續續地說道。雖然他可能接受起來會有點困難,但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別的恰當的理由。
不想了?蘇可言錯愕。
雖然這個理由無論如何也讓人無法信服,但是蘇可言又想到她或許是身上不太舒服,畢竟這幾日,見她精神頭兒都不太好。於是,便只能作罷。
他收拾了一下殘局,隨即便躺倒在蓮子的身邊,將她擁在懷裡。
蓮子被他抱在懷裡,感受着他身上的餘熱,和那久久不消的堅硬。她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現如今,是真的不能啊。
這時候,蓮子心中竟然還冒出了一個別的想法,他出去一段一時間,說不定還是件好事呢,要不然這樣天天見着,夜夜相守的話,如何能忍得住?
但是越想,蓮子還是覺得心裡對不住蘇可言。於是,她悄悄地伸出手......
然而只消兩下,她的手便被蘇可言給握住了。
“快睡覺吧。”蘇可言說道。
身子不舒服,就該早點睡覺纔是,要不然,還磨的他難受。
然而聽在蓮子耳中,他聲音低沉嘶啞,像是在生氣一樣。
被他這麼一說,蓮子也不敢再動,於是安靜地依偎在他懷中,興許是太累的緣故,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睡着了。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她睜眼一看,就看見陽光已經透過窗子照了進來,而旁側的位置,也沒了蘇可言的蹤影。
看來,他今日起牀,她又是沒被吵醒。
自從有了身孕以來,是越發地貪睡了,她本來還以爲不好,但是昨日問了大夫之後,說這是正常的,這才逐漸放下心來。
醒來之後,蓮子又在牀上躺了一會兒,這才喊人進來。
“奶奶醒了?”忍冬進來說道,邊說着話,邊拿來衣裳,伺候蓮子穿上。
“爺上朝去了?”蓮子問道。
忍冬笑着答應:“是啊,走了還沒有半個時辰。”
蓮子“哦”了一聲,這個時候,看來還不晚呢。如今天越來越暖和,白日也越來越長了,他也不用再每日天不亮就起牀去上早朝。
“三姑娘起來嗎?”蓮子又問道。
忍冬笑着道還沒有。
蓮子點點頭,她知道,爹孃和她們姐妹四個中,就栗子不愛早起。
蓮子也沒有叫她,左右這時候並不晚,就讓她多睡會兒吧。
穿好衣裳之後,忍冬去廚房看早飯,半夏和白朮走了進來,伺候蓮子梳妝。
剛剛梳好妝,便見栗子進來了。
“起這麼早?”栗子說道。
蓮子一聲笑:“這還早?都日上三竿了。”
栗子也跟着笑,昨日大夫剛說了,她如今孕期尚且不足三個月,正是貪睡的時候,多睡上一睡沒有壞處。她這個正常的人才剛起來,她這個孕婦竟然早就起了。
姐妹二人說了幾句話,便見忍冬帶着幾個丫頭進來擺飯。
吃過飯之後,栗子繼續做衣裳,蓮子一邊陪她說着話兒,一邊給蘇可言收拾行裝,倒也不覺得無聊。
半晌午的時候,皇城東路口,這才漸漸地駛來官員下朝的馬車。
李墨回家之後,見李夫人不在府中,於是就向身旁的丫頭問道:“夫人呢?”
丫頭說是回了孃家。
這個時候,非年非節的,回孃家做什麼?
此時,李夫人正坐在母親的房間裡,孃兒倆說着話。
“母親,您那位好友是涼城縣令的夫人?”李夫人問道。
李夫人的母親吳氏點頭道:“是啊,不但是好友,還是我一個遠房的表姐。”
“那可真是太好了。”李夫人釋然笑道。
吳氏不解:“怎麼了?”
於是,李夫人便將李淑萱的事情和她說了。
聽她說完之後,吳氏點頭,道了一句知道了。
這個遠房的表姐,當初隨夫去往西北的時候,家中人還好一番感嘆,誰料如今,竟然正好能幫得上忙了。
“行啊,我這就給她寫一封信,等那丫頭到了之後,就讓她住進縣衙門裡就行了。”吳氏說道。
李夫人點頭,這她就放心了。
住到吳氏表姐那裡,託她給照看着,實則就是給監視着,要不然,她着實是不放心。
“對了,你兄弟的事兒,怎麼樣了?”吳氏又問道。
李夫人笑道:“母親就儘管放心好了,我都已經和蘇夫人打好關係了,徐先生面前,也已經說上話了,只要弟弟肯上進,一定沒問題。”
吳氏聞言,笑着點點頭,她也放心了。
她那兒子,是否上進她一點都不擔憂。之前一直苦於沒有門路,這才考不上進士。自從閨女嫁進李府之後,他們家也跟着得了勢,要是兒子一舉考中進士的話,那他們家,可真的就光宗耀祖了。
吳氏光是想着以後的事兒,嘴上就樂的合不攏嘴。
“好了,母親,要是沒啥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這會兒老爺也該下朝回來了。”李夫人說道,隨即起身。
“行,那你快走吧。”吳氏忙說道。
李夫人答應了一聲,又向吳氏囑咐了一遍剛纔說的事,這才離開。
回到家之後,果然見李墨已經回來了。
“回孃家做什麼去了?”李墨問道,言辭間有幾分不悅。
李夫人笑着上前,說道:“老爺,我回孃家,還不是爲了咱家淑萱那孩子嗎?”
李墨聞言,不解地看着她:“啥事?”
李夫人在椅子上坐下,說道:“我昨兒不是說嘛,我母親好像有一個好友在西北,今兒過去問了問,那人不但是我母親的遠房表姐啊,竟然還是涼城縣令的夫人呢。”
“真的?”李墨問道。
這次凌災的地點,就是在涼城,而且李淑萱的家鄉,也是在涼城。
“我哪裡敢跟老爺說混話了?”李夫人說完又繼續道,“我已經讓母親給寫信了,讓她幫我們照看着淑萱,等到淑萱一到了那邊之後,就讓她住進衙門去,咱們也能省了不少擔心不是?”
李墨聞言點頭,她說的確實在理。
雖然他同意了李淑萱前往西北,但是心裡,仍是放心不下。他和李淑萱說的是災情不重,但是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
到了那邊之後,她的兄長還不一定什麼樣,只怕更是難以好好照顧她了。
“老爺,您看妾身這事兒辦的如何?”李夫人笑着看向李墨問道。
她年輕的面容上,閃爍着一片明亮的光彩。
李墨不禁笑道:“夫人這事兒辦的好,可着實是辛苦夫人了。”
李夫人向他挑了挑眉角,又是一聲笑:“我也不求其他,只求淑萱能夠平平安安的。”
現下,李墨雖然除了她這個正室之外,還納了幾房妾室,但是到目前爲止,卻沒有一個人能有身孕。所以,他的心思,除了幫助宮裡的淑貴妃娘娘之外,就放在了李淑萱的身上。
縱然她並不喜歡李淑萱,但是李墨喜歡,她怎麼說也要跟着做點樣子,起碼要讓他知道,她是真的關心她疼愛她。不過這事兒嘛,也正好一舉兩得,既能在他那裡討了好,又能達成旁的目的,何樂而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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