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明白,和我說說。”
擡頭對上他的眼,田笛才道,“一開始相認的時候,聶家對我也是不錯,我能感受到他們找回女兒的高興心情,後來第一次失望難過,是聶思聶尋去山頭村,聶家偏心,畢竟聶思聶尋纔是何他們相處十幾年的子女,我理解。”
說到這裡,田笛又嘆了口氣,“那時候也是我氣性大一些,我承認,有我的不對,但有爹孃對比着,你說我怎麼忍得了?再後來,明裡暗裡不止一次說要讓我離開你,給富貴人家做小妾,那時候還哪裡當我是弄丟多年的女兒?分明如那些賣女求榮的人,一模一樣的嘴臉!”
唐逸就默默的聽着,田笛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在皇后那裡得知聶家要給聶思在商都求親事,我還對比了一下,我和聶思,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可到現在,我想到一件事,你說是不是聶家出了什麼事?你給我休書的事兒,村裡都瞞着的,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聶思對她,可是口口聲聲的棄婦!
若不是出了意外,會有如此不同尋常的轉變?會急着讓她或者是聶思與商都富貴人家扯上聯繫?
“就算是聶家被滅了九族,他們也不該傷到你!”田笛,已經成爲了唐逸的底線。
半晌,唐逸也明白了田笛的意思,“你就好好的養身子,什麼都別多想,凡事有我。”
“我知道的,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田笛低下頭扣着他的手,“爹孃,我是說唐丞相和唐夫人,搶了給孩子起名的事兒,我要鬧小情緒,孩子的小名我給起,行不?”
倆孩子是唐家的孫,唐丞相起名無可厚非,但田笛還在第一次有孩子的興奮中,對孩子的名字有種執念。
“這種小事還跟我商量?”唐逸笑問道,“你起的什麼名字?和爹孃說,不會不答應的。”
“可是你是孩子的父親,名字你都沒佔到。”
唐逸無所謂的道,“沒關係,你們高興就好,反正我也不待見他們。”
“……”田笛好想用自己的
小拳頭捶他的胸口……身爲孩子的爹,竟然把對孩子的嫌棄說得理直氣壯!
第二日,唐逸準時出現在大牢內,交代獄卒按他的要求行事。
只一會兒,聶家四人再次被帶出了牢房,如昨天一樣被綁在架子上,沒有了昨日的謾罵,四人都膽怯的不敢動作,沒見到審問椅上有人,頓時鬆了口氣。
可這沒用,下一秒,鞭子就打在四人身上,硬生生的把人給抽得精神了。
五鞭子下去,獄卒讓人端上來一盤銀針,足有一百多根。
“你們要幹什麼?”
聶母和聶思聶尋沒見過這些,但聶父還是知道一點了,立刻嚇了一身的冷汗。
以前只是聽聞審訊犯人的方法多變態,卻不想自己親身經歷會這麼崩潰,崩潰到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幹什麼?現在看不出來,一會兒就知道了!”
獄卒一一將四人的雙手都伸直,從小到大,沒有放過一個,獄卒拿過銀針,一個個扎進手指裡,大牢內都回響着聶家四人此起彼伏的淒厲慘叫聲。
獄卒的動作極慢,一個人一個人的輪下去,這種扎手指扎穴道的疼痛,差點讓聶家四人一口氣沒上來。
正好是十一根針,唐逸淡定的扔掉手裡把玩的匕首,起身離開了暗房。
當唐逸穩坐在審問桌案後,聶家四人除了聶父,都暈了過去。
只見唐逸擡了擡手指頭,獄卒立刻會意,舀了旁邊備用的冷水,一盆盆的潑向昏過去的三人。
四人只覺得刻骨的寒意和痛意,周圍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響,掙扎的擡起頭,纔看見那審訊桌案後的男人,目光不加掩飾的殺意,配上一側臉上的傷疤,顯得格外的滲人。
“醒了?那就開始審問吧!”唐逸冷冷的開口,直接問道,“聶家,陶鄉鎮人士,富商,買賣糧食爲主,此次來商都,到底有何目的?從實招來!”
“沒……沒有目的……”聶父的聲音虛弱,完全是求生的本能在解釋。
可這番說辭,沒有
人會相信,若真的沒有目的,會將事情攪和到如今地步?
不用唐逸吩咐,獄卒已經習慣性的往聶父身上抽了一鞭子。
“啊!”
又一聲慘叫後,聶父再也撐不下去了,徹底昏死過去,用冷水怎麼潑也潑不醒。
唐逸又將視線轉到聶母身上,“到底有何目的?”
“大人……”聶母的目光都快沒有焦距了,這種情況,只要不是要弄死犯人,獄卒是不會再下鞭子的。
聶母下意識的看向聲音的來源方向,被唐逸的神情嚇得一哆嗦,忽然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爲什麼眼熟。
“敢問……敢問大人……爲什麼……我們到底犯了何罪?”
“何罪?哼!”唐逸冷哼一聲,起身來到聶母面前,險惡的看着她,“動了我的女人,就應該有死的覺悟!”
聶母瞬間睜大了眼睛,腦海中想起了一人,可是又不確定,特意忽略那臉上的傷疤,好像是……真的好像!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聶母用了最後所有的力氣,不可置信的搖着頭,嘴裡呢喃道,“不可能……怎麼可能……”
唐逸對聶家是沒有任何耐心的,見聶母這個樣子,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便轉過頭看向聶思和聶尋。
聶思的狀態還不如田母呢,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唐逸對這種結果很滿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自從第一次見田笛,就沒說過半個字的好話,他恨不得掐死她!
再看聶尋,相比聶思的張揚,聶家這個兒子倒是能忍,也有些城府,一看就是進來後比較聽話的,最起碼身上的傷沒有其他三人那麼嚴重,精神似乎也好不少。
最終,唐逸站在聶尋身前,接過獄卒遞上來的匕首,用匕首的尖端挑起聶尋的下巴,“我給你個機會,爲什麼要找素純夫人的麻煩?說實話,就放了你!”
“那……那我爹孃和大姐呢?”
聶尋小聲的詢問,在聶父昏死過去的時候,他比聶母更先懷疑了這男人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