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愣了一下,搖搖頭疑惑道:“小花妹妹,這跟我娘不疼我有什麼關係?我本來就知道他不是我親孃啊,不僅我知道,府里人人都知道。”
夏花清一清嗓子,正想點醒秦越卻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接着就是一股幽香傳來,夏花怔了怔,這蕭絕又來做什麼,想夜探香閨還是又受了重傷。
她趕緊跑向窗前,朝外看去,除了倒地的幾個混混空無一人,可那陣幽香很濃,蕭絕明明就在附近,她冷哼一聲:“大半夜人不人鬼不鬼的,有本事就出來見我。”
“花兒……”一聲幽冷的聲音驀然響起,只兩個字就如煉獄裡走出來的魔鬼,伴隨着冷徹骨的聲音,一道烏黑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落下,腳離了地半懸在空中。
“誰,小花妹妹,是誰在喊你?”秦越顧不上黯然傷悲,拖着一隻傷殘的胳膊麻溜的從地上爬起,跑向窗前,往外一看,“媽呀!”一聲,叫道:“鬼啊!”
兩眼一翻竟暈了過去,夏花愕然,剛自己嚇秦越他都沒暈,怎麼這會子剛見了蕭絕就嚇暈了,蕭絕有這麼可怕麼?
“花兒,這些人是誰?”蕭絕的腳終於落了底,眼裡帶着黑暗的血腥,蹙着眉頭看了看倒地的混混,冷聲道,“我不過幾日沒來,你就寂寞了?”
“寂你孃的寞,這些不過是宵小之輩,企圖夜間偷香的!”夏花不悅的翻個白眼。
“嗯……”窗下一個混混哼了一聲,指尖動了動,似要轉醒過來。
蕭絕眉頭深鎖,很是不悅的揮了揮手冷聲道:“找死。”
揮手間,那混混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突然從額心處撕裂開來,那混混眼驀地一睜,渾身作抖,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以一種極度痛楚和恐怖的姿態扭作一團,腿腳不停的抽搐着。
夏花垂眸看着,及目處,怵目驚心,整張人皮活生生剝落下來,血腥瀰漫,令人作嘔。
只是夏花獵殺了無數喪屍,挖腦剝皮的見多了,這點小事,她還並不太放在眼裡,況且死的這個混混她認得,就是鄰村的一個地痞流氓。
一年前這個流氓差點侮辱了盼弟姐姐,幸虧來喜趕的及時,盼弟姐才得以保全,來喜因爲與這個流氓打鬥還受了重傷,那時的盼弟姐眼淚幾乎都流成一條河了,幸虧來喜福大命大活了過來,這個流氓做了幾天牢又被放了出來,後來就跟着秦越當個狗腿子,如今不想這個流氓竟會被蕭絕剝了皮。
她對這個流氓沒半點同情,只是她還是不高興,屋門口死了人她還要花精力在大晚上的處理屍體,不然一大早讓娘和栓兒見了還不嚇死,而且這樣這屋子根本都賣不出去,即使能賣也是賤賣。
夏花有些生氣道:“大叔,你個大變態,你剝人皮也就罷了,幹嘛要在我家家門口,栓兒還小,我娘又膽小,若一不小心見到這樣血腥暴力的場面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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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絕皺皺眉,若有所思的盯着夏花,他本就知道這個夏花並非過去那個小村姑,關於夏花的一切,他早已派人打探的一清二楚,可越是一清二楚到找不出任何破綻,他越是摸不清她的身份,
他心裡怎麼也無法放下她,他也知道這丫頭是個狠辣的角色,可再狠辣,她終究也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一個小女孩哪怕是個殺手在面對剝人皮時也無法做到面不改色,可這個小丫頭卻做到了。
他不知他心心念念想見的小丫頭從前究竟經歷過什麼,一個人若非經過煉獄般的日子,又何以能面對活扒人皮還如此鎮定。
難道他的花兒也如他從前那般活過,活在地獄的最底層,他的心忽然有些抽痛,情不自禁的就想撫撫她的臉,再將她擁在懷裡,告訴她,不會了!他再不會讓她過那些可怕的日子。
他不管她是誰,又是誰的人,他都想此生能好好珍惜她,不爲別的,只爲她是唯一一個能讓他牽腸掛肚,能讓他覺得活着的女子,就算死也要將她帶入生死輪迴。
可縱使他不在意她是誰,他還是必須要知道她是誰。
他可以喜歡她,可以縱她,但不能完全不顧九黎殿,他的存在不光是爲他,他還有大業未完成,在此前,他不能出任何差錯,因爲時間不允許他再出差錯。
若花兒真是步鏨的人,他在想真到那一天,他若不能讓她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他會選擇跟她一起毀滅,哪怕來生做一對怨偶他也在不意。
若花兒只是單純的花兒,他怕也還是要拉着她一起毀滅,在他心裡有她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她是他此生的魔障,而他只能是她的結局。
他生,他必要將她寵在懷裡,他死,他要帶着她一起死。
他不回答夏花的話,只蹙着眉頭悠悠問道道:“花兒,你究竟是誰?”
夏花愣了愣,輕笑一聲定定的看着蕭絕:“大叔,你糊塗了不成?”
“娘……娘,有聲……聲音……”另一屋的夏大壯忽然驚醒了過來,揉一揉眼睛迷迷蹬蹬了就起了牀,也不敢隨意開夏花的屋門,只在外面敲了敲房門道,“娘……有事不?”
夏花咳了一聲道:“無事,娘起夜。”
夏大壯揉揉腦袋“哦”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蕭絕眸子裡忽然崩射出一道可怕的光,冰冷的手指從脣上劃過,靜默的看一眼夏花,冷冷道:“或許該叫你兒子見識見識這血腥暴力的場面。”
“不行!”夏花幾乎要跳出窗外,低喝一聲道,“大壯什麼都不懂,你別嚇他。”
蕭絕冷聲道:“若連這點場面都見不了,怎麼當你兒子?”
“娘,你在跟……跟誰說話?”夏大壯聽到聲音復又轉身折了回來。
夏花狠狠的瞪了一眼蕭絕示意他噤聲,自己又咳了一聲道:“娘在自言自語。”
“不……不對,不像娘一……一個人的聲音。”夏大壯將門敲的嘭嘭響,急促促的喊道,“娘,是鬼,是那……那個鬼對不對,大壯聽……聽到鬼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