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雪給自家孃親,小妹交代好後,即刻去了張進酒跟前,幫助她師傅救助病人,張進酒用餘光感知,自己徒兒走了回來,隨後對楊如雪說道,“徒弟,看好爲師找的這幾個穴位,待會兒,你拿着銀針,給另一些沒有施針的病患看診!”楊如雪默默的點了點頭,仔細的看着自家師傅施針的手法,將其記於心中。張進酒給眼前病人施完針後,背對着楊如雪問道,“徒兒,瞧仔細了麼!現下快拿着這些銀針,給其他人施針醫治!”楊如雪得了自家師傅的吩咐,即刻照做了去。
不久前,張進酒還在屋棚子裡的書案前研究着藥方子,怎料忽的看見自己徒兒趕到了跟前,“雪兒,你如此慌慌張張的,可是病人出了什麼變故!”楊如雪重重的點了點頭,直拉着自己師傅的手離開了書案邊上,“師傅,剛纔雪兒在各個病人身邊巡視着,忽的發現,病人身上起了紅疹子,而且那紅疹子愈來愈多,就快遍及了全身,徒兒又給病人們把了把脈,得知,病人們的脈象十分虛弱,定是各個病人的狀況惡化了起來,還望師傅趕緊想法子控制一下,依徒兒所見,再這麼下去,只怕病人的性命會保不住了啊!”
守在病人身邊的親人聽了楊如雪的話後,各個面色惶恐,哀求了起來,“張先生,雪兒姑娘,求求你們二人了,一定是要醫患上瘟疫的病人啊!”
張進酒沉着冷靜的又給眼前的病人把了脈,得知結果跟自己徒兒所探的一模一樣,張進酒見眼前病人家裡人情緒激動了起來,連忙叫自己徒兒把包裹銀針的布袋子拿了過來,想用施針一法,控制住病人的病情,好在此法奏效了,張進酒明白現下光憑他一人給跟前病人施針,遠遠不夠,得讓自己徒兒跟他一起着手醫治病人才是。
楊如雪拿着銀針去了另一些病人的跟前,想着她師傅施針時的模樣,趕忙當場找起了穴位,摸準了後,楊如雪快,準,狠的紮了下去,迅速完成了給病人施針救治的事情。師徒二人給屋棚子裡的病人扎完針後,即刻把配好的藥材拿了過來,讓病人服用下去。
楊童心完成自家姐姐交代的事情後,就站在了一旁,緊張的看着自己跟前遇到的狀況,看着一根根銀針深深紮了下去,她那渾身汗毛立即豎了起來。待病人服下藥材後,張進酒又給衆多病人摸了摸脈象,見病情暫且的控制下來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兒,“雪兒,現下病人出了這等子情況,爲師又把藥材的劑量加大了,可現下屋棚子裡的藥材並不多,得快些去把所需藥材採過來!”
楊如雪聽了她師傅的話後,立即開口說道,“師傅,您放心,雪兒這就跟童心去後山上採藥去,童心,快背起藥簍子,跟姐姐去後山!”楊如雪拿起竹籃筐,就要離開屋棚,怎料被張進酒攔了下,“雪兒,現下病人的情況剛剛穩定,容不得離開大夫,這兒的病人數目不少,萬一再出現突發事情,怕是爲師一人應付不過來啊!”張進酒想着方纔的情況,就覺得沒有徒兒在身邊幫忙,定是不行的,若讓他一個一個給病人施針,不知耽擱了多少時辰,耽擱的越久,病人的情況越危險。站在一旁的周連香覺得張進酒的話在理兒,隨後也開口道,
“雪兒,張先生說的是啊,你要是離開了,留下咱們這些不懂醫術的人在,也是無濟於事啊,不如孃親跟童心一起,到後山上採藥去,趕緊把咱們需要的藥材帶回來!”楊如雪深知自家孃親去了後山也是毫無用處,她孃親根本不懂藥材,若不是晌午前給自家小妹教了些藥材的辨識,怕是現下根本沒有人能去後山採藥了!
楊童心猜到了自家姐姐心中所想,隨即對眼前的人開了口,“大家夥兒別急,就讓童心自己一個人去採藥好了,雪兒姐留下,幫張先生救治病人,孃親雖是好意,可孃親對那些藥材根本不熟悉,去了也不知如何採藥,與其這樣,不如留下來給雪兒姐,張先生幫幫忙了!”話雖如此,可光要楊童心一人上山採藥,周連香根本放心不下,
“童心,你年歲並不大,孃親怎麼能叫你一個小丫頭上山採藥呢!還是叫孃親陪你一起去吧!”楊如雪也不放心自家妹子,對楊童心搖了搖頭道,“童心,雪兒姐知道你有善心,可你隻身一人去後山上採藥太危險了,雪兒姐斷不能答應下來!”楊童心見大家都不贊成自己去山上採藥,隨即勸說道,“娘啊,雪兒姐,你們不要擔心,童心已經長大了,尋日裡不是好些事情都是童心一個人做的,採藥一事也不會有多難,趁着天色亮堂,就趕緊讓童心去吧!童心早去早回,若要再磨磨唧唧下去,天色混暗下了,童心再去,纔是有了危險!”楊如雪深知採藥一事容不得耽擱,既然現下已無其他合適的人選,也只能讓自家小妹獨挑大樑,隻身一人到後山上採藥了!
