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我們先走吧。”
白掌櫃催笑歌上路,他們這邊能投宿的地方有些遠,再不走天黑就到不了地方,山路難行他們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白掌櫃,冬梅怎麼還沒回去,要不你再過去問問?”
笑歌一直撐着車簾看着金珠的馬車,他想看着金珠走了後再走,沒能帶她去玩就已經很內疚,要是再扔下她自己先上路,他心裡會更過意不去。
“是,老奴這就去問問。”白掌櫃嘆了口氣,這都問了幾遍了,每次金珠都橫眉豎眼讓他趕緊拉着笑歌走,冷嘲熱諷的讓笑歌少管閒事,明知道這是金珠在和笑歌鬥氣,他還是忍不住哭喪着老臉,這兄妹倆鬧氣讓他在中間爲難,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二小姐,大少爺讓老奴……”
“問什麼問啊,胖哥哥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我喜歡在這裡呆着,我喜歡在這裡玩,我還不走了,媚兒,去,撿些樹枝我們準備在這裡過夜,他想讓我走,我還偏不走了,哼!”白掌櫃的話還沒說完,金珠的一堆話就串噼裡啪啦的砸了出來,砸得他頭冒冷汗心裡發慌,瞧見姚媚兒真的掀開車簾下了馬車,他忙一溜煙跑回了笑歌身邊。
“大少爺,我們還是先走吧,二小姐正在火頭上,你要再等下去,她真會在這裡紮營,到時候……”白掌櫃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裡哀求這兩個小祖宗快別鬧了,一個離開另一個沒意思也就走了,幹嘛非得在這裡瞎耗着。
“我知道她在火頭上,那你就不能好好勸勸,半句話不說就跑回來了,你這老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意思?”笑歌瞪眼。用手推白掌櫃,讓他趕緊再過去勸勸。
“什麼……老奴能有什麼意思,老奴話都沒說完就被二小姐一堆話嗆回來了,老奴能有什麼辦法。”白掌櫃也瞪眼,他不管了,要是任由這兩個祖宗這麼鬧下去,他這身老骨頭就要扔在這兒了,“大少爺,聽老奴一句勸,二小姐這是跟你耍性子。你不走她就彆扭,你要是這麼一直乾耗下去,你瞧見沒有。媚兒那丫頭真去撿樹枝了,二小姐可真敢在這裡露營。”
“誰說的,珠妹妹怎麼可能是這麼不講理的人,肯定是你這個老傢伙不會說話得罪了她,那個誰。隨便出來一個過去問問。”笑歌推不動白掌櫃,明知道他的話有理卻拉不下臉,咬着牙喊暗中的親衛過去勸金珠。
親衛們你看我我看你,白掌櫃都沒撤的事讓他們去,那不是送臉過去挨抽嗎?
“大公子,能有點小手段嗎?”主子下令他們不敢不去。於是,有聰明的親衛探頭問了一句,順便拿出一個布包。抖了抖裡面的東西。
“滾,白養活你們了,回去通通扣一個月俸祿。”笑歌瞪着悄然消失的親衛,回頭看着白掌櫃,“笑。笑什麼笑,你的俸祿扣兩個月。哼!”
啪!姚媚兒從路邊的樹林裡撿回一些幹樹枝,扔在金珠的馬車旁,轉身又走進了樹林裡。
“大少爺,你要真不走,那老奴也讓夥計去撿點幹樹枝回來,等會也搭個火堆,晚上好在這裡過夜。”白掌櫃這回不勸了,他慢慢走過車廂擡手招呼夥計,“你還有你,去林子裡撿些幹樹枝回來。”
“掌櫃的,這天色還不晚,再往前走就有投宿的地方,幹嘛非要在這露宿啊?”夥計們不滿了,這都走了好幾天的山路,眼見前面就到了能投宿的地方,剛纔幾人還商量着誰去餵馬誰去安置行李,都等着晚上找個地方好好洗個澡睡一覺,這會不走了,什麼個意思?
“叫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那來的這麼多廢話啊,去去,幹活去。”白掌櫃揮手趕人,轉頭不經意的嘀咕,“唉,我們是男人無所謂,只是可憐二小姐她們幾個姑娘家,明明前面不遠就能好吃好住,偏要在這裡耗着,唉!”
