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議論着,剛派去的小廝也回來了,不過皆是紛紛搖頭,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會不會有人故意抹去的痕跡,不讓人發現?”田笛仰着頭,不確定的問,從在商都得到消息,到被抓去做人質,琉國主動挑起戰爭,和他們故意散發出來的消息,都在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唐逸和白展的行蹤和目的暴露了!
那麼琉國故意斷了他們來尋找的後路,也就說得過去了。
唐驍等人眉頭皺得更深了,故意的,那麼之前所得到的消息,又有多少是真的呢?
“娘,或許是打鬥過程中,爹掉了這些東西。”唐子傲分析道,“或許,爹他們已經脫身了呢?”
“我倒是希望如此……”田笛的聲音越來越小,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抓住唐驍的手臂,“大哥!這裡有沒有山崖?河流呢?”
就在剛纔的一瞬間,夢裡驚恐的一幕再次閃現在腦海中。
她做噩夢的時候,不就是唐逸失蹤的大概時間麼?
唐驍思索着,立刻着人找出當地的地圖。
地圖很簡陋,上面只簡單標註了城鎮的名稱,地形地貌都是簡略的符號,更別說斷崖了,就是河流,也只畫了急道曲線,至於大小,流向,根本沒有任何說明。
幾人快速的在地圖上尋找着,田笛突然指着一處空白,“這是什麼?”
“不知道,不過這裡……鬱江?”唐驍細看着那處田笛指着的空白,向上很近的距離,便是鬱江,琉國境內很有名的一條江,“鬱江被琉國稱作生命江,有什麼不對麼?”
“去看看……”田笛的臉色特別的不好,夢裡的一切越發清晰浮現在眼前。
就在唐逸失去蹤跡的地點,可能會出現她夢裡的場景!
田笛的臉色越來越差,唐子傲趕緊往田笛嘴裡塞了藥丸,“娘,你先緩一緩。”
“我沒事,早點過去看看,不然我這心裡不踏實。”看地圖上顯示的,鬱江和那處什麼都沒有的空白,正是在右側的路線上。
不管那裡
有什麼貓膩,總要去看過了才清楚。
幾人騎馬不過一刻鐘,就到了地圖上所顯示的地方,卻只能聽見流水聲,不見蹤跡。
單聽那水聲,也能感受到河流奔騰得多洶涌。
突然,田笛看見側面的灌木叢,難掩心裡的慌張,立刻翻身下馬,前後左右,每一處景緻都和夢裡的無異。
唐驍等人跟在田笛身後,他們現在越來越相信田笛的直覺了。
唐子傲小聲解釋道,“大伯,娘在宮裡做過噩夢,時間正是爹出事的時候。”
這件事,本來只有芸慧知道,他也是問了好幾次,才問出個結果,只是具體夢見了什麼,田笛什麼都沒說,沒有人知道。
那天晚上,弟弟妹妹都沒有睡安穩,還驚動了御醫院。
若不是那次噩夢,田笛也不會急得當天就去找皇帝請旨來尋人。
唐驍微微點了點頭,現在只能看田笛能找到什麼。
田笛越走,就越不安,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可是這裡完全是循着她夢裡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
走了有兩百米的距離,穿過灌木叢,是一片碎石地,再往前走,就是山崖!
田笛站在山崖十幾米處,聽着耳邊咆哮的流水聲,不敢繼續向前,她害怕自己再看見那紅色的河流,再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弟妹?”唐驍來到田笛身邊,不解她爲何停下來,還以爲是她失望了,“這裡沒有線索不要緊,但這個方向是錯不了了。”
田笛動了動脣,指着山崖下的方向,“我夢見他從這裡掉下去的!”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無疑都很震驚,所有人都確定田笛沒有來過琉國,她去過的地方少之又少,即便是他們,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可是,就在此時,田笛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她夢見過!
“你們不信?”見衆人許久不說話,田笛再次確定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夢見過……夢裡面,這河流是紅色的,我看見他……”
“弟妹,我
信!”唐驍見田笛越說越激動,立刻穩住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你說的我都信!我們上前面去看看。”
唐驍的話剛說完,安撫田笛肩膀的手,明顯感覺到她身子的一瞬間僵硬。
唐子傲比任何人都敏感田笛的情緒,上前握着田笛的手,“娘,這就是普通的江,只是水流湍急了些,我們上前去看看,有我在,別怕。”
田笛緩了好久,才感受到唐子傲握着自己的手緊了緊,她越發覺得自己快變成神經質了。
再看唐驍和翠柳等人擔憂的目光,田笛點了點頭,鼓起勇氣向山崖邊走去。
再在山崖邊站定,田笛看向下面湍急的河流,足有幾十米的高,奔騰的鬱江仍舊清晰可見,江寬有十餘米。
“這裡少說有六七米的深度,若是從此掉下去,不會有生命危險。”唐驍猜測道,又解釋了一句,“三弟和白展都會水。”
田笛點點頭,會水是沒問題,她擔心的是受傷,再加上琉國的追殺,一定很艱苦。
注視着下面湍急的河流,田笛問道“鬱江流向哪裡?咱們沿着河流的方向,是不是能找到線索?”最好是能找到人。
“對,咱們現在就沿着鬱江找,至於流向哪裡,還需要研究一下。”唐驍說道,“再往下,是琉國的一座城池,鬱江在那裡分開幾調岔流,而後又陸續匯合。”
唐驍沒說的是,他寧願唐逸和白展是從這裡掉下去的,而不是上游。
因爲上游便是幾公里不知地形和半分情況的地下暗河,並在一些地方形成逆流之勢,琉國的鬱江便是從那裡起源的。
只是想一下,都覺得可怕!
有了新的目標,田笛也逼着自己振作起來,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唐逸了!
到那時候,她一定要告訴他,以後他們再也不要分開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分開!
沿着鬱江走了一日,然而卻什麼都沒找到,在一處村子外,幾人聽見村民洗衣裳的時候閒聊,“你說這是怎麼了,官兵在咱們村逗留十來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