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雪看見了自己師傅拿着紫靈芝走到自己跟前,隨即對張進酒說道,“師傅,這個就是徒兒煮好的湯藥了,現下徒兒放些酒糟進去,弄妥了後,還請師傅幫着徒兒一起給病人們服下!”
張進酒聞言後,衝楊如雪點了點頭,“爲師願同你一起喂病人服藥。”楊如雪打開紙張包裹的酒糟,細心的給每碗湯藥撒了些酒糟後,即刻端着湯藥去了衆多病人的跟前。“雪兒姑娘,這是什麼?怎麼有種熟悉的味道?!”
楊如雪將湯藥端給了患病百姓身邊的親人,一大嬸聞着酒糟味兒連忙問出口。楊如雪聽了那話,投以衆多鄉親們一劑放心的眼神,隨後道,“各位大夥兒放心,這是雪兒拿出的最新藥方,裡面加了少許釀酒後剩下的酒糟,味道是怪了些,不過,此法定會醫好衆多百姓身上的瘟疫!快給他們服下吧!”
楊如雪心裡也沒多少譜,只望她這個法子能快速奏效,醫好鎮上衆多患染瘟疫的百姓。
自打楊春歸考上秀才,離開家鄉後,一直揹着書囊,拿着包袱趕往省城的路上,去參加秋闈鄉試。趕路之苦,何等艱辛,跋山涉水,劈荊斬麻,樣樣一個不小心,就會沒了小命。在郊外露宿一夜的楊春歸,感受到晨升的日光後,連忙起身舒了舒筋骨,顧自喃喃道,“眼下走了好些天的路程了,興許就快到達地方了吧!”
楊春歸望着前方搖搖望不到邊際的路途,心裡有些落寞。隨後往四下裡瞅了瞅,聽見附近有着流淌的水聲,不由擡腳往附近的小河邊上走去。楊春歸捧起一些水,往臉上潑了潑,給自己醒了醒神,正打算在洗一下臉的時候,忽的聽見周圍傳來異樣的聲音。“嗚嗚,唔,唔。”
楊春歸輕着腳步,往那奇怪的聲響尋了過去,竟不想,透過灌木叢中的縫隙,楊春歸瞅見了一位封住嘴巴的女子,女子邊上還坐着兩名兇惡的大男漢子。“這下壞了,那位姑娘定是被歹人綁來拿去賣的,得趕緊想想什麼法子,伸手救她一把?!”
楊春歸本是不想多管閒事,但他也知那位姑娘多麼的無辜,無助,若是被賣到偏遠的地方,這一輩子定是回不了家了。動了惻隱之心的楊春歸,終歸是下定了決心,想着要把那位姑娘救回來。
躲在茂盛灌木叢中的楊春歸一直靜觀着前方的動靜,估摸着過了半個時辰,才聽見前頭姑娘邊上的歹人說了話,“兄弟,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耽擱了事情,咱們兄弟倆可是要受罰的!”
“說的是,不過,現下老子口乾舌燥,又累又渴得找些水喝一喝,不然可沒力氣趕路。方纔過來的時候,像是看見附近有條河,老子要去小何邊,喝些水解解渴。”說完那話,兇狠的男漢子立即站起身,就要離開腳下站着的地方。
“唔,嗚嗚,唔。”惡漢身邊的女子不停的掙扎着企圖掙脫身上捆綁的麻繩,逃離當下被抓來的鬼地方。
“別費力氣了,這繩子那麼粗!你再怎麼掙扎,也是解不開繩子的!”站起身的惡漢往地上女子看了過去,戲謔的說了那番兒話。
“老兄,你這麼一說,兄弟倒也是覺得口渴了,走走走,咱兄弟倆快去喝些水,解渴後,回來趕快動身趕路!”話畢後,女子身旁的惡漢相互勾搭着肩膀,一起往附近的小何邊走了過去。
這下來了個好時機,楊春歸見那倆壞人離開了,趕忙現身走去被綁姑娘的跟前,打算給那姑娘鬆綁,助她離開。被惡漢抓住的女子看見楊春歸後,當即嚇了一跳,不知這人是好是壞,連忙又“嗚嗚”的叫喚了起來。
楊春歸見狀,立即比了個禁聲的手勢,低語道,“噓,姑娘不要緊張,在下是個讀書人,無意冒犯姑娘,見姑娘被困於此,特地趕來幫姑娘一把,離開!”聽到楊春歸說了那話,被困住的女子才安靜下來,由楊春歸給她鬆綁。待解開繩子後,女子立即向楊春歸道了謝,“小女多謝這位小哥的救命之恩,眼下咱們快些離開這兒,走開的兩名惡人出去找水喝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趕回來!”
被抓的女子好意跟楊春歸提了醒,楊春歸自是知道這些,隨即點了點頭,帶着女子離開了腳下是非之地。
惡漢還不知自己抓來的姑娘已經跑了,二人在附近尋了一圈,找到了楊春歸方纔去過的那條河。“兄弟,這水可真清涼啊!若不是急着趕路,真想跳下去洗洗身子,解解伐!”鬼知道他們兄弟二人已經走了幾天的路程了,好不容易抓來一姑娘,當下滿腦子想的就是趕緊回去交差了!
