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春’緊趕慢趕,追到一堵高牆前,還是將人給追丟了。
下了馬,她將馬栓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四處查看了一番,還是回到了原地,覺得那人最有可能還是進了這高牆之內。
她知道,這高牆以內,就是大國寺的範圍了。
左右看了下,見沒什麼人,便提起了裙子,躍上了牆頭。
蹲在牆頭一看,好傢伙,大片大片的粉紅,差點沒閃瞎她的眼。
這高牆之內居然是片桃林!
眼下正值‘花’期,一眼望去,全是‘豔’麗的桃‘花’。
真可謂是十里桃‘花’啊!
忙跳下來,走了進去。
記得古人有首桃‘花’庵的詩歌,說的是,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這十里桃‘花’,林中該不會也有個桃‘花’庵吧?
一直往前走,走了不短的時間,陡然見前面有個小院子,還真是有個桃‘花’庵呢?
寶‘春’砸吧了下嘴,看看敞開的院‘門’,心說,還真有桃‘花’仙在此居住。
‘門’既然敞開,她就當是主人允許了,擡腳走了進去,尋覓了會兒,並沒看見什麼人。
寶‘春’心裡就納悶了,難道那人真沒來這裡?“去哪兒了呢?”
“你是在尋貧僧?”從右邊傳來一道聲音。
寶‘春’扭身一看,一人正從房間裡出來,肩上扛着一把鋤頭,右手拎着一個籃子。
看他這身影和衣服,可不就是剛纔拈‘花’制敵之人,居住在這裡的桃‘花’仙看來就是他了,出來那房間應該是廚房之類,可這扛鋤頭,拎籃子的造型,是要幹什麼?
打從看到他這造型,寶‘春’腦子瞬間就蹦出兩個字,葬‘花’!
想到這兒,渾身不由打了個冷戰。
這都想什麼呢,趕緊打住,忙看向那人,這一看不要緊,話語那是順口就出,“人面桃‘花’相映紅!”
那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左右,聽到這話,囧了。
寶‘春’真向扇自己幾個嘴巴子,瞧她這張嘴,這不等於變相地調戲人家麼?可心裡卻一個勁地大嘆可惜,如此俊美之人,居然跳出了紅塵之外。
“施主追到這裡來,是爲何事?”那人問。
“感謝大師剛纔相助……”寶‘春’拱手道謝。
“既爲此事,那就不必……”那人打斷。
寶‘春’看他要走,趕緊說,“不,不,我還有事相求。”
那人停了下來,看着她。
“我想拜大師爲師。”學那拈‘花’神技。
那人看着恭敬低頭的寶‘春’,嘴角彎了彎,“承‘蒙’施主看重,貧僧並沒有收徒的打算。”
寶‘春’豁然擡頭,“我很有誠意,也很勤奮……”
立馬羅列了一堆優點來呈現自己,就差沒把自己誇出‘花’來了,當然,這麼多優點中是不包括習武天賦的,因爲這點,即便她臉皮再厚,也是沒那個臉說出口的。
“……我一定會將你的武學發揚光大的。”外加最後總結。
那人聽的一愣一愣的,估計應該沒見過如此大言不慚誇自己的。
“……”
說的口乾舌燥,人家愣是不爲所動,看來是真不願意收她爲徒,死纏爛打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可要讓她就此放棄,她心又不甘。
碰到一個功夫如此高深的人,她容易麼?又不是路邊的大白菜,隨處可見,說不定也就這麼一個了。
接下來,寶‘春’再不提拜師了,見他出去,便問了,“大師這是要幹什麼?葬‘花’麼?”
“葬‘花’?”大師怔楞看她,“不是,取水,煮茶。”
取水?寶‘春’睜大了眼睛,不要欺負我是穿來的,就不知道常識,你這又是鋤頭,又是籃子的,可那樣是能盛水的?還是說你功力深厚到了一定程度已經不需要裝水的器皿了?
跟着來到一棵桃‘花’樹下。
大師,挽起袖子,‘露’出修長瑩潤瓷白的胳膊,放下鋤頭刨地。
寶‘春’是滿心疑‘惑’,大師沒趕人,她就賴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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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大師挖出了一個罈子,寶‘春’哦了聲,原來是這樣,“這是什麼?”
大師拭去罈子上的泥土,放進竹籃說,“這是雪水,三年前下第一場雪時收集的。”
回到院子,寶‘春’連忙搶下大師手中的籃子,“讓我來吧,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我就給大師煮杯茶吧。”
不等大師阻止,寶‘春’一溜煙就跑進了廚房,搗鼓着開始燒柴煮茶了。
‘門’外大師的神情很古怪,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肉’疼。
只聽嘩啦一聲,雪水被倒出,蓋上鍋蓋,寶‘春’開始燒火,見大師還站在廚房‘門’口,忙揮爪子,“大師不用客氣,先去院中等會兒,很快就好。”
大師嘆了口氣,他真沒客氣,他只是心疼,埋了三年呢……
待水開,寶‘春’找出茶具,茶泡好,端了出去。
雙手遞過一杯茶給大師。
大師接過,吹了吹。
寶‘春’一直盯着人家。
待大師嚐了口後,她忙問,“怎麼樣?”
