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師爺聽到楊春歸這般說,便問道:“不知大人打算如何?”
“什麼如何?現在馮掌櫃不是最好的證人嗎?”楊春歸有些不解,爲什麼胡師爺會這般問自己。
胡師爺看了看一旁的衙役,對他說道:“你先下去吧,看好馮掌櫃,不要讓他和劉書記接觸到,也不要把馮掌櫃來的事情透露出去。”
“是,師爺。”那衙役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又細心的把房門關好。
胡師爺聽腳步那衙役走遠了,對楊春歸說:“大人,您想,那馮掌櫃只說劉書記確實在醫館內買過蒜芽,可是那劉書記也說了是爲了治他自己的胃寒,那大人您有什麼證據證明和望月鎮的案子有關?”
“可是,”楊春歸說完可是,卻找不到話來反駁胡師爺,明明知道劉書記肯定和這件事情有關,可是就是缺乏中間關鍵的證據,本來聽到張航說劉書記和馮掌櫃的密謀信心滿滿的,現在卻一時有些泄氣。
胡師爺看楊春歸垂頭喪氣的樣子,又說道:“大人不是說那劉書記的祖籍是望月鎮?”、
“是啊,他在官員的基本信息上面填寫的確實是望月鎮。”楊春歸聽到胡師爺問劉書記的祖籍,便說道。
“我們就先從那五人入手。”胡師爺建議道。
“這話怎麼說?”楊春歸趕緊問道。
“望月鎮的那五人恐怕還不知道你家大哥報了官,我們直接差人去望月鎮,直接就詐他,就說劉書記已經交代了,是他在蘄州縣的醫館內買的蒜芽,然後交給他們,讓他們在酒樓中自己下毒。”胡師爺說着自己的計劃。
“那萬一他們覺得大勢已去,不會再開口說什麼,怎麼辦?”楊春歸還是不確定這個計策是否行得通。
“首先,我們直接去,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再者,我們把劉書記搬出來,並說已經交代了,他們是老鄉,如果現在伏法認罪,還能從輕判處。”胡師爺給楊春歸分析道。
“嗯,他們覺得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不如能夠爭取從輕判處的機會。真不愧的胡師爺。”楊春歸由衷的讚歎道。
“哪裡,是大人您關心則亂。”胡師爺可是看出來了,這縣令大人也是聰明的很,只是這次關係都他家親大哥,所以有些急切了吧。
“行,那這裡就先交給你,看好了劉書記和馮掌櫃,如果那劉書記想要跑或者做些什麼,可以先把他拿下。”楊春歸給胡師爺說道。
“大人是想親自去望月鎮?”胡師爺沒有想到楊春歸會親自去,便問道。
“嗯,我親自去會他們,害怕衙役唬不住他們。”楊春歸說道。
“也好,大人親自做出從輕判處的承諾,會更加有說服力,這邊就交給我吧。”胡師爺說道。
“辛苦胡師爺了,這件案子了了,親自給胡師爺請功。”楊春歸拍了拍胡師爺的肩膀。
“可別,你這話也對劉書記說過,說不定明日那劉書記就去監獄報到了。”胡師爺調侃道。
楊春歸笑了笑,並未再說什麼,而是出了書房,招呼了幾個衙役,對他們說道:“你們在城門口等我,我去去就回,在城門口匯合。”
“是,大人。”衙役迴應了楊春歸的話,便率先去了城門口。
楊春歸來到楚辭的秘密住宅,和楊冬盡、楊如雪、張航見過面之後,對楊冬盡說道:“大哥,我現在要去望月鎮問話那五人,你知道他們的住址,在和我跑這一趟吧。”
“行,我和你一塊兒回去。”楊冬盡回道。
楊春歸點了點頭,準備帶着楊冬盡離開,張航說道:“我和你們一塊兒去,路上有個照應。”
“那再好不過了,此番多謝張大哥了。”楊春歸趕緊和張航道謝道。
“應該的,妹子,你先安心在這等着,等着案子結了,我們在一塊兒回去。”張航對楊如雪說道。
“放心吧,張大哥,你們路上小心。”楊如雪交代道。
“放心吧。”三人說完,便從楚辭的馬房內牽出了三匹馬,朝城門跑去。
三人和等在城門口的衙役匯合之後,便一路快馬加鞭的朝望月鎮駛去。
三人和衙役來到望月鎮後,便在楊冬盡的引領下來到了那五人中領頭的那中年人的家門前,衙役上前敲了敲門,只聽有人問道:“誰呀?”