另一人聽了那話,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開口道,“老子也是這樣想着,趕路趕的一身臭汗,若不是怕那臭娘們跑了,老子定會奮不顧身的跳到水裡,洗洗身子。”惡漢可不希望半路上弄出岔子來。“兄弟說的是,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喝完水的兩個人,正要往回趕。剛邁出一步,一人開口說道,“兄弟,咱們皮囊水袋裝在身上了麼?要不要往裡頭再裝些水帶着,眼下還有一天半的路程才能趕到目的地,備滿水裝在身邊總歸是好的!”“皮囊水袋放在那個臭娘們的邊上了,要拿你去拿去,正好老子在回小河邊上衝沖涼!”說完那話,先開口的人繼續往前走,準備回去拿水袋子過來裝水。
怎料,惡漢走回先前落腳休息的地方後,整個人看傻了眼,“人呢?人跑哪兒去了!?壞了,壞了,竟叫那臭娘們給跑了!”惡漢愁苦着臉兒,拿着皮囊水袋就往自己兄弟身邊跑了過去。“不好了!不好了!人跑了!”發現被抓女子不見了的惡漢跑到小河邊上後,立即大叫了起來。
蹲在小河邊上衝洗胳膊的惡漢聽到身後傳來自己兄弟那般叫喊聲,立即停下了手中動作,回頭望了過去。“你說什麼?什麼跑了?!”
“哎呀,兄弟,咱倆可攤上大事了!方纔兄弟回去拿皮囊水袋的時候,看見水囊邊上就剩下一捆麻繩,那抓來的姑娘不見了!”“屁!說什麼鬼話呢?!
老子親手困住那個臭娘們的,怎的會叫她逃跑,走,快去那附近找找!”惡漢倆人深知回去交代不了差事的後果,連忙跑去了先前落腳之處。“兄弟,你瞧,地上可不就是隻剩下這捆麻繩麼?!”發現被困女子跑了的惡漢指了指地上光禿禿的繩子,同身旁之人說了那話。
另一惡漢撿起地上的麻繩,死死的盯住繩子,開口說道,“這個臭娘們,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從咱們哥倆手中逃走!不行,定是得把她重新抓回來!”話雖這麼說,可這周圍滿是草木樹林的,最適合藏人,根本無從下手。“兄弟,你也看到了,這周圍都是林子,上哪兒找人去?咱們還是認栽吧!”另一惡漢知道找也找不到,隨即對自己兄弟說了那話。
“不行,找不到也得找,老子就不信那娘們能跑遠了,咱們抓到那娘們後,也是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程,那娘們滴食未進,哪兒有什麼力氣趕路,快,現下就動身去找!”一惡漢不相信被抓女子會跑遠,堅持要去附近找一圈子。“好吧,好吧,聽你的!”
另一人雖不願在動,但也是知道自己兄弟說的話在理兒,隨即就要邁開腳,往附近蒐羅蒐羅。不情願的惡漢剛擡腳,忽的被一什麼東西硌了下,連忙低頭望了望腳下,竟不想看見一個錢袋子,當即欣喜的撿了起來,“兄弟,兄弟!瞅瞅這是啥?”撿到錢袋子的惡漢當即拿着手裡的東西往另一人身邊走去。“什麼破玩意兒,值得你這麼高興?”
“錢袋子,是錢袋子!你瞧瞧!”撿到錢袋子的惡漢當即把手中東西扔到自己兄弟的手裡,讓他看了看。“果真如此,哈哈想不到丟了個臭娘們,卻撿來個錢袋子,這下可不怕交不了差了!”惡漢說完那話,撂起錢袋子,掂量掂量了錢袋子中的重量,隨即又道,“這錢袋子還不輕巧,裡頭定是裝了不少銀兩,可真叫咱哥倆高興一番兒啊!”
撿了銀子,自是叫惡漢倆人高興的合不攏嘴。高興之餘,撿到銀子的惡漢又憂心了起來,“老兄,你看這錢袋子不像是姑娘家的東西,莫不是咱們抓來的姑娘,叫人給救跑了?!”
聽到自己兄弟說那話,手拿錢袋子的壯漢立即沒了笑臉。”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這樣,老子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娘們身上的麻繩捆的有多結實,不可能一個人就掙開了繩子,定是有人替那娘們解掉了繩子!”“如此一來,咱們還上哪找人兒去啊!乾脆放棄,接着趕路吧!”撿到錢袋子的惡漢一屁股坐在了大石頭上,不想白費力氣,去尋那個被人救走的女子。
手握錢袋子的惡漢也想清楚了現下的情形,既是被抓女子叫人給救走了,尋來的機率並不大,與其白費力氣,苦苦追尋那個女子的身影兒,不如接着動身趕路。“兄弟所言並不沒有道理,那咱們也不找了,接着趕路吧!”
惡漢深知,他們還白撿了一錢袋,到時奉些銀子上去,或許也能交掉差事。二位商議了一番兒後,決定繼續動身趕路。楊春歸帶着被救女子輕着步子走到自己落腳歇息處藏了起來,聽見附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纔敢站起身,放鬆戒備。
“小哥這是要去哪裡?此番小女還是多多感謝小哥了!”被救出來的姑娘見楊春歸背了好些行李,特意問出了方纔所說的話。
楊春歸現下才看清楚眼前姑娘長何模樣,雖是姑娘臉上佈滿了灰塵,但也能瞧出是個有教養,相貌好看的姑娘。
“在下正要去省城趕考,已經離鄉好些時日了,前頭好像有座小鎮,準備去鎮上歇歇腳,不知姑娘要去何處?!”被楊春歸救下的姑娘聽了救命恩人說的話後,連忙高興了起來,“竟不想恩公是與小女同路,如若恩公不嫌棄,讓小女陪同恩公一起趕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