這話問的,你讓別人怎麼回答,還能回答不好喝什麼之類的?當然是還行了,就是不行也待行啊。
大師愣了會兒,說,“好。”
這好字剛一落,就見寶‘春’大喜,連忙跪下就要拜師啊。
好傢伙,驚的大師,似乎都施展開了凌‘波’微步,瞬間飄開啊,“施主爲何如此?貧僧已經言明不收徒弟,快快起來……”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寶‘春’一本正經質問了,“大師怎能耍賴,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可是連拜師茶都喝了……”
大師低頭看着手中的杯子,“什麼時候說是拜師茶……”
寶‘春’一臉的委屈,“我剛纔問您,你還點頭說好。”
我說好,說的茶?大師滿臉的苦相。
寶‘春’是滿臉的受傷,受欺騙相。
氣氛僵持下來。
反正,都使出了投機取巧這招,不達目的,寶‘春’是不會罷休的。
好大一會兒之後,大師搖了搖頭說,“拜師是很莊嚴神聖的事情,那能如此隨意,至少讓貧僧先進去換件衣服,這上面都還沾有泥土……”
換吧,換吧,就這幾間房,我還怕你跑了不成,我就在這兒看着,即便你想跑,也待經過我這裡,除非你會遁地之法。
大師進去換衣服了,這一換就是很久,久到做件衣服的時間都夠了,寶‘春’心知要壞,這大師肯定是跑路了。
顧不得其它,推開‘門’就進,房間裡那裡還有大師的影子,每個房間都搜了一遍,都沒找見人。
氣的寶‘春’直跺腳,這大師難不成還真有遁地之法?
哎,簡直白忙活了!
看着身周的桃‘花’林,這還真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笑‘春’風。
寶‘春’出了桃林,就見蘭香和馬叔正四處尋她呢。
“小姐,你追上高人了?”蘭香問。
馬叔也希冀地看着她。
“追上了。”寶‘春’沒‘精’打採的點頭。
“人呢?”蘭香和馬叔些幾乎異口同聲。
“走了。”寶‘春’說。
“小姐怎能讓他走?”蘭香很不贊同。
“蘭香說的沒錯,不能放他走,小姐不正尋功夫高深之人麼?”馬叔很是遺憾。
“他要走,我能有什麼辦法,以我這點微末功夫,還能攔得住他?”寶‘春’瞪眼,至於人大師被她糾纏的無法,逃竄一事,自是沒好意思說。
“說的也是,高人那是那麼好請的。”馬叔嘆口氣。
蘭香很是惋惜,“那人太厲害了,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厲害的。”
馬叔不住地點頭。
人都不見了,說再多也沒用,寶‘春’問,“太子他們呢?”
“太子的人到了後,他們就打道回去了,那太子的胳膊似乎傷的不輕。”馬叔說。
寶‘春’點頭,“不管那麼多,咱們還是趕緊上山尋那慧真大師去。”
到了大國寺,找到了玄因大師,寶‘春’進‘門’就問,“我聽說,慧真大師回來了?是真是假?”
玄因大師笑了笑,“安平公主,即便今日不來,貧僧也會登‘門’拜訪的,首先要恭賀公主……”
寶‘春’忙擺手,“我這兒,沒什麼可恭賀的,差點沒把小命丟掉,對了,大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玄因笑道,“師傅他的確回來了……”
寶‘春’眼睛登時一亮,“人呢?”
“走了。”
“走了?”寶‘春’傻眼了,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
玄因卻說,“師傅是走了,不過給安平公主留了東西……”
寶‘春’又立馬起身,“什麼東西?他怎麼知道我?”
玄因大師笑笑未答,只是將東西‘交’到了她手上。
寶‘春’打開,先‘抽’出上面的信打開來。
沒說別的,只留了一套叫什麼鳳鳴決的功法之類的給她,說這功法只適合‘女’子修煉,別的就沒說什麼。
寶‘春’很是奇怪,慧真大師爲什麼留功法給她?眼下她是‘挺’需要,可是她跟慧真大師可謂是素不相識啊?
繼續往下瞅,居然在最下角給她發現了一句話,人面桃‘花’相映紅!
寶‘春’目瞪口呆,是他,是他,他居然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慧真大師?這,這……
寶‘春’‘激’動的夠嗆,來不及看那什麼似乎很了不得的功法,一把收了起來,就問玄因大師,慧真大師什麼時候走的。
玄因大師說,走的還沒一盞茶的功夫。
寶‘春’一聽,連忙衝出去就追啊,可是那能給她追上,再次跑到桃‘花’林中也是沒有。
垂頭喪氣回到玄因大師那兒,“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問他呢……”最主要的就是兒子的病啊,這纔是最緊要的。
玄因卻說,“師傅離開前說,他跟公主還有再見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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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錚非常惱火,指着小風吼道,都幾天了,怎麼還不放爺出來?再不放爺不出來,那‘女’人連師傅都要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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