“老傢伙你瞎嘀咕些什麼呢,誰讓你叫夥計們去撿樹枝了,走走,趕緊給我走,少爺我累了,趕緊找個地方讓我好好的睡一覺。”笑歌哼的一聲甩上了車簾,直到聽見馬車小跑起來的聲音後,才掀開一角偷偷往後看,見姚媚兒放下幹樹枝後沒再往樹林子裡走,而是上了馬車後才放下心來。
“大少爺,你就放心吧,隔壁縣城離這裡更近,二小姐她們最多一個時辰就能趕到,有冬梅和戚峰跟着,你不用擔心。”白掌櫃知道笑歌心裡惦記着金珠,忙笑着勸。
“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就你這個老傢伙事多。”笑歌橫了白掌櫃一眼,舒了一口氣,放下車簾坐回了車中,閉目養起神來。
“金珠,白少爺他們走了。”戚峰一本正經的坐在車轅上,看着遠去的車隊,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天被暗衛盯着,他這一個多月的日子可不好過,那些人才不管他是誰的兒子,密訓從暗變明,誰有空都來折騰他一頓,說是讓他時刻保持警惕,他卻認爲這些人整天閒着發慌,拿他當消磨時間的玩具,能離開這些人真是太好了。
“真走了?再等等看,媚兒,你出去搬開那些樹枝,再多看看。”金珠不放心,萬一笑歌殺了個回馬槍,她豈不是白演戲了。
“要我說呀,還是別等了,我們趕緊走纔是正理,冬梅明明就躺在馬車裡,要等出事那可就真麻煩了。”戚峰不同意金珠的說法,回頭勸金珠趕緊走。
“也對,媚兒,別管那些樹枝了,快上車,我們這就走。”金珠一聽是這個道理,笑歌一直等着冬梅回來好看着她離開,這會還不走,萬一真等出了事可就糟了,再說笑歌的車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這時冬梅碰巧回來她跟着離開也符合常理。
戚峰一揚馬鞭,往旁邊一條路趕了過去,這條路真通向隔壁的縣城,只不過,隔壁縣城的一間客棧裡,早幾天前就住下了一夥人。
“金珠,你來了。”
“二小姐,你終於來了,等得我們好心急。”
金珠剛住進客棧,秋河和洪三就找來了,他們各自帶人早幾天等在了這裡。
“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瞧見洪三出現,金珠就興奮,她讓秋河帶信回去給趙永健,讓他做了好些東西,都是關鍵時刻能保命的玩意,她其實比誰都愛惜自己的小命,死過一次的人了再不注意點能行嗎?
“請二小姐放心,馬車就在客棧裡停着,你要的那些東西一應俱全,我都試過了,好用的很。”提到這些東西,洪三如同打了雞血,他從小窩莊就一路試驗到這裡,沿途沒少禍害山林間的野獸,虎皮都剝了一張,這幾天沒事剛削製出來,正準備拿出來得瑟一下。
“虎皮啊,好東西,這東西都能弄死,那我就放心了,呵呵。”摸着虎皮上的一個大洞,金珠是又可惜又放心,可惜那麼好的一張虎皮有一個大洞,遠沒有完整的虎皮值錢,放心的是山中霸王都能弄出那麼大的傷口,換成人就小意思了,這下小命更有保障了。
“二小姐,你瞧,這是趙管事特意給你做的,頭上、手上、腰上、鞋上,還有你說的那叫什麼防護衣,趙管事說叫軟衛甲,他做了兩件,你和姚媚兒一人一件,我也試過了,刀砍上去都不留痕跡,只是反震的力量不能完全卸掉,會有點疼。”
洪三拿出一個首飾盒,一打開,金珠就覺得自己是古代版的007,好像執行任務前,接受各種神奇武器的時刻,座駕是外面改裝過的馬車,頭上的髮簪,耳朵上的耳墜,手腕上的鐲子,腰間掛的吊飾,鞋面上的珠子,鞋底好像還有個夾層,用力一踩機關,她一腳就能廢掉一個人,嘶,真是太生猛了,不過她喜歡,呵呵!
至於那個軟衛甲,金珠讓姚媚兒穿上,她拿着一把刀在姚媚兒的背上砍。
“怎麼樣,疼不疼?”金珠邊砍邊問姚媚兒,軟衛甲上沒什麼痕跡,只是姚媚兒的身體隨着每次落刀而晃動。
“二小姐,不怎麼疼。”姚媚兒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因爲金珠的力量太小,還真是這個軟衛甲能卸力,她只感覺好像有人敲背一樣,根本就不疼。
“真的?那我來試試。”瞧見姚媚兒不像說謊的樣子,怕疼的金珠立即穿上了她那一件,讓洪三拿刀砍她。
“二小姐,我的力氣有點大,你千萬站穩了。”洪三提着刀就朝金珠砍去,氣勢很足落手卻很輕,他怎麼敢真用力砍金珠呢。
“咦,真的不疼啊,哈哈,這下我就放心了,再也不怕了。”金珠得瑟的抖了抖肩,像一頭小牛一樣用背撞向旁邊的牆,大喊着:“我是不怕疼的無敵小金豬。”
嘭!
“媽呀!洪三你敢騙我,誰讓你不用力砍了,嗚嗚,疼死我了。”撞倒在地的金珠哇哇大叫,嚇傻了屋裡的一衆人等,誰也沒想到金珠怎麼會去撞牆,都沒人伸手拉她一把。