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看着顧誠玉轉身離開的背影,雙眼迸射出厲芒。
這次行刺失敗,要想下手,還得另尋機會。若不是顧誠玉突然插手,太子必然已經下了黃泉,可現在錯失良機了。
顧誠玉坐着馬車匆忙趕回府中,纔剛進外院,外院陳管事和茗墨他們就迎了上來。
“您一直不回來,老太太和老太爺都擔心壞了,一直到現在也沒睡下。”
顧誠玉現在身上全是血水,爲免爹孃擔心,只能先去洗漱。
他點了點頭,“替我準備一番,我先洗漱,再過去正院。這幾日城中戒嚴,讓府上護衛守好門戶,只閉門謝客就成。那些人都給我看好了,要是誰敢這時候出府惹事生非,你們就先將人給關起來,避過這段時日就成。”
“另知會芳哥兒一聲,國喪期間不得嫁娶,時日爲一個月,婚事可能要推後,只能另選黃道吉日了。我這段時日內都會在衙門,回不得府,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可去衙門尋我。那些人,你看着辦,不用手軟。”
顧誠玉得將府上的事交代清楚,沒有他的授意,陳管事一個奴才,實在不好管教府上的主子。
他怕他不在府中,有人就要起幺蛾子。反正只要惹事兒就關起來,絕不能手軟。
最近京城亂的很,他不能被後院給拖了後腿。
“是!”三人神情極其凝重,連忙應下。
有茗墨和茗硯在,顧誠玉還是能放下心的。
深夜,一道黑影在屋頂上徘徊。此人輕輕拿開屋頂上的一片瓦片,瞪大了雙眼,向屋內望去。
顧誠玉匆忙洗漱過後,坐在了書案前。讓茗墨守在了書房外,顧誠玉掏出了空間內的錦盒。
他看向面前的錦盒,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在就打開。正當他要打開之時,屋頂上之人呼吸瞬間一窒。
突然,顧誠玉雙耳一動。他漫不經心地從筆架上拿過一支筆,接着便向屋頂直刺了過去。
“啊!”屋頂上一人慘叫一聲,接着便想往東邊逃竄。
顧誠玉迅速將錦盒放入了空間中,勾起牆上一把寶劍,便腳下一點,飛身衝向了屋頂。
屋頂的瓦片掉落下來,發出了極大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尤爲刺耳,茗墨拎着劍迅速追了上去。
顧誠玉追上了屋頂,便看到一名黑衣人在屋頂上跳躍。
他冷哼一聲,接着提氣追了上去。不出幾個呼吸間,顧誠玉就追到了此人。
黑衣人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勁風,便知道今日這一戰是躲不過了。
剛纔顧誠玉以筆做暗器,用了七層的功力,看此人抵擋的動作十分遲鈍,應該是受了內傷。
黑衣人嘴角已經沁出了血絲,剛纔顧誠玉一擊,讓他受了不小的內傷,他沒料到顧誠玉的武藝竟然這般高強。
兩人只是交戰了幾個回合,黑衣人便已經落了下風。茗墨自身後趕上來,發現兩人正在打鬥,便立刻上前幫忙。
有了茗墨的加入,黑衣人應付得更加吃力起來。
不一會兒,他身上就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噗!”黑衣人一口鮮血噴出,便直接從屋頂倒了下去。
茗墨和顧誠玉飛身向下,便看到此人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茗墨謹慎向前,用劍在此人腿上劃了一劍,發現此人一動不動,毫無反應,變稍稍放心了些。
將此人身旁的刀踢遠一些,茗墨上前摘下了此人的面罩。
“大人,他死了,又是服毒自盡!”
顧誠玉點了點頭,早就猜到了這樣的結局。以此人的武功底子,怕是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在他身上搜搜,看看是否有什麼能透露出他身份的東西。”
顧誠玉覺得此人與之前那夥人的武功招數不同,或許並不是一路人馬。
茗墨在此人身上搜了搜,發現了一枚小小的令牌。
“大人,您看?”茗墨將手上的的令牌遞了過來,顧誠玉雙眼一凝,隨即接了過來。
這是一枚黑色的令牌,繁複的花紋中間有四個大字,讓顧誠玉瞬間皺起了眉頭。
藍翎侍衛!
顧誠玉覺得有些棘手了,這是正六品的藍翎侍衛隨身令牌,與他們官員的牙牌一樣,是身份的象徵。
這類人沒有些背景,是不可能做到正六品官職的。若是被人知曉他殺了一名藍翎侍衛,這事兒可就大了。
不過此人爲何會夜探顧府?說不得此人一直在跟着他,爲的怕就是他手中的那個錦盒。
而派此人來的人選是誰,這就不言而喻了,定然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他今日在廣寧宮說的話,看來皇后娘娘並沒有相信,最起碼是半信半疑。
“迅速將其處理了,別留下半分痕跡。”顧誠玉立即吩咐道。
他將令牌揣入了懷中,纔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茗墨正扛起屍身,準備飛上屋頂,卻不想顧誠玉突然動了。
顧誠玉提着劍,將一扇門飛踹開。剛衝進屋內,便看到了捂着嘴,坐在炕邊的一名男子。
一劍橫在了此人的脖間,此人瞬間便被嚇破了膽。
“小叔,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炕上坐着男子瞬間軟倒在了地上,他驚恐地看向顧誠玉,不停地求饒。
顧誠玉冷哼一聲,這人竟然是顧家的顧萬江,二郎。
沒想到他們追的時候,倒是來到了二郎所在的院子裡。這處院子在顧府的東南角,有些偏僻。
陳管事是故意將其安排在這座偏僻的院子裡的,爲的就是怕二郎作妖。
因爲二郎的岳父一家住在那所宅子裡,還未成婚,便住在一個屋檐下,實在不妥當。即便不願意,也只能讓二郎住在了府上。
二郎此刻是真的嚇破膽了,他沒想到顧誠玉竟然會武功。
剛纔他準備起夜,卻不想聽到外頭有兵器相交的聲音。他有些害怕,便推開一點窗戶,看向了外頭。
幾人打着打着便打到了院內,他驚恐極了,怕這些人傷及無辜,便硬忍着沒敢叫出聲來。
可打鬥一會兒就停了,接着他突然聽到了顧誠玉和茗墨的聲音。
他對顧誠玉的聲音十分熟悉,絕不可能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