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意外相助
趙雨欣性子確實傲慢,腦袋或許也不是太靈光,但韓度月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如果她還是想不明白,那就是真蠢了。
“哼,我纔不會和你一起比試了,”趙雨欣冷哼一聲,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沒有主動湊上去丟人的道理,“這樣的比試實在無聊,看看便好了,還是不要攙和進去了。”
達到目的,韓度月微微一笑,伸手給趙雨欣倒了杯茶:“趙小姐說的是,咱們還是在這裡坐着喝喝茶,吃些點心吧。”
趙雨欣冷哼一聲,開始說起另一件事:“我的衣裳現在做的怎麼樣了?我可是付了定金的,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定然饒不了你。”
“趙小姐放心,既然是給趙小姐做的衣裳,我自然會叫繡坊的人用心去做的,”韓度月喝着茶,慢悠悠地回道,“而且這衣裳講究的便是精工細作,眼下還沒到半個月的時間呢,趙小姐何必如此着急?”
“你知道就好。”趙雨欣端起茶杯,目光落到了臺子上。
還有本以爲應付了趙雨欣,自己就可以悠閒自得地欣賞臺上的表演了,可誰知今個兒她雲起着實不太好,應付了一個,竟然又迎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咦,這不是韓姑娘嗎?真是好巧呀。”宋凝的表妹之一易倩,穿着粉色嬌嫩的衣衫踩着小碎步欣喜地走了過來。
見到這個人,韓度月簡直要無語問天,她不過是想安安靜靜地看一場比賽罷了,怎麼就這麼難啊!
韓度月抽着嘴角回道:“是很巧呢。”
“韓姑娘,你這次過來也是爲了參加比試的嗎?”易倩明知道韓度月的身份,卻還故意這樣詢問,顯然是打着和之前趙雨欣差不多的主意,只是這兩人的動機完全不同罷了。
韓度月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易表妹你誤會了,我只是在這裡湊個熱鬧罷了。”
“韓姑娘可別想蒙我,這場比試乃是表哥舉辦的,你身爲表哥的未婚妻,又怎麼會不想參加呢?我知曉韓姑娘身爲一個農家女,或許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但是有些事總要試過才知道結果啊。”易倩心裡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她覺得韓度月肯定希望在這次的比試中拿到頭籌,畢竟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但又因爲她身無長技,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此刻韓度月的心裡定然很不好受,而易倩的目的就是故意拿話刺她,好讓她的心裡更加不好受。
易倩的另一個目的,則是想用激將法讓韓度月參加比試,到時候就可以看到她丟人的樣子了,一個當衆丟盡顏面的人,凝表哥定然會嫌棄她的,看她到時候還怎麼厚着臉皮扒着凝表哥不放。
韓度月端着茶杯打了個哈欠:“實在不好意思,我今日有些犯懶,並不想動彈,所以還是算了吧。不知道易表妹是不是已經報名參加比試了呢?若是已經報了名,易表妹不如趁着這點空隙仔細想想自己要演奏什麼樂曲,省得待會兒被人看了笑話;若是還沒有報名,也該去那邊問問情況,眼下比試都已經開始了,只怕是不能再報名了呢。”
易倩對韓度月不上鉤,還故意奚落自己的行爲很是怨恨,同時也很痛恨自己之前的遭遇。
前一次送月閣舉辦比賽,她並不知情,直到後來這次比賽被傳得沸沸揚揚,她這才知曉了這件事,想到自己當時其實已經到了送月閣,若非被韓度月故意攔着,她說不定便能拔得頭籌,易倩便氣得牙癢癢。
而且她想着,其他小姐們都收到了請柬,就只有她沒有,這其中也定然是韓度月在暗中搞鬼,不想讓她出風頭,於是心裡便更加怨恨這人了。
在那之後,她一直在想着要找個機會,給韓度月一個教訓,同時也一直關注着送月閣的事情,故而這次送月閣一傳出要舉辦比賽,易倩便開始打聽情況,着手準備了。
今日易倩更是早早地便起了身,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是爲了要在這次的比試上一展風采。
她其實早就到了送月閣,只是爲了氣一氣韓度月,她故意沒有直接去報名,而是先找到了宋凝,希望能通過走後門的方式獲得參加比賽的資格,並將自己的次序排在第一位,好給韓度月一個打擊。
可誰知當時宋凝的回答竟然是:“易表妹怎麼能生出這樣有失公允的想法來,若是你真是第一個來的,那將你排在第一也是應該,但你既然不是,那便不該這樣想了。我之前一直以爲易表妹爲人正直,卻原來根本就是我看走了眼,如此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當時宋凝義正言辭地給出這個答案後,便直接拂袖離去,連開口辯解或是撒嬌的機會都沒給易倩。
