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他們要在加工坊吃,蘇蕊知道了,雖然心裡有疙瘩,但是還是叫蘇忠給他們送去了幾道肉菜,還有酒善意。
吃完飯,又聊了一會,孟明洲纔回蘇宅,看着穿戴整齊的孟明旭和蘇宸睿在和蘇蕊說要回縣學,走過去笑着道。
“你倆這會就要回縣學了?”
蘇宸睿點頭,“嗯,晚上有晚課,而且先生布置文章也要背,我們想早點回去,再複習複習。”
孟明洲想了想說,“那我送你們去。”
孟明旭擔憂的問,“大哥,你喝酒了,能行嗎?還是在家休息吧?”
孟明洲擺手,“四個人才喝了五斤水酒,能醉嗎?行了,別擔心我,你大哥我酒量好着呢。”
“你們快去收拾書本吧。”
看着蘇宸睿和孟明旭歡喜的回臥房收拾東西,在看看坐着沒什麼表情的蘇蕊,不解的問。
“蕊妹妹?你怎麼了?”
蘇蕊沒搭理他,只是斜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
這不對啊?自己得罪她了?不應該啊,孟明洲想了想還是湊了上去。
“是我惹你生氣了?”
“你說啊,是誰得罪你了?是不是我?”
蘇蕊被逼的沒辦法了,硬邦邦的道,“你的任命是不是下來了?”
“而且還是州城的守城將軍?”
孟明洲心想還真和自己有關?
“是啊,怎麼了?”
孟明洲回答完覺得不對了,“哎,不對,你怎麼知道了?我還想給你個驚喜呢!!!”
“我··你··哎,算了。”
蘇蕊泄氣了,這麼光棍的就回答了,而且還說是想給她驚喜,她還怎麼逼問?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孟明洲見狀樂了,拉住她的手,“你這是吃味了?覺得我隱瞞你,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蕊瞪他,“放開,誰吃味你找誰,我纔沒有吃味。”
“是,是,是,你沒吃味,是我,是我。”
“但是找外人?怎麼可能,我這個人,就一顆心,心裡也只能放入一人,那人只能是你,必須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寧願它空着,一輩子都不放人。”
孟明洲高興,能不高興嗎?她越是生氣,不滿,就越說明蘇蕊心裡有他,惦記他。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蘇蕊臉訕訕的,孟明洲這一連串的話,說的她好像無理取鬧一樣,語氣也不像剛纔那麼僵硬。
孟明洲嘴角上揚,“那我也是個專一的鬼,心裡只有你,也只騙你一人。”
“你的臉呢?”
蘇蕊心想這人越來越不要臉了,什麼話都好意思說。
門邊準備進來的蘇宸睿和孟明旭聞言驚呆了,他們沒想到明洲哥哥/大哥,竟然,竟然這麼,額,厚臉皮?
爲了哄大姐/蕊姐姐,竟然什麼話都好意思說?他好意思說他們都不好意思聽了····兩人默契的往後退,心裡都想,還是等來叫他們了,再過來吧。
孟明洲湊近蘇蕊的耳朵,循循善誘,“蕊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真的吃味了?”
蘇蕊感覺自己的耳朵癢癢的,不自在的想往回縮,可惜孟明洲緊拉着她,不讓她退。
“你說啊?是不是吃味了?”
孟明洲直勾勾的盯着蘇蕊的側顏,看着她那秀氣而又翹挺的鼻尖,鼻尖下面的櫻桃小口,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蘇蕊此時感覺被架在了火上烤,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所以並沒有注意孟明洲的不對勁,被糾纏的沒有辦法,只好深吸一口氣,光棍的承認。
“是,我承認我從花嬸子她們嘴巴里得知你的任命,心裡是有些不舒服。”
孟明洲心裡樂開了花,“只是有些嗎?”
蘇蕊不樂意了,用另外一隻手捏住他的胳膊上肉,惡狠狠的說,“就這些,就這些,你還想怎麼樣?非要讓我和那些爭風吃醋的女子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纔可以嗎?”
孟明洲見蘇蕊急了,也知道適可而止,忙好言哄道,“好好好,可以,可以了。我不問了行嗎?不問了!”
蘇蕊見孟明洲那麼快的就承認錯誤了,反而有些不自在,僵硬的點了點頭,“嗯。”
心裡則是想這人真是遷就她啊,每次都在她臨界點的時候知道適合而至,讓她想爆發都爆發不出來···
孟明洲笑笑,轉移話題,“我今日在肉食加工坊待了不少時間,我看有十來個婦人做工是吧?”
蘇蕊臉色正常了,點了點頭,“嗯,本來至於六人,但是不夠先後又添加了四人。”
孟明洲想了想,“我覺得應該再添加倆人。”
蘇蕊沒意見,加倆人一月也就多一兩的支出而已,隨意的點頭,“可以啊,那我一會去找趙伯孃,讓她幫忙在找倆婦人。”
孟明洲搖頭,“不,不要婦人。”
蘇蕊疑惑,“那你的意思是要男子嗎?可是,男子不都不願意幹婦人該乾的活嗎?”
蘇蕊以前想過加幾名男工的,但是加工坊和養殖場不一樣,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奉行這君子遠庖廚的觀念,這種和食品打交道的活,一般都不願意乾的。
當然在“三味肉食”鋪子當掌櫃的蘇常權還是不同的,他只是售賣,並不參加製作,如果製作的話她還真的不確定蘇常權願不願意幹。
孟明洲笑了,“我是看加工坊裡的好多活,其實都應該需要男人幹。嗯,比如,掛曬肉食,爬上爬下的,用婦人不安全是一會事,主要是覺得這活就不應該是她們該乾的。對了,還有分割肉,也都是大體力的活。”
蘇蕊想了想試探道,“你不覺得“君子遠庖廚”是對的嗎?”
孟明洲驚訝,“爲什麼是對的?我一直覺得“君子遠庖廚”這句話都是一些庸俗,大男子主義的人常喜歡掛在嘴上的話。”
“就比如女子爲何就能幹男子的活,養家餬口的女子少嗎?那既然女子都可以養家餬口,那男子爲何不能下廚??”
孟明洲這麼說不是爲了哄蘇蕊,而是他真的這麼認爲,都是家教使然。
想起小時候爹和爺爺都是比較寵奶奶和娘,只要休沐的時候,他們爺倆都會去竈房親自給妻子做一頓早飯,不管好不好吃,總之他每次見他娘和他奶奶吃的時候心情都很愉悅。
蘇蕊眼底閃過一絲溫柔,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嗯,你說的對。”
看着外面的天色,蘇蕊疑惑的問,“不過,怎麼明旭和宸睿還沒收拾好書本?這都什麼時辰了?不是說要早點去縣學嗎?”
孟明洲眼底含笑,他打了兩年的仗,自然感覺到了前面蘇宸睿和孟明旭已經過來過了,不過怕蘇蕊尷尬,他還是十分配合的道。
“是啊,怎麼還沒有收拾好,我去喊他們。”
蘇蕊點了點頭,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邊交代,“嗯,你送他們去了縣學,回來的時候,順便把任先生和他妻女接回來吧。”
孟明洲,“行,那讓蘇忠跟着駕車吧,我不認識任先生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