“官差,有事詢問,開門。”敲門的衙役回答道。
那領頭的中年人一聽是官差,心裡哆嗦了一下,又安慰自己:”不會的,那酒樓的老闆不敢報官的,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這領頭的的中年人爲自己做完心裡建設,便開了房門,看到一個穿官服的,還有幾個衙役,便趕緊說道:“見過縣令大人。”
“起吧,我有事問你,先進去吧。”楊春歸說完,不等那領頭的中年人回答,便徑直領着衙役進了院子,楊冬盡混在衙役中間,那領頭的中年人心中有鬼,不敢仔細打量,還真沒有發現楊冬盡便在那羣衙役中間。
楊春歸來到屋內,坐在了上首的位置,那領頭的中年人連忙給楊春歸到了一杯茶水,便問道:“不知大人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楊春歸沉了沉心思,想到胡師爺交代的,一定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便直接開口說道:“今日上午,本官接到望月鎮慕楊酒樓老闆的訴狀,本官明察暗訪,發現是縣衙內劉書記在縣城內醫館中買了蒜芽這種中藥,本官立刻拘捕了他,劉書記已經招認,是他把蒜芽交給了他的同鄉也就是你,然後你們五人在慕楊酒樓中點了菜,其中有一盤蒜黃炒雞蛋,然後自己下了毒,意在栽贓嫁禍。”
這領頭的人每聽楊春歸說一句,就覺得心往下沉一分,他沒有想到那慕楊酒樓的老闆居然敢報官,當時說的縣令是他的大舅子,先想着唬住慕楊酒樓的老闆,讓他不敢報官,官府不插手,劉書記自認他們的計策會萬無一失,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敗露了,聽到最後,知道大勢已去,便重重的跪了下去:“大人饒命,一切都是劉書記指示,請大人明察。”
楊春歸聽到這領頭的中年人這般說來,和衙役中間的楊冬盡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本來想着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人這般不經嚇,便繼續說道:“你把你們密謀的經過全部說來,本官看能否從輕發落。”
“是,大人,五天前,縣城的劉書記找上草民,那劉書記是我們本家,一直有聯繫,說是需要我把幫他做一件事情,這次本來想着是一個小忙,他卻說給我謀一個發財的機會,我便問他什麼機會,他問我鎮上哪個酒樓最掙錢,我便想到了慕楊酒樓,便告訴他是慕楊酒樓,然後他就告訴我說,讓我再找幾個人,湊夠一桌人來,來到故意在一個吃飯人少的時候,點幾樣菜,一定要有蒜黃炒雞蛋,然後他又拿出了一包藥粉,說道這是蒜芽,是一種毒藥,但是不致命,只要我們把這藥粉趁着我們吃飯的時候無人,給放進蒜黃炒雞蛋這道菜裡,並把這道菜吃完吃完,以此來消滅證據便可以,然後大夫便會無法斷定是吃了變質的蒜黃,還是中了蒜芽這種毒藥,無論哪種情況,酒樓都逃不掉,他自會有辦法讓酒樓的老闆乖乖的把酒樓拱手相讓。”這領頭的一五一十的把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所以你就同意了?”楊春歸繼續問道。
“不不,沒有,我怎麼能夠同意這件事情,但是那劉書記說我如果不同意,現在也知道了他的計劃,爲了防止以後他找別人實施的時候,我壞了他的好事,所以他只好把我殺人滅口,所以我沒辦法就被迫同意了。”這領頭的中年人爲了減輕自己的罪責,連忙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劉書記身上,說他自己是被迫的。
“那本官問你,爲什麼你們要說本官是你們的大舅子?”楊春歸問道。
“回大人的話,是爲了唬住那酒樓的老闆,想着讓他知道縣令和我們有關係,他就不敢報官了。”這領頭的人現在是問什麼說什麼。
“好,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把你押到縣衙內,你可敢在堂上把這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楊春歸問道。
“會給我從輕處罰嗎?”這領頭的人比較在意的是這個。
“只要你在堂上說出實話,本官會酌情處置。”楊春歸誘惑道。
“單憑大人差遣,草民一定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領頭的額中年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