這件事可把易倩氣得不輕,卻不得不規規矩矩地過去報名,領了牌子。
只是這件事也被易倩算在了韓度月的身上,並且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韓度月不好過,接着她纔想到了要拉着韓度月一起參加比賽,讓韓度月丟人現眼的主意來。
在送月閣時,易倩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韓度月,來了凝月魔術館後,又是費了一番功夫,本來她都已經打算放棄了,卻沒料到關鍵時刻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讓她看到了韓度月。
這樣難得的機會,易倩當然不想放過,當下竟然直接上去拉住了韓度月的胳膊:“韓姑娘,這次的機會難得,你又是凝表哥的未婚妻,若是不參加比試,凝表哥定然會不高興的。”
“我的未婚夫高不高興,和你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吧?”韓度月毫不留情面地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又毫不留情面地道,“倒是易表妹你這樣的舉動,似乎很容易讓人誤會呢,一個尚未定親的姑娘家,卻總將自己已經定親的表哥掛在嘴邊,若是叫旁人聽到了,還不知會怎麼想呢。”
韓度月這話說得十分直白,易倩聽了都不禁有些臉紅,當下擺出一副羞憤的樣子來:“韓姑娘,我不過是好心勸你,你卻要這樣污衊於我,這又是什麼道理?你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
韓度月正想開口回擊,卻聽趙雨欣在此時開口道:“這位易小姐,你是不是想岔了什麼?我將你們兩人的話從頭聽到尾,怎麼就沒聽出韓姑娘有污衊你的意思?”
聽到這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口幫自己說話,韓度月也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索性暫且將沒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先靜觀其變。
之前易倩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韓度月的身上,雖隱約注意到有人坐在韓度月的對面,但也沒有多瞧,此時仔細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原來是趙小姐,方纔我一時眼拙,竟然沒看到趙小姐,實在是不該。”
“你看不看得到我,並無干係,只是你方纔說的那話,我可不敢苟同,”趙雨欣很明顯地擺出一副看易倩不順眼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也是諷刺中帶着厭惡,“方纔韓姑娘那話,明顯是擔心你老姑娘嫁不出去,所以纔出言提醒,怎麼到了你耳中竟成了污衊了?”
如果說這話的人是韓度月,易倩定然會直接諷刺回去,或是擺出白蓮花的樣子,哭一哭、或是找個人訴訴苦,但眼下說這話的人變成了趙雨欣,她可就不敢這麼說了。
“趙小姐,你對這件事大概並不知情,所以纔會這麼說的,”易倩先給了趙雨欣一個臺階,然後就打算訴苦了,“說起來韓姑娘與我的表哥……”
趙雨欣卻絲毫不領情,不等易倩把話說完,便直接揮了揮手:“就算你不說這件事,我也是知曉的,當初宋三公子被聖上賜婚的事兒,府城想必也沒人不知曉吧?你既然知曉宋三公子被賜了婚,又故意在韓姑娘面前‘凝表哥’、‘凝表哥’地叫,這擺明了是想讓她心裡不痛快吧?你這樣的做派,也難怪到了這個年歲還沒有定親了。”
這番指責簡直把易倩氣得手腳發抖,尤其是最後一句,什麼叫做難怪到了這個年歲還沒有定親了?這話簡直是誅心!
不過就算趙雨欣說得再過分,易倩也不敢對知府千金發火,只能紅着眼睛委屈地道:“趙小姐當真是誤會我了,我方纔不過是想出個主意,讓凝……表哥高興一些罷了,並沒有旁的意思啊。”
韓度月在一旁看看趙雨欣,再看看易倩,心裡別提多舒暢了,雖說趙雨欣的出手相助讓她很是意外,但這種有人相助,而她偷偷躲在一旁喝茶的感覺着實是不錯啊。
“你還敢說你沒有旁的意思?”趙雨欣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戳穿道,“你既然知道她是宋三公子的未婚妻,那便應該知曉她自幼在鄉下長大,不懂得琴棋書畫纔是。可你卻還要死纏爛打地想讓她去參加比試,這不是爲了讓她出醜又是爲了什麼?哼,連我都沒說讓她和我一道去參加比試呢,你就想打這個主意,這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