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笛默默的低下頭,也難怪唐逸會這麼氣,本就屬於男人的事兒,現在卻來找她想辦法。
田笛沒有結果,還得背一份黑鍋,若是有了解決辦法,又要被盯上了。
“這件事……”
田笛打斷了唐逸的話,說道,“戶部可有你的人?”
唐逸答道,“沒有,石濟之那邊,我和爹從來沒插過手。”
田笛微微皺着眉,沒有人選,這可就難辦了。
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那點東西告訴可信之人,然後再讓別人去研究,總之,不管是好主意壞主意,都不能讓人知道是出自她之口。
到了晚上,唐逸在書房寫摺子,田笛在旁邊一手撐着頭,一手握着筆,在一張空白的紙張上,遲遲沒有落筆。
糧食這事兒,她知道水稻什麼的,然而也只限於理論,寫出來之後,他們若是讓她解釋,還一問三不知,想想都尷尬。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科技的認識,糧食產量沒那麼高……
“去睡了。”唐逸皺着眉,拿過她的筆放下,剛叫了她兩聲,都沒能回神,“別放在心上,石濟之不會再來找你了。”
田笛默默的嘆了口氣,“這個我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我把我想到的寫出來,怎麼辦還得看他們。”
和唐逸回房的路上,田笛又道,“這種事,短時間也沒什麼效果,不管是我想的,還是他說過擴大耕種土地的法子,都要時間長了才能見效,所以急也沒用。”
唐逸牽着她的手,最後聽她說道,“唐逸,你可要答應我,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要讓自己那麼狼狽,我看着會心疼的,如果你把自己累成那個樣子,我就去御前,幫你把這丞相職位辭了!”
“呵呵。”唐逸低笑了兩聲,大手緊了緊,“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田笛帶上在家寫好的幾張紙,就準備出門,昨天與唐逸商量好了,既然是石濟之來求的,那就直接給他,讓他自己去頭疼。
剛出了大門,就有人叫她,“素純夫人!”
田笛腳下一頓,聽到這
個熟悉的聲音,後悔出門了,順着聲音看向大門外一側,一個穿得人模狗樣的男人,蹲在那兒,完全不顧形象!
見田笛看見自己,石濟之才小心上前,“素純夫人這是要出門啊?”
“……”田笛這心,簡直了!唐逸不讓他進府,這人可倒好,直接守到大門口了!
讓外人看見右丞相蹲在左丞相家門口守着,成何體統?
“素純夫人要去哪兒?”石濟之堅持不懈的問道,“在下送你去。”
她說想去他家,還有必要去了麼?
田笛將自己寫好,封了的信封拿出來,一把往石濟之身上一扔,“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出門了。”
田笛轉身往回走,到了門口,還吩咐守門的小廝,“準備轎子,送右丞相回府!”
“不……”
石濟之拒絕的話還沒說完,田笛又高聲道,“免得外人說右丞相在左丞相府受了委屈!咱們可不能苛待朝廷命官!”
石濟之張着嘴,一副傻樣兒全被小廝看見了,他也不在意,對着田笛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田笛似有所感,回過頭看了石濟之一眼,這種男人,有擔當,負責任,她是很欣賞的,前提是,能再正常一點就更好了。
平心而論,石濟之的存在,是南商國之大幸!
若沒有她,唐逸和石濟之,將是南商國神一樣的存在了,而現在,田笛多多少少有一點愧疚感,因爲她把唐逸的心分走了。
即便唐逸現在仍舊是忠義兩全,但對皇帝和太上皇來講,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利刃唐逸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田笛突然覺得有點冷清,孩子們也不在,府裡的妯娌們都有自己的交往圈子,她忙完了自己的事兒,閒下來就覺得,沒有唐逸在身邊,好難熬。
綠浮不懂田笛的心思,只以爲她還在擔心糧食的事兒,想勸幾句,就見外面是唐老爺院中的小廝進來,忙出去問道,“老爺有事?”
“綠浮姑娘,是宮裡來人問,今兒子傲少爺沒有去御醫院,曹御醫讓藥童來看看,是否是子傲
少爺有事耽擱了。”小廝小聲問,“小的該怎麼說?”
綠浮皺了皺眉,只道,“你先等等,我去看看。”
昨兒倒是見着唐子傲了,今兒一早卻沒見着人。
往日裡,唐子傲有機會就陪田笛一起吃早飯,今兒卻沒有。
因爲唐子傲有自己的事兒做,別說他們了,就是唐逸和田笛也管得少,從不限制他,這纔沒注意。
但宮裡來問,總要了解一下,綠浮去找了下唐子傲屋子裡的小廝,沒得到結果,纔回到田笛這兒。
田笛也看見外面的小廝了,“是不是爹孃找我?”
“不是。”綠浮低聲道,“是御醫院藥童來找子傲少爺,說子傲少爺並沒有去御醫院,想來問問是否有事耽擱了。”
田笛笑,那孩子有時候任性着呢,御醫院天天去還是因爲收徒沒有結果,想不去自然就不去了。
但是,她一早起來似乎就沒見着人?
“子傲沒在?”
“是,剛去問過子傲少爺房裡伺候的,說是一早就沒見着人,還以爲去了宮裡呢。”
田笛微微皺眉,又道,“讓人問問守門的,有沒有見子傲出府。”
“是,奴婢這就去。”
結果綠浮問了幾個可靠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沒人看見唐子傲!
藥童回御醫院了,田笛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等到了下午,唐逸都回來了,還不見唐子傲。
“綠浮,再去看看。”田笛這纔有點不放心,“再讓人去外面,看看他是否去了常去的地兒。”
這一天都不見……綠浮走後,宮裡御醫院又來人了,說這回挑了幾個好的,讓唐子傲看看。
田笛這心就跟抓癢癢似的,恨不得現在就把唐子傲抓回來,這孩子跑哪兒去了?
“子傲又出去了?”唐逸問,又道,“別擔心,那孩子有分寸。”
“這我知道。”田笛在旁邊爲唐逸磨墨,低頭道,“這段日子,也是我忽略了,沒怎麼關心他,就怕這孩子遇事兒怕咱們擔心,什麼都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