楊如雪再三考慮後,才下定決心來,她拉着楊童心的手,鄭重的開口說道,“小妹,既是如此,那雪兒姐就把此次大事交到你身上了,一定要切記,待天色昏暗了後,趕緊從後山上下來,即使沒把藥材採回來,也要斷然轉身離開,不可留戀於後山之上,天黑了後,山上危險會增多,一不小心就會要了性命!”楊童心謹記自家姐姐的告誡,揹着藥簍子,即刻走出了屋棚子裡。
周蓮香還是不放心自家小閨女一個人出去,送楊童心走出屋棚子後,還想緊跟上前,不料被自家小閨女勸說了回去,“娘啊,您就放心吧,雪兒姐這處也是人手不多,孃親還是留下來照顧屋棚子裡的病人吧,童心一定會萬加小心的!不讓自己深陷危險!”周蓮香見自家小閨女如此固執,這才停住腳,目送小閨女漸漸遠去。
楊童心走後,周蓮香一直提心吊膽着,生怕自家閨女會有啥危險。楊如雪看出了自家孃親心中所擔憂的事情,忙開口安慰了道,“娘啊,還在惦記着小妹採藥一事!”周蓮香沉默不語,但她肚子裡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不說出口也能叫他人看明白。
楊如雪對自家孃親笑着道,“娘啊,您就放心好了,小妹雖然年紀不大,但小妹的腦袋瓜子可機靈了,遇到啥事,總有自己的法子應付,只要童心多多注意腳下的山路,不被半路生出來的枝叉絆倒,就不會有啥大事發生的。”
周蓮香聽了楊如雪雪的話後,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兒來,“雪兒啊,你們兄弟姐妹幾個,最讓孃親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妹妹啊,雖然童心尋日裡看起來像個小大人,但她到底還是個小丫頭,懂的並不多啊,半路再叫人拐走了去,可讓孃親上哪兒找去!”
楊如雪本是不怎麼擔心自家小妹的安危,可見她孃親一直放心不下,這自己心裡也隱隱不安了起來。楊如雪回想之前,也是知道自家小妹從來沒有到後山上去過,沒有獨自一人去採過藥,山路的險阻也不知自家小妹能不能承受的住,楊如雪越想,越覺得自家小妹會有危險。爲了防止什麼意外發生,楊如雪決定去趙家把秦朗找來,要他陪着自家小妹去後山一趟,時刻保護楊童心的安危。
有了此意圖,楊如雪立即跟張進酒知會了一聲,張進酒明白自己徒兒的用意,他也不放心楊童心那鬼機靈的小丫頭一個人去山上採藥,隨即讓楊如雪暫且離開屋棚子一時,到趙家大宅走一趟。好在屋棚子搭建之地離趙宅不遠,楊如雪快步走着,沒幾分鐘就到了趙宅之地。
守在門外的趙家家丁見過楊如雪好些面了,知道她是鎮上有名的大夫,前幾次來,都是到趙家大宅爲醫治自家少爺的,這次見到楊如雪,直接放楊如雪進了宅中。楊如雪知道秦朗是趙家大宅裡的下屬,不可擅自離開趙家大宅,所以,楊如雪在見秦朗之前先去見了趙家老爺。
經由家丁的彙報,趙紫雲才得知楊如雪自己一人來了趙宅,不知楊家丫頭此番來的用意,趙紫雲連忙讓宅子裡的家丁待楊如雪過去。楊如雪自當知曉趙家老爺是怎樣的一個人,若她坦白告知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趙家老爺定是不會同意讓秦朗去後山保護自家妹子的安全。
楊如雪藉由自己師傅名義,對趙老爺說道,“趙老爺有所不知,現下屋棚處的病人情形已經惡化,我師傅特地讓雪兒來趙家一趟,向趙老爺借個人手過去,希望他能及時在旁協助師傅醫治病人。
雪兒知道秦朗大哥身手敏捷,與我師傅也是萬般熟識,不知趙老爺是否同意,叫雪兒把秦朗大哥叫走,到我師傅身邊幫一幫忙!”趙紫雲根本不知楊如雪有別的目的,聽聞鎮上身染瘟疫的病人病情又惡化了,也不知自家少爺何時能醒過來,既然是那老傢伙所要求的,趙紫雲沒有理由拒絕,隨後點頭答應了下來,“來人,把秦朗叫來,讓他同這位楊姑娘走一趟!”
楊如雪見趙老爺同意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兒,楊如雪離開趙老爺跟前後,沒有即刻去面見秦朗,而是去了她楚哥哥的房間,去瞧瞧楚辭如何了,有沒有同屋棚子裡的病人一樣,病情惡化了去。楊如雪給楚辭看了一番兒後,見並無其他異樣出現,這才放下了心。楊如雪看見楚辭消瘦的面龐,心疼不已,暗自難受了起來。沒多久,見秦朗走了過來,這才收了黯然神傷的面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