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回到京城來,朱孝茵就沒想過再逃了。
畢竟,被一頭狼惦記上的小綿羊,就是被人家牽進去養了,恐怕也會被它強行給叨出來。
帶女兒回京城,她就是想看看這皇上是否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女兒。
畢竟,這五彩雲的胎記之事,皇上並不知道。
而如今…
朱孝茵悵然坐在椅子上:“就算不是巧意,那也是天意!如果不是天意,皇上也不可能去得那麼快,如若不是皇上去得快,今日阿煙恐怕就命休矣!”
“茵兒…”
朱孝茵依在君遠懷裡:“阿遠,我沒想逃,也不準備逃了。一切,就聽天由命吧!她逃不脫她的命運!而我,盡力把她教成一個合格的皇后!”
一入侯門深似海…一入宮門,那比海不知深多少…
君遠知道妻子是個隨性的女人,她對感情執着,對女兒愛如命。
既然逃不脫,就只有拼了命的去幫了。
“我幫你。”
朱孝茵點點頭:“我們能幫她的,也只有這點銀子了!不過,有你這句話,我足矣!”
這一邊朱孝茵在猜測着皇上的用意,那一邊林玉嬌縫好線之後把藥倒上後,中年白麪男子指着禇寒煙:“留下這位公子侍候,餘者退下。”
林玉嬌以爲他們看禇寒煙是男子打扮這才讓她留下,便一點也沒多想,於是趕緊交代一聲出門去煎藥了。
屋內只餘下三人,一個睡在炕上、一個站在旁邊、一個坐在炕邊。
福德看着閉着眼睛的聖宗帝對禇寒煙道:“公子,奴才得去辦點事,這裡就只能讓您守着了。”
禇寒煙今日真被嚇壞了,那麼長的槍就直接擦進了這個男人的胸口,那血濺得她全身都是。
福德一說完,她木然點頭:“大叔放請心,阿煙一定會照顧好恩人!”
大叔…
禇姑娘,您叫我大叔,福德不敢當啊!
可福德看她這表情,想了想:“公子先去沐浴,再過來吧。”
“不必,大叔先行去辦事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守着恩人,寸步不離。”
寸步不離是不錯,只是…
福德心想,雜家就這樣走了,一會皇上醒來看你到這副模樣,還不吃了奴才?
——禇姑娘,你要是知道皇上探你家探了多少次了,否則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去吧,你這一身會嚇着主子。”
禇寒煙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是血,默默的走了出去…
門外的走廊上,朱孝茵看到女兒出來立即撲了上去:“煙兒!”
看到親孃,禇寒煙終於忍不住了:“娘,嚇死煙兒了!”
“好了,不怕,不怕!”
禇寒煙不敢大哭,她緊緊的趴在親孃肩上把哭聲吞回了肚子:“娘,好多的土匪,如果不是柳楊、如果不是屋裡的恩人,煙兒就再也見不着娘了!”
女兒嚇成這樣,卻一直在屋裡裝堅強,朱孝茵心痛死了:“好了,別怕,你已經回家了,沒有人能害得了你了!”
沒有人害得了她了?
可她難道一輩子都不出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