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子蓓哭得眼淚都模糊了視線,也在問自己,她該怎麼辦?
皇后想了想,又問道,“你與本宮說句實話,你當真不喜歡太子?”
小時候的照顧,雖說是情理上的事兒,然而很多深厚的感情,不就是這麼一點點培養起來的麼?
當年先皇和皇太后是患難見真情,榮辱與共。
皇帝皇后小時候也說是兄妹情誼呢,現在依舊恩愛非常,喜歡就是喜歡,騙不了人,做不了假。
就是唐逸和田笛,也沒有一見鍾情的說法,還不是在山頭村一天天的培養起來的?
如今唐子傲和子寧,外人都傳是昔日的兄妹情分在,然而感情的事兒誰說得準,二人都不是扭捏了,喜歡就承認了,怕什麼……
只是太子的身份特殊,有一句話太子說對了,或許唐子蓓是喜歡太子的,只是因爲身份和權衡的問題,不敢面對罷了。
唐子蓓陷入了糾結的思考中,御書房內終於落下了尾聲。
“既然不敢,趕緊收拾收拾,滾去邊疆!省得礙朕的眼!”
皇帝隨手一本無用的奏摺飛出去,擦着太子的身甩過去。
太子卻是眼前一亮,磕頭道,“多謝父皇成全!”
“滾出去!”
嘴上說着嚴厲的話,可皇帝眼裡卻滿是笑意。
“兒臣告退!”
太子也沒起身,就跪着往御書房外挪動,皇帝氣得牙癢癢,怒道,“子蓓如今十六,難不成要白等你三年?”
太子緩慢挪動的身子一頓,這纔敢擡頭,看見皇帝的眉眼,頓時明白,父皇是真的答應了。
“兒臣多謝父皇成全!還請父皇下旨!”
總不能讓唐子蓓沒名沒分的白等他三年吧?先下旨賜婚,把名分定下來,怎麼都好說。
即便三年後唐子蓓十九,外人或許會有些說道,但這三年她就是準太子妃,誰敢編排準太子妃的不是?
“哼!等朕氣消了再來求朕!”皇帝又是一本奏摺飛過去,“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是,兒臣這就滾了。”太子沒有惶恐,反倒是忍着偷笑,得償所願的感覺,真的好!
皇后聽着,倒是無奈的搖頭,“他就不怕你不喜歡她,你怨恨着?”
“臣女不敢。”唐子蓓幾乎癱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她哪裡敢怨恨太子啊?
還有,這麼驚險就把事兒給定下來了?就是她也聽明白了,皇帝是答應了太子,還會下旨賜婚,只是不能這麼着急,還得緩一緩。
“好孩子,可是嚇壞了?”皇后笑着拉過她的手,“早知如此,就不帶你來了,現在可確定太子對你的心意了?這兩日就先別回去了,看你這樣本宮怎能放心。”
“多謝娘娘厚愛,是臣女不該進宮的。”唐子蓓起身道,“打擾娘娘是臣女的罪過,臣女該回去了。”
皇后無奈的嘆氣,“在宮裡陪陪本宮都不願意了?本宮已經傳消息出去,子傲和子斌這會兒也知道了,你就安心留在宮裡。”
“那……臣女遵命。”既然話都說道這份兒上,唐子蓓想出宮也不可能了。
唐子蓓這麼在宮裡就小住下,就是五天,整日裡心驚膽顫,就怕太子來找她。
擔心了五天,太子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不僅沒來找她,連皇后都沒見着太的面,這讓唐子蓓懷疑,難道那天聽到的都是假的,做夢麼?
五天後,太子準備好去邊疆,皇帝的聖旨也俱準備妥當,只等太子一走,就對外公佈。
皇帝批閱奏摺,皇后無事在一旁研磨,偶爾也好說些夫妻之間的話。
“有時候我就想,若是素純還在,該多好。”
皇后輕聲感慨着,皇帝放下硃批,“我還想唐逸若是還在,那多好!”
唐逸不僅僅是心腹能臣那麼簡單,還是知己,沒了這麼個人,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咱們啊,就是操心的命!”皇后停下手中的動作,就着皇帝送到面前的奏摺看了一眼,“咦?白家駐守邊疆的將士更換,那是不是珂珂那丫頭要回來了?”
皇帝笑道,“明年採選
,今年子斌十六該考慮了,你說那丫頭回不回來?”
皇后聽此噗嗤一笑,“子斌子蓓這對兒兄妹啊,還真是人人都喜歡,當年珂珂爲了子斌,一氣之下去學武,如今十四,也是個大姑娘了。”
“可不是麼?”皇帝暗忖,也就唐家能讓他這般放心,唐驍唐聞甚至讓自己的兒子主從商,不爭權,唐子斌有意歸還兵符,唐子傲更是有妻萬事足,凡事都爲南商國着想,自己從不奢求。
就這樣的唐家,皇帝想不重用都不行。
唐子蓓五天沒回家,唐子斌着急,卻不敢去宮裡要人,五天都在唐王府,整天的擔心,想讓唐子傲給出個主意,然而唐子傲卻淡定得很,只讓他等就是了。
五天後,唐子蓓是出宮了,唐子斌趕緊往家跑,因子寧也擔心,便與唐子傲一起去了唐家。
唐子蓓剛和唐驍唐聞等人說過話,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妹,皇上和娘娘可有爲難你?”
唐子斌搖搖頭,臉色很難看,可有些話還沒想好怎麼說出口,“哥,我沒事的,你們別擔心,本想回家的,娘娘不放心我,不許我出宮罷了。”
“真的?”唐子斌問道,“聽聞太子要離開商都,是怎麼回事?”
這還是宮裡傳出來的小道消息,暫時沒有公佈,但是這種事豈是能亂傳的,多半是準了。
若是以往有了這事兒,還沒什麼,偏偏趕在太子對唐子蓓表白,唐子蓓又被困在宮裡的時候傳出來,他這個做哥哥的能不急麼?
唐子蓓看看唐子斌,再看看唐子傲和子寧,“讓你們擔心了,只這事兒,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聖旨未下,我不敢說。”
“聖旨?”唐子斌倒吸一口氣,看了看周圍,只有他們四人,“這裡沒外人,妹妹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事關重大,我怕連累了大伯二伯。”唐子蓓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緩緩將那天在側殿聽到的事兒都說了,“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太子……我心裡愧疚,皇上和娘娘待我如往昔,我實在難受得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