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笛站在原地,看着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的皇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好了。
皇后自己舒服了,招呼田笛和翠柳道,“你們也歇會兒,就半個時辰,然後又要站着了。”
“謝皇后娘娘。”翠柳拉着田笛往一旁的塌上歪一會兒,皇后笑道,“嫂子,現在又沒外人,不要那些個規矩了,晚宴想吃什麼?宮裡宴會的東西,不如府裡的好吃,皇上答應我,想吃什麼可以加。”
“皇上寵着您,娘娘更應該知道分寸。”翠柳勸道,“皇太后身在皇后位的時候,每次宮宴上,幾乎沒吃東西,您忘了?”
一聽翠柳的提醒,皇后頓時笑都掛不住了,“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你們說,遭的這個罪爲了什麼?”
“您是皇后,南商國的國母。”翠柳安慰道,“乏累也只是這一天,想想皇上,自從太上皇退位,皇上每日早朝天不亮就起了,快的時候,到晌午才處理完政事,論辛苦,咱們是比不了的。”
果然,翠柳這麼一說,皇后也不埋怨了,默默的沉思起來。
田笛一直沉默在一旁,一方面是累了,實在是不想說話,另一方面,她實在是沒想到,皇后竟然是這樣的皇后!
下午休息過後,臣婦隊伍再次整裝待發,前往承乾殿,宣讀太上皇的聖旨,從此以後,皇帝就是南商國名正言順的皇帝,正式祭告先祖。
殿前文臣,武將,包括後宮,按照規定跪着,臣婦只能在最後方,約一刻鐘後,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儀式。
皇帝成爲皇帝,頒佈的第一道聖旨,便是有關唐逸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前左丞相之子,唐逸,文武雙全,忠君愛國……特封左丞相!欽此!”
中間的一大段讚美之詞,田笛都聽呆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把所有能讚美男人的詞兒,都用上了吧?
聖旨下,唐逸上前接旨,田笛沒忍住,還是偷偷往前看,遠遠的只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影,還能聽見唐逸領旨謝恩的聲音。
“翠柳,你
說我上輩子做了啥感天動地的大事?這輩子能遇見你主子這樣的好男人,估計下輩子我還得倒貼,把欠下的還上。”
噗嗤!翠柳沒忍住,捂着嘴笑了,好在兩人周圍沒什麼人。
“少夫人,您知道麼?主子說過類似的話。”
前頭唐逸已經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田笛驚訝的轉過頭,好奇的道,“他都說了什麼?”
“主子說,這輩子遇見少夫人您,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上輩子在佛祖面前求來的緣分,主子說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爲下輩子,下下輩子再與你相遇,相知,相愛,永遠都不分離。”
翠柳的聲音就在田笛耳邊,聽得田笛臉頰緋紅,小聲嘀咕着,“他……他咋和你說這些?”
真是羞死人了,這樣的情話,不是應該和她說的麼?
“那時候還在山頭村,主子趁着您睡着的時候說的,您不知道,但是我在隔壁,聽得見。”
田笛低着頭,那時候翠柳是聽得見,因爲他們武功都很好,再小的聲音都聽得見。
只是那些話,聽得她心裡開心,回頭和唐逸說說,她要他親口和她說。
前頭的封賞還在進行,十幾道聖旨已經頒佈結束,眼看着就要接近尾聲。
等到結束的時候,後方的臣婦等人要先退場,正是由田笛和翠柳帶領。
眼看着出了承乾殿的範圍內,田笛身旁的翠柳腳下一頓,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脣,田笛擔心的道,“怎麼了?”
“沒事,只有點暈,這會兒馬上就要結束了,不能出事。”身後還有幾百的臣婦,她們兩人是頭,不能這時候出亂子。
翠柳說完,臉色更差了,田笛環顧了下四周,臣婦們都累得無暇顧及其他,田笛大膽的扶着翠柳,“難受就靠着我,有人會看見,等子傲來了就好了。”
田笛突然想起,在琉國落難的時候,就想着跟唐子傲學毒,後來找到唐逸就給忘了。
聽聞唐子傲要收徒,她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
和綠浮匯合的時候,翠柳嘴脣都泛白了,田笛忙讓綠浮去找御醫,找到唐子傲就讓她們趕緊過來,翠柳這樣子,讓她感到不安。
等到了地方,翠柳終於撐不住了,平日裡無所不能的女子,在田笛面前倒了下來,讓她頓時不知所措,“翠柳?翠柳?”
田笛叫了好幾聲,翠柳都沒有任何迴應,牀上的翠柳緊閉着雙眼,臉色慘白,田笛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不時的看向門口方向,人怎麼還不來?
曹御醫和唐子傲幾乎是前後腳進來的,曹御醫診脈,唐子傲只看一眼,便道,“先開保胎藥!”
其他藥,他還能從隨身的藥粉中配出來,但他從來不會有保胎藥隨身,他一個男孩子,備那藥做啥?
藥童怔了怔,立刻去做事,曹御醫也很快得到了結論,“差一點!”差一點這胎兒就不保了!
這還得是翠柳身體素質好,不然根本撐不到現在。
“什麼意思?”田笛不確定的問道,“你們的意思是,翠柳有了身孕?現在這是?”
唐子傲來到田笛身旁,挑了好一會兒藥,才往翠柳嘴裡塞了點藥粉,主要是幫她提升體力,其餘的藥,還不敢給她吃,先等御醫的保胎藥。
“娘,別擔心,翠柳姨的情況兇險,但有驚無險。”唐子傲建議道,“先讓人除了翠柳姨身上的盛裝,減輕點負擔。”
“好好!”田笛忙招呼綠浮,“幫我一起!”
田笛和綠浮一起,小心的幫翠柳換下繁重的服飾,又不敢太大的動作。
等這邊收拾好了,那邊的保胎藥已經送來了,這種是御醫院常備的,不需要太長時間,曹御醫和唐子傲看過,沒什麼問題後,就給翠柳服用。
等到唐子傲和曹御醫確定翠柳沒有了問題,衆人才鬆了口氣。
翠柳的丫鬟也嚇壞了,在一旁一直幫着忙,卻不敢說話。
曹御醫看向周圍,看到被關閉的門,沉聲道,“今兒這事兒,元帥夫人委屈了,但今兒是皇上登基大典,此事不宜聲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