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叫田笛的,是鄰居胡大姐,一看那火急火燎的模樣,田笛的心就似被火燒一樣。
望向遠處還圍聚在一起的人羣,田笛更是擔心的不得了,她倒是相信成凱柱的本事,可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胡大姐已經來到田笛身邊,“三丫,來了不少外面的人,已經把你家大門都砸了!肯定是鬧事的!可咋整?”
一聽這話,田笛更是想都不用想了,那是她和成凱柱的家,怎麼能讓別人糟蹋?
現在成凱柱離不開,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保護好這個家……
田笛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拔腿就要往家跑,卻被翠柳拉住了手臂,“夫人,奴婢帶你回田家!”
“翠柳你放開!”田笛想掙開,卻無能爲力,翠柳不僅拉着她的手,還擋在她身前,“奴婢不放!夫人現在還是回田家吧,即便您回去了,也幫不上忙啊?對方人多,你回去了也是吃虧的。”
“可是,那是我們的家啊!”
田笛急紅了眼,哪有自己家出事,還去外面躲着的?
這時候,胡大姐和身旁的婦人也反應過來,連忙勸道,“三丫!都怪大姐糊塗了,你是真不能回去!那些人兇得很,罵罵咧咧的,你回去不是被欺負了麼?就聽你家這丫頭的話,回孃家躲躲,等人走了再回去,砸了東西也罷,總比人出事要強啊!”
“是啊,三丫,你家柱子那麼疼你,哪能看着你被欺負呢……”
不等田笛再開口,翠柳乾脆拉着她就往田家走,翠柳這陣子已經摸清了田笛的性子,若成凱柱有什麼危險,田笛不會躲反而會出頭,如今成家被砸,有人來找茬,田笛根本就不是躲事兒的人。
出了地頭,走在村裡的路上,完全是翠柳在拖着田笛。
田笛被逼得急了,聲音裡都帶着哭腔,“翠柳,我沒咋求過人,這次就算我求求你,讓我回家吧!那是我和成凱柱的家,不能讓人毀了啊!再說了,看着他這樣,我更不能袖手旁觀,你是他帶回來的,你咋就不擔心他呢?”
“夫人,您別怪奴婢。”翠柳說着話,可
腳下的動作一點都不慢,“從奴婢被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天,奴婢就清楚自己的責任,那就是保護好您的安全!旁的事兒,就算是天塌下來,也不關奴婢的事兒!”
田笛是又想哭又想笑,這會兒若不是時機不對,她真是要先感動一番,可這不是她感慨的時候。
一路上,就算田笛再反抗,再堅持求翠柳也沒用,很快就到看田家,比平時田笛自己走都要快。
到了田家的時候,田笛身上也有點狼狽,可翠柳全當沒看見,進了屋子和田母簡單解釋了兩句,就往地上一跪,“請夫人責罰!”
“翠柳!你太讓我失望了!”田笛還真想打她兩巴掌,可一來下不去這個手,二來其實她也沒錯。
田家現在只有婆媳幾人,田父和兄弟三人都在地裡,他們家也有兩畝地的稻穀,如今地裡的稻穀都被迫害了。
雖說不影響什麼,可潑了豬糞,那是相當的噁心人,處理起來也難上許多。
谷梅和蔡玲就在田笛身邊安慰着她,田母也着急,可是着急也沒辦法。
看着地上跪着的認打認罵的翠柳,田母開口道,“三丫,你別不懂事,咱們急有什麼用?忘了柱子之前和你說的?遇事兒別總想着往前衝,但凡你知道躲躲,前兩次你能被打了?”
田笛知道,田母說的是鄭家和林家的那兩次,因爲對方人多,她沒撈着好。
可那時候她和成凱柱沒有互通心意,她都能拼死相搏,現在差啥?她更是想拼命護着她和他的一切,不管是地還是房子。
“娘,你說的我都懂,可是……”她這個心啊,要死要活的!
“你懂啥?”田母一瞪眼,“也怪你在孃家的時候,我們太慣着你,讓你都不懂規矩了!咱山頭村的地被挑釁了,這是咱山頭村的大事,按理說人人有責,可你看看那地頭,是咱們女人家能幫上忙的麼?”
“你以爲那地頭的女人咋就那麼幾個了?事出的時候各家女人就都回了家,留下的幾個也是爲了瞭解情況,隨時準備給咱們報信的!”
田母陸陸續續的話,讓田笛漸
漸安靜下來,這些算啥規矩,她不懂,但看着村子裡的女人,可不都是這樣?
平日裡吵吵鬧鬧的,可關鍵大事上,還是男人做主。
就比如那次郭家來買地,里長找各家去廣場開會商討,一二百人裡面,也找不出二十個女人來。
怪只怪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理所當然了,怪就怪田家把她保護的太好了,還得怪成凱柱太順着她了。
所以田笛總是忘記,遇事總想往前衝……
“三丫,不是娘要教訓你,你都嫁人了,該懂事了。”田母語重心長的道,“村裡各家遇到這事兒,你說誰不着急?可畢竟這些都是男人的!咱們女人能幫上啥?是能幫着打架,還是能幫着出力氣?不拖後腿就不錯了!”
頓了頓,田母又拉過田笛的手說道,“不是不幫忙,而是還沒到時候,村裡要真被欺負到骨子裡,咱們也是能拿着鋤頭和人拼命的!”
田笛咬着脣,話是聽進去了,可她還是接受不了,她承認自己幫不上成凱柱什麼忙,但這麼等着,不是她的性格。
“田家嫂子,有消息傳回來了!”
屋子內僵持着,就跑進來一人,坐到田母身邊急着說道,“那郭家來人了,里長找了府衙的人,那松溪村的里長也來了,看來應該是能解決的!我再去下一家傳消息!”
坐還沒坐踏實呢,那婦人趕忙又跑去下一家。
田笛撇撇嘴,對着還跪在自己面前的翠柳道,“翠柳你起來吧,我不是生你的氣。”
“多謝夫人,可夫人還是想回家,您不打消了這念頭,奴婢就不起來!”
“你還跪上癮了不是?”田笛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氣又蹭的一下子上來了,“好的不學,學那馮苗兒賤骨頭?你要是想跪,那就跪吧!回頭我跟當家的說,你不聽話,我也不要了!送你回白展那裡好了!”
翠柳低着頭,就算今兒就被送走,她也不能讓田笛回去……
這時候,門外又跑來一人,喊道,“剛地裡打起來了!”
幾人心都提起來了,田母忙問,“咋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